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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盤點、

  林中暖風吹襲。

  落葉偶得一片。

  在現實世界的一處山下。

  隨著附近鳥兒‘吱吱’叫聲。

  江蒼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一顆大石頭旁邊。

  不遠處就是濃濃迷霧。

  而這時。

  是現實世界第二天早上的‘十一點五十’左右。

  因為這次迷霧的時間是持續二十四小時,倒是還沒有散去。

  同時。

  江蒼回到現實世界后,放眼望去,朝著大約離自己有百米遠的迷霧那里打量了幾眼,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自己出來的早了一些,使得這個世界的迷霧還未散去。

  但‘回歸提示’只要出現,迷霧內的元能世界也再也進不了,不管是不是之前進過的,還是沒進過的人。

  同樣。

  有元能世界的保護機制,自己也不是出現在了霧中,而是迷霧圈外的一百二三十米處。

  能證明自己附近的地方還是安全的。

  于是。

  江蒼盤算完了這一切,再收拾了一下心神,低頭望著自己寬大的衣服、浸染的雨露,就決定先回之前租的賓館房間再說。

  尤其自己之前訂的賓館時間是一個星期。

  滿打滿算,就算是快到期了,也最少還有一日的時間,足夠自己洗個澡,再找身新衣服換上。

  不然,旁人一走進自己身邊,就能聞到一股雨露混合血腥的味道。

  再加上現實世界還是夏天。

  估摸著不到晚上自己就要臭了。

  而隨著翻山越嶺、穿過森林。

  江蒼一路回去,在一處有路牌處的馬路草地里挖出了房門鑰匙,再回到鎮邊賓館,除了路上碰到了一兩人,好奇打量自己為何大夏天里穿個寬大外套以外,也沒人過來攀談什么。

  再等進了賓館。

  江蒼望了望中午頭在柜臺處打瞌睡的老板以后,一路走上樓梯口,‘嗒嗒’蹬上臺階,房門一開,再一關,伴隨著自帶衛生間內傳來的‘嘩嘩’水聲,身上血跡流到下水道里。

  這事齊活。

  身上干凈了。

  特別是自己洗完澡,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握著拳頭,望著身上恢復好的傷勢,腳下混合血水的死皮血痂,也忽然覺得‘這又是自己的一次新生!’

  讓自己形容,再說個形象點的比喻,這‘新生’的感覺,再加上如今自身筋骨血肉的‘暖暖強化’感覺,就如自己每出入一次元能世界,就像是‘鑄造兵器’一樣,

  一次一次的仔細琢磨敲打、把胚子淬火凝練,祛除雜質,讓自身逐漸‘升華!’

  除此之外。

  江蒼洗澡過后,把外套一處理,再找了身備用干凈衣服換上,打開房門,拿著一張有血跡的布片,在樓下找了個網吧,開了一臺電腦,點開了搜索頁,輸入了元能那段英文,想要查看一下中文意思是什么。

  ‘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

  啪嗒——

  照著布片上的血色字跡一輸入,翻譯過來。

  江蒼先是看到這段‘英文’是出自于于我,過去,現在以及未來外國書籍當中。

  而這段英文翻譯過來的意思為‘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再配上那幅畫,江蒼第一反應是這顆元能應該是關于‘嗅覺?’

  一時間。

  江蒼得知這個,先是鼻子嗅了嗅,感覺自己的嗅覺沒有提升,瞬間知道這個猜測是錯的。

  于是,自己猜不明白,又照著網上很多這段話的解釋看了看,想要歸類總結了一番,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提示。

  當大約半個小時過去。

  隨著網頁開了又關。

  江蒼翻遍了很多解釋,大致總結出來了兩個關鍵詞、為‘勇猛、細膩。’

  但說實話。

  江蒼看到這兩個詞,是真沒搞懂。

  只是,自己不是沒懂這兩詞的寓意,而是不懂這兩個詞和‘元能的特殊屬性’有什么關系。

  因為,元能多是很多被動技能,不是如自己的‘神通元能’一樣,可以第一時間察覺。

  這就如周胖子的‘重生元能’一樣。

  他當時要是不死一次,那段‘旭日東升的臺詞’,在江蒼聽來也是云里霧里的,誰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沒過一會。

  當一位青年坐在江蒼旁邊,一手點了一根煙,一手招呼著鼠標,打著一款游戲的時候。

  江蒼如今卻有種隱隱的感覺,知道自己的元能是什么了!

