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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七章 海闊憑魚躍

  致遠號漸漸離開港口、岸邊,當距離超過十公里之后,站在甲板上,就已經看不到陸地了;只能看到翻滾的浪花和茫茫的水霧。

  “出海了啊!”明虛道長一直站在艦艏,感受著迎面吹來的海風,似乎癡了。

  這里是死亡綠海,他真沒想到剛剛出關,竟然遇到了這么多壯闊的事情。自己這個弟子…真有能力啊。

  前后有三名化神期死亡,都有張浩一半的功勞;甚至那鼎山道長,幾乎就是被張浩用語言給殺死的。

  現在,張浩一力主持的鋼鐵戰艦也開始了航行。一時間,明虛道長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旁邊,劉定山和陳巖松都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大海,看著海面上偶爾跳起的魚類、以及各種海洋生命乃至海洋妖獸。

  這附近的海域,海洋妖獸已經熟悉這艘巨艦了,不少海洋妖獸甚至貼在外壁,準備一段免費的游行。

  可惜,今天它們注定不能如愿了。

  獨孤俊杰的聲音在甲板上回蕩:“開啟辟水陣!”

  一圈朦朧的光芒從船上散發開來,四周海水、吸附在船底的海洋妖獸被柔和的推開。陣法很薄,只有幾毫米,但卻將海水、以及海洋妖獸阻擋了。

  辟水陣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強度,擁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辟水陣完全開啟。”各個部分的水手們傳來報告聲。

  獨孤俊杰再次大聲喊道:“開啟船底的防御結界。”

  防御結界緊貼著船身,在辟水陣法內側。這是一種復雜的嵌入式陣法手段,是劉定山親自刻畫的。

  結界升起,剛好在船舷位置停下,欄桿位置沒有被包裹。劉定山有點得意的指著結界對明虛道長說道:“這辟水陣和防御結界,都是我刻畫的,怎么樣?”

  明虛道長看了一會,淡淡的點評起來:“辟水陣法,只是最初級的。雖說完美,但這么一艘戰艦,你竟然只刻畫一個初級的陣法,你也好意思。

  這結界倒是不錯,但緊貼在船身上,是不是會削弱一些威力?”

  “不懂就別亂說!”劉定山翻了翻白眼,“這么大的船身上,要附著上陣法,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你所說的簡單的辟水陣法,我可是足足刻畫了上千個,并且全都聯系疊加起來,難多了。

  那防御結界,是張浩要求的。要保持船舶的外形,什么流水線設計的。”

  “哦…”明虛道長點頭,“你既然知道我什么都不懂還要問,你什么意思啊?”

  “噗…”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巖松忍不住笑了。

  劉定山轉頭看向陳巖松:“你知道?”

  陳巖松不好意思的笑了:“不好意思啊,這幾天我和我家少爺交流一番,還真知道不少呢。

  比如我還知道,同樣的船,在內陸湖泊和海洋上,最大載重量會有變化的。夏天和冬天海水的浮力,也是有變化的。”

  劉定山搖頭:“嘖嘖…你說你一個化神期的,張口閉口你家少爺,你有意思嗎?”

  “我從小是一個孤兒,是老爺將我收養的,并培養我的。甚至最后還將寶貴的化神期機緣給了我。那是化神期的機緣啊,兩位應該明白那意味著什么。”

  明虛道長點頭,“你做的對。人不能忘本。修者修真,追求的是‘真’。如果連這個都忘記了,還修的什么真!就我所知,以及玄真教的記錄,我還沒有看到一個人,忘本之后還能進入化神期的。

  那些不擇手段的、瘋狂的人,在最后晉升化神期的過程中,好一點的會晉級失敗,有些甚至會被仙靈之氣沖毀根基,淪為廢人。”

  三人正說著話,張浩走了過來。

  明虛道長看著張浩:“怎么,忙完了?”

  “師父,本來我就幫不上忙,就不添亂了。現在船只由獨孤俊杰指揮,我們還雇傭了民間一些有經驗的水手。這些水手能夠根據羅盤、簡單的日月星辰來指引方向。”

  劉定山有點擔心:“不會有問題吧,那些水手最多也就是在湖泊內航行,就算迷失了方向也沒什么,朝一個方向航行總能看到陸地。

  但這可是大海。一旦迷失了方向…”

  “放心吧劉前輩,我們這次就是沿著海邊前進。您看海水,靠近陸地的海水呈現藍色、或者藍黑色;而遠離陸地的海水,呈現深黑色。只要能抓住這點,我們就能保證航向。

  瞭望臺上,還專門有人盯著陸地呢。我們距離陸地大約有10到15公里距離。

  而且近海位置,還能看到海鳥。”

  說著,張浩對明虛道長說道:“師父,我最近修行遇到了幾個問題。”

