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女人是水做的,至少何娜美是,眼淚說來就來,瞬間就在她眼眶里打轉,楚垣夕立刻就慌了,心說難道我說錯什么話了嗎?
“楚垣夕,你說實話,你到底看不起我什么?”何娜美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擦了擦眼淚,盡量保住妝,“我拍的tcg對戰視頻也不少吧?我不上鏡嗎?”
楚垣夕趕緊點頭:“上鏡,很上鏡。”
“那我想做播主有什么不對的嗎?在你這那么多人都飛黃騰達了,你為什么就不能給我個機會?”
“可咱也不能直播蹦迪啊,那不像話吧?”
“誰要直播蹦迪了!”何娜美怒了,“我要是直播肯定也是唱歌啊!像齊雨一樣,拍蹦迪短視頻,直播唱歌,不可以嗎?”
楚垣夕沉默了,等了半天,等得何娜美都不耐煩了,楚垣夕忽然說:“你也想要一份齊雨那樣的合同?”
“我是想幫你!楚垣夕,你的良心不會疼嗎?”何娜美氣急,簡直是一腔柔情都懟給了火葬場,真想甩手不干了,可是又舍不得,成名的誘惑就擺在面前,仿佛伸一伸手就能拿到,又好像永遠碰不到。
“但你以前也沒做過直播吧?”楚垣夕坐直了身體,顯得正式起來。何娜美要的是什么他很清楚,她要的不是用一個全新的賬戶,而是用齊雨那號做直播、傳視頻,那樣她有可能身價百倍。但這恰恰是他不希望的,比起賬號空置粉絲空心化,進行一場失敗的直播損失更嚴重,不但會脫粉,而且會有鋪天蓋地的負評價,把整個巴人娛樂的名聲帶下來都有可能。
“有什么難的?齊雨能做我就也能做!”
“雖然說你唱歌也能聽吧,但是跟齊雨比還差不少。”楚垣夕只得硬起心腸對何娜美說:“直播你也沒做過,齊雨是經過朱魑花不少時間訓練過直播技巧的,讓朱魑再抽出時間來培訓你一輪,就頂兩周,別說朱魑愿意不愿意,我都不同意。”
“憑什么齊雨就可以讓朱魑培訓,本姑娘就不行?”
何娜美帶著哭腔,眼淚又出來了,而且上班時間快到了,門外已經有果實發行的人在過。楚垣夕決定結束這場溝通:“即使是齊雨,上播的時候也經常慌,播的非常僵硬。但她能隨口就就唱,她發慌有救,那是她好幾年堅持每周練歌練出來的。你至少先成為一個合格的主播,然后我才能考慮讓你上巴人的賬號做直播。
至于蹦迪的短視頻,你可以自己設計怎么跳,選音樂,選場地,需要什么開銷我給你報銷,需要幫助你可以找人幫你拍,但是——”楚垣夕看了何娜美一眼,何娜美不說話了。
“但是我得先過目,我點頭了才能上傳。否則,你可以自己開個新賬戶自己傳。”
何娜美聽了,幽幽的說:“楚垣夕,你知道我為什么希望能夠幫到你嗎?”
楚垣夕感覺十分棘手,一句話不慎,何娜美可能就要離職了,這類甜言恰好是他在原世界中接觸過過比較多次的。
雖然說何娜美實際上在巴人沒什么決定性的作用,而且對自己有企圖,但楚垣夕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巨大的減分項,他唯一比較忌諱的是何娜美老想把公司的資源用在她自己身上。不過這是人之常情,可以公允的看待,他給別人打工也不見得一定不會產生類似的想法,只是被薅羊毛的人是自己,所以才會不舒服。
楚垣夕是個挺念舊的人,不但對何娜美,對楊健綱對趙杰也是一樣。這個世界的咸魚楚垣夕跟老戰友們并肩戰斗了那么久,很多記憶是不可磨滅的,都被他繼承了下來。可能有的記憶已經模糊,但是留下的美好回憶經過時間的蹂躪逐漸變成了一種舒適感,見到對應的人就會引發這種好感,這種感覺還在,情分就還在,也能更多的容忍他們一些缺點。
所以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因為他不希望何娜美帶著巨大的負能量離開自己。如果何娜美在他這里功成名就了然后昂首離開,哪怕發他一張好人卡都沒關系,他會由衷的感到高興的,但不能是撕著逼離開。
因此他在一閃念后回應:“我可以用抖音內部互相的機制給你引一些流量。”
何娜美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氣,看來楚垣夕對自己還是有感覺的!哼,本姑娘的手段還沒用出來呢!這時她眼角余光一掃,看到朱魑正好走在樓道里,再過幾秒就會進來。她突然問:“我還沒吃早飯,你吃了嗎?”
楚垣夕立刻回她:“吃過了,你去吃吧。”
“切!”何娜美故意不屑的一轉身,轉過身的一剎那臉上忽然大變樣,變出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一邊朝門外走一邊掏出鑰匙串勾在手指上,等朱魑推門的時候突然說:“記得哦,你答應過我了,你個小沒良心的。”說完一甩鑰匙串轉了個圈子。
朱魑推門進來就聽到何娜美喜氣洋洋的說著這樣的話,定睛一看,何娜美眼中帶著勝利者的驕傲,神氣活現地從她身邊走過去。
她心情本來就不好,這么一看就更惡劣了,皺了皺鼻子,空氣里滿滿都是何娜美的香水味,真騷!
看楚垣夕跟那傻呵呵的坐著,朱魑的氣兒就不打一處來,噔噔噔幾步走過去,楚垣夕以為她又要蹲,沒想到朱魑把大長腿抬起來往旁邊的椅子上一踩,弓著身子問:“楚垣夕,你是不是要給齊雨發獎金?從神器公司的賬上?”
“咦?齊雨告訴你的?”楚垣夕極為意外,他還以為齊雨跟朱魑沒什么私交。
“哼!我是不是神器公司的股東啊?我是不是巴人娛樂的股東啊?為什么我不知道?”
“這不正打算跟你商量呢么?”楚垣夕拍了拍椅子,示意她坐下說,這個姿勢比蹲著可勁爆多了,她今天穿的是皮褲,這一弓身子楚垣夕很害怕她的皮褲“刺啦”一下撕開。
“我不坐,我聽你解釋。”朱魑一歪臉,給了楚垣夕一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