  因為自己剛才看到這人點煙的瞬間,聽到打火機響聲,無意望著他手中打火機上那團火光的時候,卻逐漸有種‘危險’的感覺!

  可之前,自己就沒有這種感應!

  或者換句話來說。

  手指頭不能按在火焰上,這是誰都明白的事情。

  然而。

  江蒼去吧臺處買個火機,自個打著火,望著這團火光,手還沒神上前觸摸,心里卻隱約感覺到了別扭,很不舒服,有一種‘危險與心揪’的焦躁感!

  江蒼想了想,約莫形容了一下,哪怕是自己沒有‘火焰危險’的這段常識記憶,也會感覺到這種‘不能碰、遠離’的潛意識。

  像是一種‘生物的自我保護本能。’

  如很多猛獸,就算是它們在勇猛、當看到人拿起火把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遠離、對未知的事物焦躁不安,屬于自我保護,野獸本能。

  而若是結合‘勇猛’與‘細膩’兩個詞匯,那是不是可以喚為‘野獸直覺、野獸感知?’

  再以原文名字于我,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也像是‘危險預知的第六感?’

  江蒼思索了幾遍,感覺自己差不多是摸清了六七八九十。

  于是。

  江蒼就起名這個元能為‘野獸直覺,或、野獸感知!’

  無它。

  以自己半個文化人的水平有限,只能想起這兩個詞語,可以形象配上畫中那只心思細膩的猛虎。

  一時,這事了解完了。

  江蒼又拿出了身上的草人,茶葉,目光望向了南邊的一處方向。

  因為自己回到現實世界以后,腦海里還有兩個隱隱的提示。

  茶葉為‘六日后、大約二百里外,中午十二點。’

  草人則是多了一個‘明日上午九點、火車站那里’,隨后就與茶葉一樣,都是六日后、二百里外。

  皆是讓自己在第三次迷霧降臨的時候去往那里!

  咔嗒——

  頓時,江蒼思索著這個隱約提示,又操作鼠標,打開地圖,按照這樣的距離,約莫比劃了一下,手指依照比例丈量,發現最終地點是在一處山林,挨著一處游覽區。

  并且自己記憶里,第三批降臨的迷霧地點好像就有那里!

  因此。

  趕早不趕巧。

  當日下午。

  三件兵器還是老辦法托運。

  江蒼訂好了火車票,就在火車站附近住下。

  翌日上午。

  一系列流程過后,自己坐上了去往那處城市的火車,堪好到了上午九點。

  任務提示點,也正是自己的車廂。

  且今天也許運氣好,自己還沒碰到文化人周胖子。

  等開車的時候,臥鋪車廂里面還就自己一個人。

  只是,在幾分鐘過去。

  江蒼一手拿著武俠小說閑看,一邊偶爾瞄一眼空無一人的車廂,正捉摸著自己怎么完成草人‘中途任務’的時候,卻有一位中年帶著一個約莫十歲左右小孩子來到了這里。

  “差點就趕不上了..”中年抬腳剛進了車廂的時候,還在苦口婆心的教導一直不說話的孩子,

  “新新,你好好的跑什么?你知不知道爸爸多著急?趕不上火車都是小事,萬一你走丟了,我怎么辦?你媽媽怎么辦?”

  “大俠的頭找不到了..”新新反駁了一句,手里拿著一個小人。

  江蒼書本一遮,眼角余光望去,看到這小人是木頭雕刻成的,身上穿著一件精致的白衫,像是一名古時江湖俠客的打扮。

  只是,頭沒了,不知道這位俠客原先長的什么模樣。

  “新新..”