  劉定山和陳巖松立即離開,到了另一邊看海去了;明虛道長則開始和張浩探討修行。修行不是有秘籍就能修行,秘籍中很多語句都模棱兩可,得不到正確的傳承,照著秘籍修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這種簡單的保密手段,簡單而有效。就算你能解對一兩句話,但絕對無法解對全部;而只要有那么一兩句關鍵的解讀錯誤,后果就難以預料。

  之前明虛道長通過風志凌給張浩的秘籍,雖然有注解,但僵硬的注解終究比不得師父親口傳授。畢竟,自己去看注解,需要自己去理解;而由一個化神期親自指點,卻是高屋建瓴一樣的效果。

  明虛道長三言兩語就能解決張浩的一些問題。

  好一會,張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師父,我現在突破到筑基后期,應該沒有什么問題了吧?”

  “沒問題了,你根基很扎實。”

  “哦…那我開始突破了。”

  明虛道長:“…”

  張浩少爺立即在甲板上盤坐,感受迎面的海風,感受大海的廣闊,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的宏廣世界,映襯心間。

  這次算不上頓悟,但也是厚積薄發。在自己建造的巨艦上,感受著大海與天空的寬廣,感受著巨艦刺破死亡綠海的豪情。

  忽然張浩長嘯一聲,體內真元滾滾勃發,真氣貫通體內、體外,與廣闊的海天相呼應,精神、靈識也蔓延開來,與廣闊的外界相交融。

  然后…張浩又進入一種頓悟狀態了。

  大海之上,巨艦馳騁,磅礴的力量劃破了死亡綠海,為棲霞之國開辟了新的希望。

  而在巨艦上,張浩感受著這前所未有的偉力、雄壯。巨艦上承載了一個國家的希望,巨艦也是數千人努力的結果。

  巨艦的出現,是文明的力量!

  而此時張浩感受到的,卻是這種文明的力量,以及文明的豪裝。不管多么困難,都無法阻止文明進步的腳步。

  繼續大陸的擴張之后,由張浩親自帶頭的、對外海的探索,正式開始!

  這一次張浩頓悟,不是觸景生情。而是…豪情勃發!這是一種更高級的頓悟。

  我來、我到、我…征服!

  我要在這世界上,烙下自己的痕跡,萬古不朽的烙印!

  張浩的真元與海天呼應,張浩的靈識探入大海、深入天空,無拘無束、更無所畏懼。不管外界有什么,都無法阻止我的進步!

  世界這么大,我要去看看。去看看南北極、去看看另一邊世界,去看看…那廣闊的星空。

  《小周天功》在張浩體內發生某種難言的蛻變——或者說舒展、解壓,也讓張浩發生了未知的蛻變。一道道外人看不到的星光垂落,注入張浩體內。

  這種星光,外人看不到。但近在咫尺的明虛道長,卻能感受到一種稀薄、卻極度精純的力量,從無盡的虛空傳來,注入張浩體內。

  這能量是如此的精純,它超過了一般的靈氣,甚至堪比化神期必須用到的仙靈之氣。

  明虛道長驚訝、震驚,自己這弟子…似乎有點與眾不同啊!

  不知過了多久,張浩緩緩睜開眼睛,眼睛深處卻有一縷絢麗的藍色星光閃過,一閃而逝,似乎幻覺。但明虛道長絕對不會相信這是幻覺。

  張浩起身,檢查一下身體,對明虛道長傻笑:“師父,好像突破到筑基期后期了。”

  明虛道長無語問蒼天啊:“不是好像,就是!而且你不僅到了后期,還到了大圓滿。再鞏固下修為,學習一下相關知識,你就能嘗試沖擊金丹期了。”

  “真的啊…這就筑基巔峰的?修行似乎不難啊。”

  明虛道長:…

  雖然我知道你通過了燃魂術,但為師當年也通過了燃魂術啊,為什么差距這么大呢?

  其實明虛道長不會體味到張浩心中的那種自豪:這鋼鐵戰艦,是我指導完成的!那種成就感、自豪感,是外人無法感受到的。

  為了這鋼鐵戰艦,張浩做了多少事情,外人無從得知;而最終的成功,讓張浩的成就感,幾乎達到了巔峰。

  而這種豪情在廣袤的大海上,被完全引爆了,并最終推動了張浩的修為大爆發。尤其是這種豪情對于靈識(精神)方面的促進,最是強大。而張浩對小周天功理解,也是別人所無法比擬的。

  這種了解,或許稱不上‘多’,但至少稱得上‘正確’。在別人對天地是圓是方還沒有確切的概念的時候,在不少人堅信世界是平面的、或者神所化的時候,在無數人對星空充滿謎一般的幻想的時候,張浩卻明白:腳下的大地是個球!

