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道長沒有一絲客氣,輕撫長須,看過去還真有些得道高人的模樣。
他瞥了蘇寒一眼,絲毫沒有在意,淡淡道:“這種江湖騙子,能不能治人不敢說,但若是害人,那后果可就嚴重了。”
關云一聽,頓時惱火起來,張嘴就想駁斥,蘇寒拉住他,看了那虛空道長一眼:“你說得沒錯,但把自己的底細報出來,是不是不太好?”
虛空道長一聽,臉色漲紅,他說的是蘇寒,蘇寒這混蛋,竟然說是他!
他哪里來的膽子?
跟進來的高經理更是哼了一聲:“小子,你胡說什么!虛空道長怎么可能是騙子,那是仙風道觀的大師,受人敬仰的道長!”
他忙走到范忠喜跟前,恭敬道:“范總,小高過來看您,特意請了虛空道長前來,這次肯定可以治好您的病,我們立洋,不能沒有范總啊!”
高經理一個馬屁,拍的十分嫻熟,得意地看了關云一眼。
都是請人來幫范忠喜看病,目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只是,關云竟然找一個毛頭小子來,這是腦子進水了,還是真正的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人好笑。
在高經理的眼里,蘇寒這樣的毛頭小子,能有什么能耐,就算要騙,也找個看著像的吧。
虛空道長同樣搖頭,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我對這種小輩很失望。”
反倒是范忠喜,臉上的笑容依舊,絲毫沒有惱怒或者不耐煩。
他看了虛空道長和蘇寒二人一眼,淡淡道:“兩位都是來幫我治病的,范某很感激,不論能不能看好,都是一番心意,當是交個朋友也無妨。”
范忠喜轉頭看了蘇寒一眼,心中更是好奇起來,哪怕被虛空道長呵斥,蘇寒依舊面不改色,似乎根本就沒把這虛空道長放在眼里。
不是真正的高人,哪里會有這樣的胸懷和自信。
在范忠喜眼里,眼前這個年輕人,反而更讓他好奇,也讓他更加信任。
“范總,還是請虛空道長好好幫你看看吧,你這幾天咳嗽又更頻繁了。”
見范忠喜沒有趕走蘇寒等人,柳管家忙走了過去,一把將蘇寒推開,直接道,“事不宜遲,虛空道長是高總千里迢迢請來的,一身本領肯定不一般,或許真的有用呢!”
虛空道長也點了點頭:“范總,這點事,還難不倒我。”
他臉上滿是自信,故意看了蘇寒一眼,好似是在示威。
蘇寒站在那,沒有說話,臉色平靜,完全就沒有理會,虛空道長真正層次的人物,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睛。
似乎感覺到了蘇寒的輕視,虛空道長哼了一聲,有些不滿,心中暗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高人!”
見范忠喜點了點頭,虛空道長立刻走過去,讓范忠喜坐下,而后便幫他把脈。
他動作還算專業,搭在范忠喜的脈搏上,一邊皺眉,一邊輕撫長須,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那模樣,一看就像個老中醫,很有水平的那種。
柳管家和高經理兩個人,都認真看著,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生怕打擾到虛空道長,而范忠喜臉色平靜,絲毫沒有進展,沒有擔心,更沒有慌亂。
許久,虛空道長還是沒有說話,手指搭在范忠喜的脈搏上,臉上的表情更加復雜。
他抬頭看了高經理一眼,欲言又止,又轉頭看著范忠喜,似乎有些為難。
“不必看了,你是不是想問范總,這病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等虛空道長開口,蘇寒先道。
他看了虛空道長一眼,淡淡道,“范總的脈搏四平八穩,甚至可以說血氣充足,比一般這個年紀的人,身體要好得多,可看過去氣色卻不好,甚至體征衰弱,西醫那邊結論是活不過半年,虛空道長,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被蘇寒直接說破,虛空道長的臉色有些難看。
“你怎么知道?”
蘇寒明明剛進來,沒有給范忠喜把脈,怎么可能會知道這么清楚。
他的確感覺到奇怪,范忠喜的臉色滿是病態,很顯然身體出了問題,否則也不會被判定只能最多活半年,可他把脈之后,卻發現范忠喜的脈象很好,絲毫不像是得病的人。
虛空道長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他們商人的計謀,別有用心,所以不好開口問,反倒是蘇寒,直接點破,讓他十分尷尬。
“我剛剛跟范總握手的時候,就已經幫他把脈了,難道還等著裝模作樣么?”
蘇寒白了虛空道長一眼,那不屑的神情,更是讓虛空道長臉色漲紅,十分難看。
“哼,好狂的口氣,那你說說看,范總這毛病,到底是什么問題?”
虛空道長忍不住哼道。
蘇寒笑了一聲:“虛空道長,那你這是承認直接看不出來了?”
“你…你胡說,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虛空道長著急起來,立刻站了起來,惱羞成怒道,“我只是見不得你這種狂妄小兒胡言亂語!”
“是么,那道長說說看,我洗耳恭聽。”蘇寒沒有生氣,跟虛空道長惱羞成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范忠喜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對蘇寒,更是多了幾分信任。
“你…你…”虛空道長咬著牙,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什么都沒看出來,更別說能治好范忠喜的怪病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虛空道長一甩手,也不再多說,直接站了起來,走到高經理身邊,氣惱道,“高總,不好意思,我能力有限,這病,我看不了!”
高經理臉色更是難看:“這…”
自己花了大價錢把虛空道長請來,他媽的就一句能力有限?早他媽的干嘛去了,不會說一句?
“蘇先生,那你說說看,我這身體,到底出了什么毛病?”范忠喜沒有理會虛空道長跟高經理,反而看著蘇寒認真道。
語氣之中,帶著客氣,沒有絲毫的輕視和不屑。
他的態度,讓柳管家都有些詫異,至少他知道,可沒有幾個人,能讓范忠喜用如此語氣說話。
“范總的身體,其實沒有一點問題,”蘇寒淡淡開口,“有問題的,是這里的風水。”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楞了,尤其是虛空道長,氣得破口大罵:“你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