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安排下一場..”
也伴隨著眾人呼喊。
擂臺邊那桌的老虎見到江蒼下臺,將要走到趙少那邊的時候,則是起身走了過來,揮手讓江蒼身旁的裁判安排下一場比賽,再向著江蒼抱拳道,
“這位江師傅。黑狼幫的人不規矩著,晚上要小心些..”
這時,眾人呼和聲雖然響徹工廠。
但是江蒼聽到老虎話語,再回身順著老虎的目光望去。
卻看到西北角的那一桌十來人,此時來到了臺上抬著黑狼的尸體后,正臉色陰沉,目光一直盯著臺下不遠處的自己,惹得人心中發寒,像是被空中的禿鷲盯上!
而江蒼瞄了他們幾眼,就又轉身向著老虎抱拳還禮,“多謝言告。”
“客氣了。”老虎讓了江蒼一根煙,“你如今在我地盤上,我身為主家,這該說。你要不在這,我也懶得說。所以沒啥謝的。”
“煙不錯。”江蒼接過香煙,再一還禮,“多謝虎爺,這是謝煙的。”
“江師傅言過了。”老虎擺擺手,“抬愛叫聲老虎就行。這年頭道上稱爺的人,都死在四九前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小雞蛋子,有點屁事都能擺的不行,沾了兩條人命,就稱爺兒字?在上頭的鐵拳下,還不都是孫子,陰溝里撈飯吃。”
“沒門道的還撈不著。”江蒼再一抱拳,“您這話才是妄自菲薄。”
“嘿嘿,江師傅小心了..”老虎也一還禮,在稍后見到江蒼走向趙少那桌,則又拐回了自己這邊,揚起笑意,向著那幾位老板道,
“對不住了幾位老哥,虎子眼拙了,沒看出那位江師傅是個好手,讓您幾位走了財。”
“唉!這才幾個子?”幾位老板還不在乎那些輸掉的小錢,反而起身相互敬酒道,
“對啊,虎子剛才也沒錯啊?本來就讓咱們小心點了,是咱們不聽勸,怎么能怪到虎子頭上?”
“李老板說得對,本來就是咱們不聽虎子的話嘛..”
幾位老板笑著,心下已經決定,下次投注,只要江蒼沒遇到什么真正有名氣的好手,那自己定然是押注那位會拳法武功的江師傅!
“他不止會用刀,應該還會八卦擒拿..”
而南邊那桌,馮師傅這會回過神來,回憶先前的臺上一幕,就向著身旁的張老板說出了江蒼的套路武功。
只是。
馮師傅說著,自己又搖了搖頭道:“八卦是趟泥步,腳后跟先踩地,腳掌擦地而落,落地生根。走不出這位想飛的步子,看那寸步擒殺,不像是八卦樁子..反倒像是形意鷹形?”
“我是生意人!”張老板不是過來聽說法的,是想要結果,“我只想知道馮師傅對上他有沒有把握?”
“您是生意人。”馮師傅則是敬酒,“這買賣我不做了。做了您賠錢,我賠命..”
“對啊!生意人誠信第一!”張老板品了一口酒,“你拿了錢,就要辦事,為我爭取利益,這是規矩!馮師傅可不能前腳說話,后腳不算數,明晃晃的擺我道子啊!”
“但是這..”馮師傅還想要再勸幾句,“這分明是讓我去送死啊!”
“馮師傅!”張老板看到馮師傅苦笑的神色,倒是嚴肅神色一變,忽然笑了,把酒杯放下,
“馮師傅你看你這話說的,生意人雖然是誠信第一,但是也要為利益讓步。而我是合法生意人,怎么會讓馮師傅送死?拿馮師傅的命做買賣?”
張老板再端起酒杯,一敬有些為難的馮師傅,“打完第一場,你拿著錢走吧。咱們也算是朋友一場,以后一塊吃飯喝酒可以,談事就算了。”
“多謝張老板!”馮師傅趕忙敬酒。
而張老板看到馮師傅臉色從憂轉喜后,目光又無意望向了趙少那桌的江蒼,頓時覺得這位江師傅才像是一位武者!
自己咋就沒有找到這一位合作對象,被趙氏集團給搶先了一步!
