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么說咱不如直接投資歌曲創作者啊。”黃遂瞬間發現問題。
楚垣夕搖頭:“那個算是固定理財吧?作為投資想象空間太低了。你要知道雖然優質的作曲比優質的歌手稀缺一百倍,但最終出名的都是歌手。黃霑的作曲是如此偉大,但知道黃霑的人有知道周華健的百分之一嗎?所以只有歌手才能出名,才能掙大錢,才值得投資。”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投資的回報比例確實是拔群的,相當于花十塊錢把潛力大致一百但本來只表現出一塊錢價值的物品輕松增值到一百,對投行來說這是最好的投資標的。
立刻就有人問:“還有第三么?”
“第三,直播。”楚垣夕把兩只手壓在桌面上,說:“聲破天連年虧損,而且虧損額還在不斷加大,去年虧了100億,為什么企鵝音樂是賺錢的呢?因為企鵝音樂開直播、開打賞。草根歌手很容易點開自己的直播技能,然后一旦出了專輯出了唱片,再做直播的話那收入…”
說到直播,明顯有不少人感興趣,然而也有人感到不屑。只聽一個投資人說:“這直播啊是掙錢,問題是這個觀感也太壞了吧?現在的年輕人不是想著當明星就是想當主播,我跟一個高中女生聊天的時候她說:我這么漂亮不用認真讀書,拜一個主播當徒弟,做幾年直播再嫁個有錢人就可以了。你說這叫什么事啊?”
楚垣夕心說您都四十多了跑哪去跟高中美女聊天的?這位叫王月恒,是海音投資的COO。這人不太接地氣,因為常年在米國找投資目標,你要跟他說硅谷說灣區他能給你說出個二五八萬來,國內的就差點意思了。
他也是楚垣夕原世界里就認得的,但是沒投資過小康。為什么記得他呢?因為他實在太喜歡裝逼了!當年小康做A輪的時候本來他很有機會跟一把,甚至梭哈進來都沒問題,然而此人特別鄙視“模式創新”,認為模式創新沒技術含量沒前途,所以完美錯過上車的時機。
楚垣夕只是腹誹一下,李靖飛直接問出來了:“哎老王,你哪認識的高中漂亮女生啊?給我也介紹介紹?”
王月恒極為鄙視的掃了李靖飛一眼但不屑于回答,旁邊有人打趣說:“投個草根歌手工作室,估計就有機會認識了。”
楚垣夕心說你特么裝什么純?把你的V蜜賬號亮一下?這人叫蔡永進,楚垣夕跟他不熟,但是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原世界中曾經有一次公開炫耀自己在V蜜上邊打賞過多少嫩模,然后被他老爹聽說了,打飛機過來抽他。
他不得不咳嗽一聲,說:“朝陽行業早期一般都會遭到非議,互聯網當年起勢的時候不也被人說泡沫泡沫的么?米國還把經濟衰退的鍋甩到互聯網泡沫破滅上。打電競的職業選手多少年了備受非議,現在不也逐漸抬頭了么?”
這個話讓很多人不得不重視,因為當年投電競的很多都是玩票的富二代,有名的像王校長,有實的像某村的孫老板,當年都是被人指指點點的,處于投資圈鄙視鏈的底端,甚至有洗錢傳聞,現在都活得紅光滿面的。
“主播這門生意現在是良莠不齊,因為資本沒有大規模進入,還停留在投平臺的層面上。然而深耕這個領域的先行者把觸手扎下去,肯定能吃到第一口螃蟹。”楚垣夕想了想,為了今后不接鍋,又補充了一句:“當然,眼光得準。”
“說的好!”蔡永進帶頭鼓掌,然后忽然說:“哎楚老弟,你搞不搞草根歌手工作室?”
“我不搞啊,術業有專攻,而且主要是,沒這方面的人才。”楚垣夕一攤手,“我家的齊雨雖然唱的還行吧,但草根歌手的門檻還是挺高的,她還差不少,所以還是專門做短視頻吧。啊對了!”楚垣夕想起原世界中他在臨近穿越時點所看到的現象來,說:“草根歌手和短視頻也可以結合,而且效果應該不錯。我的意思是說草根歌手不見得非得靠直播吸人氣。”
這個話他說得略微有點沒底氣,因為,他的金手指面臨到期…
在他原本的世界中,穿越時點附近真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其中跟現在所干的事業有關系的也很多。比如說抖音調整自己的風格和調性,推出了一系列功能,DOU、星圖、廣告主等等,使得原創內容生產者無論PGC也好,UGC也罷,都受到巨大的影響。
此外抖音生產大號的風格也產生巨大的變化。很長時間里抖音上邊一個純新的新人可以靠識別出一首炸裂的音樂來開路,然后這個音樂橫掃大小短視頻平臺,被各路跟風者迭代出各種花樣,就像巴人娛樂一路走來做過的那樣。但到了楚垣夕穿越時點附近,這樣的現象越來越少了。
是可炸裂的音樂被人挖光了嗎?顯然不是的,因為新的音樂每天都在產生,而老的音樂也絕對是一個浩如煙海的大池子,里面遺珠不知道有多少。
因此唯一能夠解釋這一現象的就是——抖音內部對作品分發的條件做了修改…
能夠為這一情景做出注腳的就是更多熱歌是通過大號的傳播而被帶向全網的。
然而楚垣夕也看到過比過去更加夸張的崛起,就像地下車庫小姐姐那樣,瞬間引爆整個網絡。他也不知道這種天上一腳地下一腳的現象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至于草根歌手,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抬頭的,可惜啊,楚垣夕看不到后面的發展了,后邊,就只能靠自己。
李靖飛也鼓掌,不過他說出來的一番話顯得更有雄心:“我也想投歌手,但是我想投歌手倒不是覺得有多賺錢。”
王月恒奇怪:“不賺錢你投它干嘛?過癮啊?”
“你還真說對了,就是過癮。”李靖飛居然點了頭,說:“楚老弟之前提過一個雪上項目,我看袁苜也跟你們說過,那個項目的錢景確實也挺好的,但是我就覺得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