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嘴便噴出一口鮮血,臉色頓時蒼白下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連身上的衣服都變得破碎。
恐怖的氣浪,反震得陳嘯天渾身氣血翻滾,根本壓抑不住,接連吐血。
“嘯天!”
李正陽嚇了一大跳,立刻沖到陳嘯天跟前,緊張不已,“你沒事吧?嘯天!”
許榮等幾個弟子,也都被嚇得臉色發白,看著那鎮邪塔,滿是忌憚,都不敢靠近。
傳聞這鎮塔中有難惹的家伙,果然如此,陳嘯天如此厲害,身為乾坤門的門主,一身奇門之術,十分厲害,卻連靠近都做不到。
陳嘯天勉強揮了揮手,緊緊皺著眉頭,遙遙看了鎮邪塔一眼,忌憚道:“我沒事,這東西好可怕。”
何止是可怕?
就算他再年輕十歲,擁有更強的血氣,也根本奈何不這鎮邪塔里的邪物。
自己只是想加固鎮邪塔的封印,甚至都沒想要去接觸那個東西,結果都被震得重傷。
“鎮邪塔看來已經十分不穩,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出大問題,我等奇門之人,怕是要遭受劫難啊。”陳嘯天嘆了一口氣。
李正陽臉色難看,就連陳嘯天都這樣說,那事情可就真的麻煩了。
他有些無奈看著陳嘯天,有心無力,哪怕他很想解決這個問題,但對他來說,這似乎很難。
不,是非常難。
就連請陳嘯天,這個乾坤門門主,奇門之術已經比自己還厲害的家伙來,都無濟于事,那還能怎么辦?
見李正陽臉上滿是無奈,陳嘯天緩緩吐出一口氣,壓下自己體內沸騰的血液:“正陽,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他抬頭看著李正陽,李正陽也正抬起頭,兩個人四目相對。
“你是說,求蘇寒幫忙?”
他怎么會猜不到。
那日在天海市,陳嘯天使出奇門之術,本想對付蘇寒,可沒想到,竟然輕而易舉就被蘇寒給破解了。
在那一瞬間,他分明看到了陳嘯天眼里的驚喜還震撼!
能讓一個化神境界的高手,產生那種表情,意味著什么,李正陽又怎么會不知道?
這跟蘇寒徒手接住自己的劍,甚至將自己震飛,給他的震撼,一模一樣。
“對,我能感覺到,蘇寒不是心胸狹窄之人,這鎮邪塔事關奇門一脈的發展,我想他,會幫忙的。”
陳嘯天頓了頓,繼續道,“若是不行,我跪下求他!”
這為的不是自己,更不是乾坤門,而是為了整個奇門一脈!
武道隱門中,不管是醫門、武門、道門,還是奇門,自成一脈的,始終才是真正的統一。
在這個大圈子里,同一脈的人,也往往才能更信任。
“可是…”李正陽猶豫著,“我們剛剛得罪了蘇寒,甚至往他跟洪門身上潑臟水,這…”
剛剛得罪了別人,現在就去求別人幫忙,李正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若是被蘇寒拒絕,那肯定很難堪!
恐怕,他們兩個門派,在武道隱門中,再也抬不起頭來。
“正陽,我就問你一句,這武道隱門中,我們奇門一脈,還剩多少?”
陳嘯天直接道,“除了蜀山和乾坤門,沒了!”
他的聲音有些激動,頓時劇烈咳嗽起來,剛剛被震蕩的血氣,又再次沸騰起來,“咳咳…哇…!”
陳嘯天張嘴又是吐血,李正陽忙輕拍著他的背:“嘯天!嘯天,你沒事吧!”
他何嘗不知道,奇門一脈,就只剩下書山跟乾坤門還留著,其他的門派,早被歲月磨滅了。
當今這個時代的發展,快得讓人心驚。
不說那些普通人大多跟不上時代,就連他們這些武道隱門中人,若是不想追隨時代的潮流,進入俗世發展,恐怕也會漸漸沒落。
畢竟,這個年代的人,更多為的是名,為的是利,誰愿意真正靜下心來,學習老祖宗傳下來的各種技藝——不賺錢的技藝。
“咳咳…”陳嘯天揮了揮手,眼神堅定,“那蘇寒不是等閑之輩,哪怕洪門百年前名聲不好,但現在的洪門,早已經跟過去割斷,我相信在蘇寒的帶領下,會走正確的路。”
他盯著李正陽,鄭重道:“你別忘了,他是一個醫生,一個受天海整座城市景仰的神醫!”
單單就這一點,就值得讓陳嘯天敬佩。
李正陽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我跟你一起去,明天…”
他話還沒說完,陳嘯天便兩眼一翻白,直接暈了過去,氣息變得愈發微弱。
“嘯天!嘯天!你醒醒!快!快救人!”
“陳門主!前輩!”
“前輩!”
李正陽沒想到,陳嘯天竟然受傷如此嚴重,他更沒想到,那鎮邪塔只是松動,就變得如此可怕。
里面,可不只是一道陰魂啊!
尤其是那些邪念陰魂,難以磨滅,在鎮邪塔中這么多年,非但沒有被磨滅,反而變得越發可怕。
若是讓他們跑出來,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恨自己沒用,恨自己實力不濟,憤怒地看了鎮邪塔一眼,顧不得其他,立刻帶著陳嘯天下山救治。
八根鐵鎖鏈,嘩啦啦作響,好似有什么光芒一閃而過,本來還在搖晃的鐵鎖鏈,很快就安靜下來,哪怕山頂狂風呼嘯,也依舊靜止,沒有發出一絲響動。
坐在喬雨珊辦公室,正悠閑喝著茶的蘇寒,接到楊子成電話的時候,有些詫異,更有些吃驚。
他急急忙忙從喬氏集團離開,讓喬雨珊還以為這家伙是去找李婉兒了,難道昨晚…還不夠么?
混蛋!
夢幻娛樂城,黑鷹等人都在,洪一刀坐在那,也緊皺著眉頭。
而在一邊,陳嘯天跟李正陽二人皆是光著上半身,一根根利刺遍布的荊棘條背在身上,哪怕他臉色蒼白,血氣微弱,也依舊背著,不住地咳嗽。
“洪老門主,沒想到還能有機會見到傳聞中的你。”陳嘯天跟李正陽二人,拱手相拜,敬重道,“之前我們誤會了洪門,這里跟你道歉!”
堂堂兩個門派的掌門,竟然身背荊棘條,上門負荊請罪。
陳嘯天是說到做到。
“我已不是洪門門主,若換做是我,那天你們絕無可能活著離開,”洪一刀倒是沒有一絲客氣,他向來張狂,“你們應該感謝蘇寒。”
“是,我們明白。”李正陽道。
陳嘯天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只覺得頭重腳輕,腦袋一陣恍惚,便倒了下去。
“嘯天!”
“前輩!”
“還愣著做什么?抬到床上去,氣血都快被抽干了,還敢讓身上流血,陳門主,你可真是個爺們!”
蘇寒疾步從門口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