且在臺子的北邊。
還有一桌人也沒有隨著眾人一同歡呼,而是同張老板等人一樣,再打量著江蒼。
“雙刀?”
這桌的一位青年,就看了那邊桌子上的江蒼兩眼,向著旁邊的眾人道:“看這人本事,又是敢拿雙刀,還是一長、一段,一打、一架,像是有真武藝傍身,不像是圖個裝飾。往后幾場的勝負,懸了。”
“怎么會懸了?”旁邊人追捧,“以正哥的本事,讓那人一只手都行!”
“生死勝負不是嘴上說的。”正哥臉色平靜,“到時候我和這位江師傅碰到了。誰最后從臺上走下來,誰的武藝就高,其它說什么都沒用。”
“正哥說的是!”旁邊的一群小弟又開始追捧。
正哥則是沒有說話,望向了‘嘩啦啦’打開的工廠大門,與江蒼、趙氏離開的背影,還有稍后跟上的黑狼幫眾人。
“臺上還有規矩。”正哥搖了搖頭,“臺下可是要動兵器了..”
而工廠外。
江蒼和趙少出門開車,行去酒店吃飯的一路上,沒走多遠,也聽到‘嗡嗡’的發動機聲,從后視鏡中注意到了幾束燈光。
再一往后仔細瞧去,就在夜色下隱約瞧見到了十來輛摩托遠遠跟著自己車子。
“估計是討說法的。”趙少不以為意,“但這還老虎的地盤,咱們安全些。可是咱們只要停車,意思就是這事要仔細說道了。老虎見了也不會管,再以我們的關系,收尸都欠奉。”
“依我看,這停不停車,事都沒完。”江蒼摸了摸放在腿上的雙刀,冰冷、鋒利,“混道上的,除了講道義的,更多的是沒規矩的。”
“我看也是!”趙少再瞄了后視鏡一眼,空出一只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了一下副駕駛的擋板,“玩過打移動靶子沒?那里有槍,可以試試。”
“先吃飯。”江蒼打開擋板,沒有取搶,而是取了一塊抹布,擦拭著雙刀,“中午吃的,早就消化完了,正餓著呢,哪有力氣殺人。”
“好嘞!”趙少笑了,“吃頓飯,為他們餞行。”
“這說法不錯。”江蒼擦拭完了雙刀,抹布一劃刀刃,短瞬成了兩截。
而隨著將近半個小時過去,等到車子回往市區邊道,來到酒店這條街上。
“這都十一點多了..”一位經理正不耐煩的站在酒店門口,估計是在等那桌還沒來的客人。
但是。
當他見到一輛車子駛來,再看到江蒼二人下車以后,倒是連忙換上了笑臉,點頭哈腰的把兩人邀請進去。
等進入包間。
里面的菜品也已經全部擺上,還沒涼。
江蒼看到這一大桌子菜,這沒啥說的,筷子一動,挑著有肉的吃就行。
然而,趙少今日見到了江蒼這么能打,倒是心中激動,哪怕是等會還要見血腥,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喝了一杯酒水,微醺都算不上。
“江師傅,您是真的高手!”趙少舉起了大拇指,稱贊聲不絕于耳,說著之前擂臺的事。
“趙少是老板,您的稱呼重了。”江蒼則是筷子不停,又看到趙少不喜歡吃牛肉,就不客氣的把那盤紅燜牛肉端到了自己身前,“先吃飯,天不早了,等會辦完了事,還要睡覺。”
“對!”趙少一拍手,“明天帶江師傅轉轉!這城里好玩的多著了,有趣的人也多了!江師傅絕對想認識!”
