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李行也說不清楚,在看到虛無之根的時候,這些信息自然而然的就出現在了他心中。
眉心的黑色印記,就是虛無之根的外在顯化,正是因為印記的存在,食人怪花的強化幅度才比之原先提升了整整十倍。
但是李行卻沒有絲毫喜悅的情緒,昨夜發生的變故還歷歷在目,強化的同時還潛藏著可怕的代價。
“虛無之根…”李行眼神深沉,“是代表著我已經在這個夢境世界開始正式扎下了根須么…”
而各種各樣的怪物,則是他成長壯大的養分。
黑色印記中隱隱傳出一種渴望,那種渴望的情緒非常的純粹與單一。
那就是殺戮,與掠奪。
但是與昨天的那種強烈渴望完全不同,昨天那種渴望強烈到了甚至將他自我意識都壓制下去的程度,就像內心孕育出了一頭野獸,要將他原本的自我吞噬。
而現在這種渴望的情緒,則像是才餓肚子的人想吃面包的那種沖動,并不強烈。
雖然不強烈,但昨天的經歷還歷歷在目,所以李行還是很警惕這種渴望的情緒。
很快,他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屬性面板上。
因為除了多出一個特質外,還多出了另一個新的東西。
不是現實中肉體異化的狀態,而是[能力]。
“能力:青甲。”
心念一動,一層青黑色的細密鱗甲就迅速出現在了體表,代替皮膚,將周身強健的肌肉完全覆蓋了起來。
這是…昨晚異變時長出來的鱗甲?
李行微微皺眉,隨著他念頭的變化,鱗甲又很快消失,隱沒在了他的皮膚下。
“變成了可控的能力么…”
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的本能,李行發現自己可以自如的將這層青黑色的鱗甲輕松使用出來,而且沒有任何消耗。
指甲也變得尖銳幽黑,只是望上去就給人帶來一種兇殘的感覺。
豎起一根尖銳的利爪,戳了戳身上的鱗甲。
就像戳在一塊老牛皮上面,利爪陷進去很深,卻怎么也破不開鱗甲。
這層細密的青黑色鱗甲雖然不夠堅硬,甚至可以說有些柔軟,但是卻有著和食人怪花同樣的特性――堅韌。
“青甲的能力,絕對與食人怪花脫不開干系。”
測試出身上鱗甲的特性后,結合其和食人怪花完全一致的青黑色,李行心中無比篤定地做出了肯定。
“除了大大增強了防御外,整體的力量似乎也得到了微弱的增幅…雖然并不明顯。”
李行仔細感知著青甲狀態下,自身發生的變化。
忽然,他的耳朵輕輕動了動。
李行抬頭遠遠眺向遠方,一個模糊的黑影正在向這個方向迅速逼近過來。
又是一頭被食人怪花腐爛氣味吸引而來的怪狼。
發現怪狼的蹤跡后,殺戮的渴望越發的明顯。
李行默默地轉身,向著怪狼相反的方向離去。
天還沒亮,李行就醒了過來。
因為被他打暈綁在椅子上的那對男女醒過來了,拼命掙扎的時候男人連人帶椅子摔在了地上,動靜太大把李行驚醒了過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提前離開夢境。
“只要有外力的刺激…就可以隨時離開那個夢境么。”李行把這一特性記在了心里。
把摔得滿臉是血并痛的直哼哼的男人重新拍暈,李行看了一下時間,才剛到凌晨四點。
撩起衣服,原本左腹處的槍傷只剩下一道明顯的疤痕,在上面用力按了按,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顯然已經愈合了。
李行打開屬性面板。
“力量:2.1,敏捷:2.0,體質:2.1”
“狀態:肉體異化中…左手0.04%”
除了三項屬性數據和肉體異化的狀態外,屬性面板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特質]和[能力]都沒有出現。
自昨天的肉體異化開始,現實與夢境正在出現些許的差異。
“昨晚十點入睡,現在是四點。”
李行看著視線中人體虛影上,左手處那些明顯擴散變大許多的黃色斑點,神色凝重,“…異化的速度比白天近乎快了兩倍,是因為又一次強化的緣故么。”
虛影中,黃色的斑點還是那么多,并沒有增加數量,只不過面積擴大了不少。
“異化究竟指的是什么…”
李行完全摸不著頭腦,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這絕對不是什么好現象。
雖然才四點鐘,外面的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李行一時無聊,翻身倒立用一根手指支撐起身體,開始進行粗淺的鍛煉。
很快四個小時過去了,太陽高懸天空,已經到了早上八點。
李行簡單沖洗干凈,帶上背包,打開窗戶,下面是一個空巷,他左右看看,見附近沒人,便直接從四樓的窗戶跳了下去。
半空中不斷微調著動作,以最合適的姿勢落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煙塵。
扭了扭震的發麻的腳踝,李行走出巷子,在街上攔下一輛出租車,
坐了進去。
格斗社,休息室。
“是你吧。”
一坐下來,弗奇就直接來了這么沒頭沒腦的一句。
案幾上依然是兩杯香味濃郁的咖啡,格斗社中仿佛只有這一種飲料。
“嗯?”
李行先是微愣,隨后就意識到了弗奇說的是昨晚酒吧的事,點點頭,同時奇怪道:“你怎么這么肯定是我?”
弗奇深深地看了李行一眼,說道:“昨夜馬庫斯的手下,幾乎將所有當時從酒吧逃出的人都抓了回去,最后從幾名妓女的口中,終于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信息。”
聽到這里,李行微微皺眉,想到了昨夜在酒吧時,跟他搭訕的那幾名兼職酒托的妓女。
“現在他們已經知道酒吧的事是你干的了,而且也發現了你就是從圣倫醫院逃出來的那個幸運兒,馬庫斯已經親自下達了追殺令。”
弗奇看著李行的眼睛,沉聲道:“你惹上大麻煩了。”
李行神色不變,這種后果早就在他的預計之中。
他抿了口咖啡,淡淡道:“所以我們可以談談怎么合作了么?”
弗奇沉默片刻,忽然露出一個笑容:“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