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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堅強與柔弱

  因為聽出來是同學,平安就看了這女子一眼,發覺這位校友除了年齡青春和皮膚比較白之外身上沒有任何能吸引自己的地方,而且頭腦似乎有些簡單,上車沒多久怎么就能將自己的信息透露給了完全陌生的另一個人?

  但是這個女孩卻對平安似乎有些興趣,眼睛不停的往平安這邊看,于是那個眼鏡干部也察言觀色的和平安聊天,但是平安未置可否的咧了一下嘴,去了吸煙處,心想幸好這女的是去省城,再遠點,可能就會被這個眼鏡男給拐賣了。

  省城很快的就到了,在下車的時候那個眼鏡男卻沒有下車的意思,這趟車當然在省城也不是終點站,這會平安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這位女校友叫林蔭,而林蔭問眼鏡男怎么還不走,眼鏡男說等一會,這會下去,出站的人太多,擁擠。

  林蔭聽了一笑,說你說的很對,而平安則從行李架上拿了東西要離開,林蔭就跟在他身后,平安錯過身讓林蔭走前面,說:“我背著包,別蹭著你。”

  “你也是來省城上學的吧?”林蔭看著平安的行李問,這下平安倒是不好不回答了,點頭說了自己的學校,林蔭睜大眼很喜悅的說:“咱們是一個學校啊!”

  “是嗎?那真是好。”

  平安不想和林蔭太過于親近,說著話扭頭看了下那個還在盯著林蔭腰背以及翹翹屁股的男子。

  這會前面下車的人比較慢,基本挪不動步子,平安見他手里捧著一本書,卻已經不再掩飾那種對青春期的女子貪婪的眼神,心里蔑視,臉上笑了一下問:“你看的是季羨林大師的書嗎?”

  這是平安第一次主動和眼鏡男說話,他愣了一下搖頭,說:“我這是這個…”

  他翻過了書,上面書扉頁上黑乎乎的《厚黑學》幾個字,平安又是一笑:“我還以為是季羨林的日記呢。”

  這男的下意識的問:“怎么了?”

  “沒什么,我就是對季大師日記里的一句話記憶挺深刻的。”

  “什么話?說說。”

  這時前面人下車的速度快了些,平安一邊走一邊說:“一九三四年五月十七日的日記里有這樣一句話:我今生沒什么別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日幾個女人”。

  平安說完扭頭就到了前面,后面車廂有人笑了出來,也不知道那個眼鏡男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林蔭將平安的話聽的真真切切,她意識到了那個男子在車上和自己說的話十句有九句恐怕都是胡掰咧,于是看著平安的眼神就有些復雜。

  林蔭本來在車上還說是要去親戚家的,這會卻和平安到了接站的車那里先去學校了,在車上,林蔭和平安坐在一起,她不停的找話和平安交談,而平安則沒有和她說話的興趣。

  平安的母親是美女,最近接觸的米蘭和俞薇也都是國色天香的,林蔭當然也好看,不過相比較就顯得有些普通,而且因為王世庸的死以及俞薇還在被刑事拘留,平安沒心情和林蔭有什么過多的接觸,他知道自己對林蔭根本不來電,在車上諷刺那個男子只是覺得那人肆無忌憚的將別人都當成了傻子,并不是為了接近林蔭和討好她保護她。

  可是林蔭不這樣想,她到了學校甚至還要熱情的幫平安將行李送到寢室去,這被平安當然的拒絕了。

  平安不想一到學校就讓別人看到自己和某一個女子過度的親密,何況還是同學,不知道的,別人還以為自己和林蔭有什么特別的關系,這完全的要被避免,并且平安覺得,自己和林蔭之間將來都不會有什么突破了同學這個概念的關系。

  平安對像林蔭這類型的女子沒興趣,但學校大多都是像林蔭這樣的女學生,所以在相當一段長的時間里,平安覺得自己來這個學校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心無旁騖的學習,不至于為了女人讓自己分心。

  平安將自己的精力完全的用在了學習上,除了學習之外,就是關切著俞薇的事情,但是沒多久之后,因為唯一的聯系人馬犇去進修去了,平安就徹底的斷了知曉俞薇案件進展的關鍵消息源。

  心有所思,平安在班里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他除了學習、再學習、認真的學習之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當然能做的事情非常多,但是他覺得絲毫沒意義,也提不起興趣。