“那就麻煩趙少了帶我認識認識了..”江蒼抬頭瞄了趙少一眼,又低頭接著開始吃,但身邊座椅上卻放著自己雙刀,以防黑狼幫的人突然殺進來。
這一頓飯下來,半個鐘頭。
黑狼幫的人也是真能忍,沒有選擇在這大庭廣眾的酒店內動手,而是在距離酒店二百多米遠,西南街口的一條馬路上蹲著,把車輛燈光全部打開,橫成一排。
他們十九人掂著刀,或站、或坐的在摩托前方等待。
東北街口,亦是被他們找來了兩輛面包車橫堵著,車上還有四人看著,確保江蒼二人從哪里走,都會被他們追上。
尤其這大半夜了,將近十二點,沒人管,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就算是偶爾經過這里的三四輛車子,看到兩輛車子并排放著,或是手持砍刀的黑狼幫眾人,也八成知道是幫會的人要說事,沒那閑心去招惹什么,全都在車內低罵一句,或是搖了搖頭,選擇繞道而行。
而酒店門口。
吃完飯的江蒼與趙少,在大堂經理的護送下,也從酒店內走出,來到了酒店門口的自己車邊。
“那黑狼幫的人沒來?”趙少這時走到車門邊上的時候,還左右在街道兩邊環視了兩眼,因為黑狼幫的人距離這里遠,倒是沒有發現,只能看到遠處隱隱約約的車輛燈光。
“你喝酒了。”江蒼則是朝東邊望去,看了一眼遠處橫著的面包車,便又攔著了想要開車的趙少,“天黑,我開車。路遠,不好走。”
“我..”趙少本想堅持,怕累著這位高手,但順著江蒼的目光一瞧,隱約見了遠處的面包車,繼而也點了點頭道:“路是不好走,干脆我打個電話,讓人把路照亮得了。”
“黑了才好。”江蒼不由分說的把趙少推進了后座,又坐上了駕駛位,把雙刀放在了副駕駛,“我選的地方絕對能走路,也快。不繞路。早點回家,明天還有新章程。”
話落。
江蒼熟練掛擋起步,車子倒出,向著西邊那處行去。
這還沒走上多遠。
江蒼就見到了在摩托燈光的映照下,正有十幾人掂著砍刀,在大街上站著,摩托車在他們后面并了一排,堵死了道路。
“來了!”那些人見到江蒼開著車行至,就罵罵咧咧的用砍刀指著,話語難聽。
“人!”后座上的趙少喊了一聲,再定睛一看他們手中在燈光下泛出亮光的砍刀,又皺眉一句,“黑狼幫的?!”
“別心疼車。”江蒼見到這一幕,則是右腳一踩到底,突然加足了油門,發動機‘嗡嗡’亂響,‘哄哧’一聲,硬朝著大街上黑狼幫的眾人群中撞了過去!
同時‘咚’的一聲,一名閃避不及的黑狼幫成員,在將近六七十邁的車輛撞擊下,飛出了十來米遠,肚子處塌陷了一大塊,‘噗通’摔在地上,嘴里吐著鮮血。
“慶子?!”
“操你媽的!”
一時間,隨著剩下猛然閃開的眾人叫罵,與砍刀砍在江蒼車頂、車門的‘鏗鏘’聲,還有隨后撞開摩托的‘彭通’巨響,摩托車身‘刺啦’地面,火花四濺。
一瞬間行駛過的江蒼,也從后視鏡中大致看到了追來的黑狼幫眾人手里,掂的都是砍刀,沒有攜帶什么槍械。
“我去!”車上的趙少半起身,從后窗戶看了一眼街上掙扎的那人,倒是興奮喊了一聲,又雙手拍了拍副駕駛的前座,
“這么暴力?!我喜歡!”
“還有更暴力的。”江蒼一笑,雖然車子如今已經撞開了摩托,可以揚長而去。
但江蒼卻雙手握緊方向盤,猛地一踩剎車,順手取下了副駕駛位上的雙刀。
“操!那人跑了!”
這時,驚魂未定的黑狼幫眾人,剛追了兩步,便聽到了‘呲呲’輪胎在水泥路上的摩擦聲,再隨著‘咔嚓’門響,看到了在夜色下,江蒼掂著一長一短兩把刀具,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在臺上殺了你們的頭,你們想來殺我。這事沒錯,我能殺人,人也能殺我。這很規矩著。”
江蒼手持雙刀,朝前走了幾步,左手順勢用長刀扎在了馬路中心哀嚎的那人心口,又反手抽出,用滴血長刀指了一圈剩下的黑狼幫眾人,
“那咱們話不多說,仇不隔夜、今晚就清算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