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楚垣夕長嘆一聲,“你這是科技企業,你對專利是有多不了解啊?專利保護的是流程不是代碼,寫專利不需要把代碼寫進去!”
他是真服了楊健綱了,干了這么多年,一點基本常識都沒有。不過也難怪,楊健綱從業經歷雖然久,但是不夠豐富,一直在干游戲策劃,以坑玩家的錢為己任,平常根本接觸不到知識產權的世界。
這就是為什么人都需要提升的原因,如果公司能夠制造不同的環境給員工,使得他們有時間有機會接觸新的東西,哪怕一時半會用不上,總有受益的時候。
拍了拍楊健綱的肩膀,楚垣夕也平靜下來了,“總之呢,善后需要做的好,要做到幾點。第一,技術團隊寫的專利是核心專利,要和現在這個引擎覆蓋的邏輯不一樣,確實是自主知識產權,用來申報沒毛病,而且能夠申下來。但是,做成產品之后,表現上要和現在這個引擎一樣,實現的效果一樣,明白嗎?”
“明白明白,等于現在我們用來展示的引擎就是預期中的表現,但其實不是我們的產品,借用別人的。我們自己的引擎現在還沒有,等融資之后再找補。融資的時候同時具有表現和知識產權申請,就行了,對吧?”
“對,你把現在這個東西,直接稱為demo就行了,別說是產品。用詞含糊一點,這樣就算真相大白了都沒事,你拿個demo用來展示的,無所謂是什么。第二點就是今后補代碼的時候,得按照咱們申的知識產權去補,不能隨便寫了。所以寫專利交底書的時候,相當于思想實驗,明白嗎?不能胡亂申請。正常寫專利都是開發過程中,咱們相當于提前了。”
“明白明白,第三點呢?”
“第三點就是保密!要在大量加班的前提下保密,ok?”楚垣夕心說孫賊,你要是泄密了我特么可不承認,我第一個先砍死你!
“我最終的要求是,時間上,delay要正常,技術團隊必須大量加班把進度找回來。你們現在技術側的進度已經清零了!但是內容側反而提前了,可以提前做視頻。產品上,要能申請核心專利,同時前后表現一致,代碼質量沒問題。”
說著,他變得特別嚴肅,“這是你第一次犯原則性錯誤,也是最后一次。我攔不住你走捷徑,但你走的捷徑太蠢,你得走能解決問題的捷徑,明白嗎?”
楊健綱除了點頭無話可說。
只見楚垣夕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走之前最后說:“《動物公司》劇本是現成的,現在開始做美術資源,你估算一個時間表,什么時候能做出一集用來展示成果,看看趕不趕得上融資。先把demo做出來也是好的,更有說服力,也不算做白工。我感覺這個引擎已經有的效果拍動物公司勉強夠,你就當內容側練練手吧,唉。”
“那個…為什么還嘆氣啊?”楊健綱心說這不安排的井井有條挺好的么?
只聽楚垣夕說:“嘆氣你的上限不夠高啊。本來覺得你這個平臺能夠比較偉大,現在看,底蘊底蘊不行,用人用人不行,想偉大太難了,暫時先以上市作為容易實現的小目標吧,唉…”
說完,楚垣夕推門離開,楊健綱凌亂的情緒則久久不能平息。
只見陳闊推門進來,探頭問:“怎么樣啊?”
“沒事,我還活著。”楊健綱一秒鐘都不敢等,快速把楚垣夕給出的解決方案一說,正中陳闊的下懷。一股“太好了,又可以敞開了加班”的情緒在兩人目光交匯處誕生。只不過寫專利這個事是個技術活,特別是楚垣夕的要求給技術團隊限制了一個極為狹小的騰挪空間的情況下。
好在技術團隊的成員,特別是引擎攻城獅,多少都有點寫專利的經驗,就算沒寫過也看別人寫過。
“行,那我去布置工作了。其實按楚總分析的,好像咱們之前的工作也不算是白干。你別這么窩心的表情了老楊,我特么女朋友跑了我都沒像你這樣。”
“去你的!誰窩心了?”楊健綱目光無神,“我就是想啊,過去吧,就沒想過創業有這么多困難,我看楚垣夕順風順水的以為創業很容易。然而實際情況是,很多難題被楚垣夕隨手化解了,所以過濾到我們這個層次上感覺不到難,悶頭做就行了。
你說這個事,對我來說是滅頂之災了吧?楚垣夕隨便一安排,還挺好。我特么十分傷心。”
陳闊心說你特么傷心個錘子啊!楚垣夕也沒招,公司搞黃了你就開心了?你特么拿著最多的股份啊喂!
他們開心不開心不知道,反正楚垣夕挺開心的,因為陸羽團隊在橫店窩了快一個月了,總算是搞出來一些名堂他拍的視頻終于連續爆火,找到了自己的成功學。
這次陸羽是下了狠心了,連團隊帶設備一起跟到了橫店。因為去的早,張咚咚連劇組都還沒籌備完全,別說其他卡司了,所以李子風有大量的時間陪他浪費。
橫店那個地方,太適合拍古風了,各種布景幾乎都有,甚至于還能找到大量自帶裝備的群演,當然了,得給人盒飯。
于是陸羽開始表現他的設計思路。
實際上這半年來古風品類是抖音上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別看畫粥之流每出新作必抄襲,基本沿襲著別人作曲我填詞的思路,問題是人家抄一個火一個,不服不行,說明人家會抄,抄的準,因此才能每抄必火。
但是陸羽不想這么搞,不想靠實質內容泯然眾人的作品火起來,好歹要顧及公司的臉面。
因此他一開始走的是清奇的路線,用的是《戲子多秋》這種古風曲子做bgm,內容也十分新穎。就拿《戲子多秋》來說,讓李子風扮上,京劇武生、老生、乃至花旦,整一女裝大佬出來,然后以vlog的轉場方式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