  平安勤奮是因為無事可做,但勤奮的同學也大有人在,于是平安就更勤奮,更加用工,他從不遲到早退,從不曠課,這樣每次考試的成績都有所提高,這樣讓他在別人的眼中就成為了一個怪人,成了一個只知道學習的書呆子,而大學的生活是十分的豐富多彩的,這樣就讓平安和大家伙的距離越來越遠,似乎平安成了一個獨立于班集體之外的人物,一個只知道學習的機器。

  只是因此并沒有人因為學習過多的關注平安,但類似與林蔭那樣的女同學卻在注意著他,但這樣毫無結果,于是女同學們覺得平安似乎在情感這方面還沒有開竅。而在一些老師的眼里,似乎有些木訥的平安并不比那些機靈又油腔滑調的學生吃香。

  國慶節期間,平安連夜坐車趕回了老家,他先去了小區的派出所,知道俞薇被關押在市里的拘留所,于是他又到了拘留所,但卻失望而歸。

  所有知道王世庸之死的人都清楚俞薇有夢游癥。而俞薇在拘留所里也時不時的夢游,將拘留所里面的其他嫌疑犯搞的神經兮兮,于是被鑒定有精神病,而根據刑法的有關條例,精神病人在不能辯認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為的時候造成危害結果的,不負刑事責任;但是應當責令他的家屬或者監護人嚴加看管和醫療。因此,即便王世庸真的是被俞薇給推到樓下摔死的,而俞薇有精神病,而且不知道當晚王世庸死的時候俞薇是不是正在犯病,這樣法院就按照刑法判決俞薇免于刑事處罰,她被送到了本省一個比較知名的精神病院進行治療。

  而那個精神病院離本市很遠,就是從本省最東邊到最西邊的距離,而且就是從省城去那個醫院實際上也是同等的距離,平安無奈,在返校的時候站在自己的窗前看著異常平靜的對面,心里想,過春節的時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見到俞薇。

  但是到了過年,平安徹底的就失去了俞薇的消息。他從省城坐了一夜的車為的是在天明的時候趕到目的地,但是天明到了那個精神病醫院之后,得知俞薇已經被治療結束,不再夢游,精神病被治好了。

  因此俞薇從醫院里離開,不知去向。

  附錄季羨林及曾國藩日記摘抄兩則1:六月、心境仍不好。人生真是苦哇!十七日,前兩天下了點雨,天氣好極了。今天看了一部舊,《石點頭》,短篇的,描寫并不怎樣穢褻,但不知為什么,總容易引起我的。我今生沒有別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日幾個女人,〈和〉各地方的女人接觸。——季羨林,清華園日記;

  2:曾國藩的日記有一段內容如下:今天又想操xxx的媳婦,我真禽獸也。

章無聊的開始  經過半年的磨合,過完年之后同級的一些學生已經公開的以戀人的身份出現在大家面前了,比如像林蔭,她和體育系一個身材高大的帥小伙牽著手走過校園的模樣就被一些同學們津津樂道,而像林蔭那樣公開自己戀情的同學不乏大有人在。

  只是平安依舊是孤獨的,可以說他自己在刻意的保持著一種孤獨的存在。學習之余,他會一個人在校園里僻靜的地方漫無目的地亂轉做一些思考,在這些地方他經常的就會碰到一些戀愛中的校友們,這些校友或者手拉手,或者肩并肩,或者你樓我抱,當然也有接吻的,他們有的旁若無人,有的也會對平安這個不速之客打招呼,但平安聽到過他們在背后議論自己是不是有病,是不是變態,他懶得反駁,懶得辯論,隨他們去說。

  平安覺得自己的這些同學小兒科的很,他們所出于對異性理解的層次對于自己而言就像是幼兒園之對大學,自己已經能很熟練的用好幾種手段將米蘭輕而易舉的送達到高插o迭起的境界了,這些同學卻還在羞羞答答的牽手指頭滿足于一顰一笑間的那種隱晦的心理暗示。

  曾經有一次平安無意中看到了林蔭和體育系的那個白馬王子在校園湖邊的假山后面臥著緊密的摟抱在一起,這兩個人明顯的都沉浸在他們那忘情的世界里,他們甚至沒有看到走過他們身邊的平安,這樣平安就有幸非常近距離地看到了陷入到欲望里的那位好多女生心目中白馬王子球場冠軍的臉,這位“王子”被激動所充斥的臉孔是那么的猙獰,他臉上的毛孔都是清晰可辯,而林蔭則閉著眼躺在他的懷里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嬌羞著。

