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趙燭江居然很快點了頭:“和我猜的差不多啊,我猜你不是要搞智能家居就是要搞車。這個時代屬于手機,下個時代屬于智能車和智能家居。”
“應該說下個時代屬于5G。您能看到這個,厲害啊!”
楚垣夕說完,三人間陷入短暫的沉默,而陳炳燁完全進入不明覺厲的狀態。
5G時代萬物互聯,物聯網IOT將從概念走向現實生活,對普通人來說落地點就是智能家居和車。在不遠的將來,移動終端將不再需要承擔計算和存儲的任務,只需要輸入輸出,數據處理和保存可以完全交給云。
這意味著徹底打破馮諾依曼結構,意味著全新的設備甚至全新的交互模式,這些改變距離普通人可能還很遙遠,但對于有志于問鼎天下的企業家來說是必修課,而陳炳燁面前坐著的,恰恰是其中的兩個。
因此趙燭江哈哈大笑:“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小老弟?你以為我是吳英啊?只盯著手機是做不了下一個十年的。”
吳英,曾經像施展魔法一樣站在時代的巔峰,小通靈,曾被米國時代周刊稱為與谷歌、eBay齊名。然而因為拒絕觀察未來,無論多么輝煌的榮耀都會在時代的浪潮中快速褪色,也讓同樣從那個時代走來的趙燭江引以為戒。
這就好比著名話劇《天下第一樓》,福聚德的老板很清楚的知道光是鴨子好還不行,蔥醬餅那一樣比別人差都不行,然而,當“掛爐烤鴨”出現的時候,如果捂住眼睛不肯看,他所堅持的“燜爐烤鴨”只能靠邊站。
只見趙燭江拍了拍桌子,“你的抱負我已經知道了,看來千億對你來說只是起步價,并不是目標啊。說不定未來我們會是競爭對手?”
“也可以是合作。”楚垣夕一點都沒謙虛的意思。
到了這個時候,趙燭江終于把他視為一個可以平起平坐的人,而他不應該也沒有必要謙虛,只有身份上的對等,才有對等合作的基礎。想跟曹操合作最少也得是個劉備孫權,像曹豹之流就差得有點遠了。
這個合作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遠。
趙燭江不說本身的實力,在資本市場上也有幾位豐富的人脈,和華爾街資本都有極深的關系。然而才能可以與資本一戰,就以今天販賣焦慮的結果而言,楚垣夕覺得建立起一個遠期的合作預期恰到好處。
趙燭江點頭稱是:“好,那我就等你發展到千億然后和我合作。”
給完這個承諾,他起身離開。
看楚垣夕站起來也要走,陳炳燁忽然跟上來,小聲說:“楚哥,你不地道啊?”
“是什么讓你產生了這種錯覺?”
“雖然我沒太聽懂,但是你明顯是賣拐吧?怎么可能老趙那一直平平穩穩的,被你一說就危機四伏?你又不是死亡小學生,走到哪死到哪!”
楚垣夕頓時對陳炳燁刮目相看,就仿佛向曹操獻過連環計之后的龐統走到江邊要溜,結果被徐庶當場抓包一樣。
“賣拐是不可能賣拐的,我說的都是實情啊。唉,自從本山大叔這個叛徒把我們這行整體出賣了之后,已經越來越難混了。”楚垣夕以45度角仰望天空,“要不咱們合伙研究一個賣拐的方案?”
“免了!”陳炳燁可不敢開這種玩笑,“哎我就想知道,照你的研發時間窗理論,華為這家企業為什么有時間窗進行研發?他們不該被高通之類壓得死死的么?”
“一方面是同行襯托,另一方面是命好吧?”楚垣夕還真思考過這個問題,甚至原世界中還專門復盤過這段歷史。“5G標準就是信道編碼標準,原本確實是被高通吃得死死的,專利地圖封死,沒有翻身的空間。
但是土雞國有一位教授也叫埃爾多安,提出一個極化碼體系非常厲害,也叫短碼,創造了一個黃金機會。結果被華為特別雞賊抓住了,把專利地圖擴張了一倍的空間,追上了高通的長碼體系。”
“這么偶然?”陳炳燁忽然想起前段時間刷屏的美良企投兩票給高通導致華為一票敗北的事情來,說的就是長短碼的競爭。
“或者說偶然里有必然,反正十天前老任還給埃爾多安教授頒獎來著。”
“臥槽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自媒體人么,當然得…多看公眾號了哈哈。”楚垣夕說著揮別陳炳燁,準備返回帝都。
返回帝都就要跟齊雨分開,齊雨看楚垣夕這副大大咧咧的模樣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特別是房詩菱消費楚垣夕的時候她就站在旁邊看著,這兩個人絕對有奸情!好你個楚垣夕,我為了你這么努力,你把老娘當什么?去追你的老情人去了?
一時間齊雨的情緒隨著楚垣夕即將離開而極速低落,又不知道向誰傾訴,因為,要是一直都是自己一廂情愿呢?
站在杭州東站巨大的候車大廳里,看著楚垣夕在朱魑的陪伴下跟她揮手告別,然后輕松自在的走向軋機,齊雨終于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然而她和朱魑對房詩菱來說是哼哈二將,這個場合里朱魑又成了巨大的燈泡,縱有千言萬語,說不出口。
被勁敵芒刺在背一樣的目光凝視讓朱魑超爽:“楚垣夕你可真是個渣男,齊雨那表情,都快哭了吧?你不趕緊去安慰一下?”
“我唯一能安慰齊雨的方式就是向她表白。”楚垣夕木然說,或許當初送她去芒果臺就是一個錯誤,或許齊雨留在巴人娛樂發展的話他和她會發展出一段愛情?也可能是互相發現對方更多的缺點,畢竟距離才產生美。
“切,你關于女生的話題就離不開表白嗎?”朱魑走到軋機前,遞出車票和身份證。楚垣夕心說其實還有開車、開車以及開車什么的,他回身一看,齊雨還站在剛才告別的位子上,連姿勢都沒變。
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臉,然后趕緊轉回身遞出身份證和車票,只聽朱魑隨口問:“你什么時候也向我表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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