  這是一種本源的認知,而這種認知導致了小周天功在張浩身上,發生了別人都不理解的變化——這才是真正的小周天功!

  但是隨著修行,張浩心中也越發的疑惑——這樣的小周天功,是從哪里來的?

  小周天共功里面,顯然涉及到了最基本的天體運行規則,將穴位模擬成為天體。而能將天體運行規則柔和到功法中,這絕不是簡單的工作。

  不說別的,僅僅說將天體的運行規則弄清楚,就需要一個文明的力量。比如曾經的世界,那是需要各國通力合作,才能漸漸弄清楚的。而每一個科研機構的背后,又都需要一個產業鏈來支撐。

  想要將星辰運行規則融入功法中,更需要對人體有深刻的理解。就算修行者能夠內視,這一點可以忽略。但僅僅天體運行,顯然超過了現今修行界的認知。

  要知道,現在修行界連大地是方的還是圓的都沒弄清楚呢!

  張浩在沉思,明虛道長也在沉思。剛剛張浩修行頓悟過程中,從天而降的精純力量,讓明虛道長震驚無比。

  師徒倆沉默片刻,明虛道長打破了沉默,“小浩,你之前說你適合小周天功,你在修行小周天功的時候,有沒有特別的感覺?”

  “特別感覺?”張浩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別人修行時候什么樣子,所以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特別的感覺?”

  明虛道長瞪眼好一會,換了一種說法:“那么你將之前修行的感受都說一下。你的修行…實在是太過怪異。”

  “是進步太快吧?”張少爺有點得意。

  明虛道長一頭黑線,卻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知道什么叫天才嗎?其實在修行界有這樣的一種說法:所謂的天才,是提前漏掉的未來。

  修行界認為,天道無為、大公無情。因此,人生來都是一樣的。有人笨、但福緣深厚;有人聰明、卻處處碰壁;有人修行快,但每一個瓶頸都難以突破;有人天資聰慧、過目不忘,卻難以修行!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上天是公平的,每一個人的‘天命’是等同的。這里多了、那里必然少了。而最可怕的是,你往往不知道自己少了什么!有些人到死才會明白,自己少了‘命數’!”

  張浩聽了這話,心頭驟然收緊。“師父…這…這說法可靠嗎?”

  明虛道長緩緩點頭:“據我所知,在肥土之洲的三大圣地中,都認可這種說法。你看三大圣地招收的弟子,都不是那種‘完美的’。我們從來不回去追求那種才華橫溢的弟子。

  才華橫溢的弟子,短命!而且往往能惹來不少麻煩!

  相比之下,那些表現平平的弟子,反而能走的更遠。

  圣地中,有功法、有經驗、有靈丹妙藥。我們要選取的,是心性!”

  張浩心中那小小的得意不翼而飛,對自己的未來,稍微有些擔憂。畢竟,自己可是…越獄而來的!

  在明虛道長的一問一答之下,張浩漸漸將自己的修行感受說了出來。而后明虛道長沉吟許久,才緩緩說道,“暫時我也不太確定你的狀況,但根據你所說的,加上我的檢查,應該沒有問題。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那些才華橫溢、卻短命的人,他們并非死于修行和根基不足,而是死于…命數!

  命數之說玄之又玄,但你卻不能不信!”

  張浩緩緩點頭。是啊,連穿越都有了,這命數的說法,或許是真的。“師父,有算命的嗎?”

  “這個么…有是有,但深奧難懂,為師也嘗試過,卻沒有什么成就。命數之學,難學更難精,而非精深者無法準確算到命數。

  所以這東西,信而遠之吧。在肥土之洲東方、乃至昆侖之洲那里,大街上都有很多算命的,但都靠一張嘴忽悠而已。或者是半懂不懂的,東扯西扯。

  反正為師看來,與其算命不如努力修行、本分做人。別覺得自己了不起,就亂插手。”

  “哦…我現在這樣…算不算本分做人啊?”

  明虛道長:…

  暮色漸漸降臨,一個白天的時間漸漸過去。夕陽將天空和大海染成了紅色的琉璃世界,天與海在視線盡頭融為一體。

  致遠號戰艦上,無數人目睹了這波瀾壯闊的奇觀。

  劉定山的聲音在天空回蕩:“大家小心了,已經到了陌生的海域。”

  (今天不少小哥哥小姐姐們開始上課了。送上一份小禮物。根據天涯的經驗發現,將知識‘圖形化’,會更有利于記憶。

  將知識與圖形、圖片、實驗、日常生活和經驗等結合,不僅容易理解,而且容易記憶,且不會混亂。而且這樣做,也會充滿趣味性,不會讓知識枯燥。

  做筆記、畫重點,盡量在旁邊配上恰當的插圖。看一個圖形需要幾秒鐘;而看一段話,需要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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