  那一瞬間平安腦海里閃過了兩個念頭:第一,干嘛不去校外開房間、很費錢嗎、地上冷不冷?第二,林蔭和這個馬王子之間不會有結果。

  絕對不會有。

  五四青年節的時候,學校組織了一場舞會,聯歡,大家跳交誼舞,平安和班里的同學都去看熱鬧,他總不能一直孤立與同學之外。

  其實很多人都不會跳,但是重在參與,舞會開始了之后,找不到舞伴的就女的和女的,男的和男的摟在一起亂蹦。

  平安本來是站在大門口的,這會終于能找到一個位置坐下了,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看著同學們在一起宛如群魔亂舞。

  一曲結束,幾個女的興奮著嘰嘰喳喳的站在了舞池邊上,正巧的平安前面站的是班里的劉可欣。

  劉可欣長的還不錯,這會顯得非常開心,歡喜雀躍的和身邊的人說著話,似乎有些熱,還將自己的外套給脫了,胸是胸腰是腰胯是胯屁股是屁股的,她一扭頭,就看到了平安,高興的說:“平安,你怎么在這啊?”

  我他媽怎么就不能在這?

  平安其實知道劉可欣這句話沒別的意思,當然也知道劉可欣的高興不是對自己,而是對這個場合,是對玩的開心的高興,就說:“我知道你累了,給你占的座位。”

  劉可欣聽了笑,旁邊的同學都推她,這時音樂響起,有人請劉可欣跳舞,周圍已經沒人,劉可欣就將外衣遞給了平安讓他為自己拿一下。

  等一曲終了,劉可欣走了回來,正巧平安身邊有個位置,劉可欣就坐了下去,問平安:“你怎么不跳?”

  “你跟別人跳了,我還能干嘛,難道連看你的權力都沒有了?”

  劉可欣一聽笑的咯咯咯,胸就一抖一抖。

  雖然她的身材比米蘭差一點,還是不錯的,平安覺得劉可欣笑的樣子挺好看,不過笑的也夠傻的。

  平安忽然的改掉了往日沉默寡言的樣子,讓劉可欣有些驚訝,接著她和平安說了很多,像平時回家不回,畢業后有什么打算。

  說的話多了,劉可欣還出主意讓平安繼續考研究生,說你學習那么好,不考研可惜了。

  正說著,舞曲又開始了,劉可欣又被邀請了,一曲一曲地跳,還神彩飛揚的模樣,平安就一直的拿著她的衣服,他這會已經感覺到了無聊和厭煩了,想等著劉可欣紅光滿面光彩照人的再回來,自己交了衣服就可以離開。

  但是劉可欣并沒有回到平安身邊,她在距離平安不太遠的地方和幾個同學說話,平安正想過去還衣服,卻聽到了她們這樣的對話。

  “劉可欣,你的衣服呢?”

  “喏,那不是。”

  “哇,你男朋友,好帥啊。”

  “男朋友?”劉可欣有些夸張的瞪大了那雙圓眼睛看了一下這個同學:“你說什么呢?他…”

  劉可欣下來的幾個字平安沒聽清,他倒是聽清了和劉可欣對話的這個同學的聲音:“我說呢!”

  接著幾個人吃吃地笑起來。但她們說笑的時候并不看平安,還盡量把聲音壓得很低。

  平安忽然的就怒了。

  我日你劉可欣的媽,他奶奶的!

  其實在這之前,劉可欣就做過一些讓平安覺得難以理喻的事情。比如去年快放假的時候,有一天平安在逛街,正巧的就遇到了劉可欣和另外一個女同學,劉可欣問平安回不回學校,平安就說回,劉可欣就將手里的幾本書遞給平安,讓他給自己帶回去,說自己還想再逛一會。

  帶就帶,書也沒多重,舉手之勞,但是回去后劉可欣直到將書拿走了,也沒有給平安說一聲謝謝,當時平安就覺得這女的沒教養,玩什么大小姐架子。

  由此種種,這下她又來了這個。

  平安想,是不是我真的太無聊了,歲月無法靜好,所以有人就找我玩來了?

  當劉可欣終于再次來到平安身邊的時候,平安將衣服一放,不由分說的拉著劉可欣的手就進入了舞池。

  劉可欣吃了一驚,平安竟然這樣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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