  而這時,中年看到車廂內還有一人在看書,也猛地壓得了聲音,不再訓斥,而是俯身向著孩子小聲道:“新新,爸爸回去再給你雕一個就好了。你知不知道,當我一回身找不到你的時候,我多擔心!”

  “我知道了..”新新又不說話了,低頭一直摸著手中的小人。

  “只要聽話,回去就給你雕個新的。”中年看到,搖了搖頭,讓新新坐到了車廂里面,又歉意望向對面放下書本的江蒼道:“不好意思啊這位師傅,小孩子調皮,不說不行啊,打擾您看書了..”

  “沒事。我小時候也是這樣。”江蒼一笑,順手倒了三杯開水的間隙,略微一想,念著自己任務八成是落在這位‘手藝人’身上,便再言道,

  “這位師傅,您是木匠?”

  “對。”中年看到江蒼打扮得體,像是文化人,說話又客氣,加上自己打擾了人家看書,便同樣笑著一接話。

  反正這對于他來說又不是什么大機密,聊就聊了,權當回憶。

  “原來我小時候就和村里一位老師傅學過木匠活。”

  中年說著,接江蒼過水杯,感謝一句,推給了旁邊正在捧著小人難受的新新,“只是我小時候是挺喜歡的,天天學,在大學畢業以后,還專門開了一個小門店,雕刻一些小玩意..”

  中年說到這里,寵溺的摸了摸新新的腦袋,“但手藝沒學精,生意不好,過了半年實在不行,就改行做其他生意了,現在十來年過去,能顧個溫飽,餓不著了,主要不想讓孩子吃苦,手藝就放下吧。”

  滴嗒——

  江蒼聽到,沒有接話,反而從口袋里拿出了草人,遞給到了桌子上,“我看您孩子不高興。巧了,我這有個小人,您讓孩子拿著玩吧。”

  “這怎么能行?”中年想要拒絕。

  “謝謝..謝謝哥..叔叔!”

  新新則是道謝一句,看到江蒼溫和的笑意,又扭頭看到自己父親笑著無奈點頭以后,才忽然笑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接過草人,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又握著草人與俠客分別貼著火車透明窗戶。

  一時間,草人與俠客好似像是在窗外草綠間施展輕功身法,兩兩相望,生死對決!

  而江蒼是和中年閑聊著話,南北東西亂談。

  一直隨著時間過去。

  自己快到站的時候。

  中年之前通過閑聊,知道這位師傅在這里下車,就趕忙讓新新把草人還給江蒼。

  “好..”新新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很聽中年的話。

  尤其他很喜愛這草人,還特意把俠客身上的衣服摘了下來,穿到了草人的身上。

  “新新的大俠死了,我把他的衣服給你了。”新新望著穿上白衫的草人,臉上笑的很開心,“你就是新的大俠,要行俠仗義!”

  新新說著,雙手把草人遞給了正在和自己父親閑聊的江蒼。

“這位師傅你也喜歡看武俠?”中年看到江蒼接過草人,則是望了一眼江蒼隨后收到行李里的天龍八部  “對。”江蒼收拾好了行李,準備離去下車,“從小到大,沒事就喜歡看看。”

  “那咱們一樣!”中年好似找到了知己一樣,笑著道:“我上學的時候也喜歡看。我孩子也是。但是現在只有店里沒生意的時候,才能得空瞅上幾眼。或者興趣來了,晚上收攤回家沒事的時候,也會照著書中描寫的俠客模樣,撿起手藝,雕雕刻刻,放到家里,想老了有個念想,還知道自己會一項手藝。”

  中年說著,望向江蒼手里的白衫草人,“尤其我活了大半輩子,走南闖北,見過很多上班、上學的、打工的,做生意的。發現他們和咱們一樣,都是小時候上學的時候,學著新知識,卻又偷偷看著小說、電視,有一顆向往武俠的心..?”

  中年話語一頓,望著走到門前的江蒼問道,

  “不管咱們現在過得如何。您就說說,咱們這到底是文人,還是武人?”

  “不是武人,也不是文人。”

  江蒼抱拳,出了車廂門,

  “是江湖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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