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最后就是投資的具體問題。對袁苜,你需要面對的問題首先就是找到這么一個懂得自媒體的財務顧問。這個人得知道怎么為白沙的公司制定合適的薪資結構,能夠合理的監督這筆融資的使用,不要對白沙造成掣肘。”
“這你放心,我們公司別的不多,就是人才多。”
“我建議,袁苜如果要投白沙,派一個財務代表進入白沙的公司負責賬目審核和過濾。”楚垣夕認真的觀察著白沙的神情,然后發現他確實是不懂,只得暗道一聲“臥槽”,說:“意思就是,你的公司要花錢,必須經過鄭德財務監理人的同意,比如薪資,比如報銷的費用等等,否則就不能花這筆錢。”
白沙的眉頭立刻擰巴起來,腦門上滲出一層汗,但是很快,他自失的一笑:“我說真的,不如派一個CEO過來,我跟本不會管什么公司,讓我寫文就行了。”
“你有這種覺悟是最好不過的了,只要股份比例能體現出你的價值來。至于具體的融資數額和比例,你們自己談,我就不適合給建議了。”楚垣夕覺得他這番話可能是真心的,創業者一般都是公司老大,但其實很多技術宅根本不適合走上CEO的崗位。
如果把文創類的創業和科技公司做對比,白沙的情況就和這些技術宅比較像,也許歷練一段時間之后他也會長出野心來吧?但現在的狀態他適合在創業團隊中擔綱的確實是CTO而不是CEO。
朱魑眼中異彩連連。她一直站在楚垣夕背后,本來只是隨便聽聽,完全想不到楚垣夕居然替別人牽線搭橋,而且還牽成了!關鍵是她知道就白沙這狀態想融資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這一點就連她這種創業小白都能看明白,然而經過楚垣夕三言兩語,她其實并沒聽懂楚垣夕到底說了啥,只見白沙和袁苜居然進入融資額的討論環節了,這是何等的臥槽?
融資居然這么容易?朱魑感覺自己對投融資的概念被完全顛覆了。或者,自己過去的所謂概念根本就是錯的?或者,楚垣夕說巴人娛樂估值十個億,是真的值十個億?那自己豈不是真的成了身價2.5億的富婆?
見楚垣夕起身避嫌,她美滋滋跟上去,問:“哎,你為什么幫白沙?你們其實認識,假裝不認識?”
“真不認識。”楚垣夕心說我為什么幫他?我心血來潮想在袁苜面前裝個逼啊,但是這么說有失逼格,于是一本正經的說:“今天我渡別人,明天別人渡我。”
“說人話。”
“我現在幫了他,今后他的公眾號牛逼了,讓他幫我們打個廣告,或者轉載個亂世出山給我們引引流,他能拒絕?過了春節椒圖那邊亂世出山就該動筆了,白沙可是愛國賬號,愛國號粉絲忠誠度最高,跟亂世出山調性也接近,你懂的。”
“這還差不多。”
“這么有意境的事情,為什么非要逼我用功利的方式解讀呢?”
這時主舞臺上的論壇也接近尾聲了,洪興滿面紅光,把鄭德的雷思云和大夏的杜爽請下臺,換另外幾家基金的人上臺,開始最后一個環節——為幾個自媒體項目當場估值。這是個非常吸睛的環節,甚至于外場中的一些自媒體人也涌進來圍觀。
袁苜和白沙的談判也接近尾聲,白沙從沒像現在這一刻那么充滿干勁,感覺這個時刻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之前和之后簡直是兩個活法。
看著主舞臺,他不由說道:“他們為什么不請楚先生上臺?我感覺楚先生去參加剛才那個論壇,比那幫人有價值多了。他們說的都是什么鬼?一點用都沒有。”
“可千萬別。”袁苜當時就樂了。接下來的環節是估值,她一想到楚垣夕的估值方式頭疼癥都能發作,剛才對白沙的估值,幸虧楚垣夕知情知趣的滾開了,不然她都覺得自己要面臨一場災難。
正在這時,她忽然看到大夏的杜爽帶著一個美女截住了楚垣夕,那個美女好像是,咦?好像是深夜畫廊的leader,叫房詩菱?
今天來的自媒體大腕并不多,因為組織的時間實在太倉促了,來的主要是帝都的自媒體人。
但是天朝的自媒體地圖中選擇在帝都奮戰的其實是少數,因為成本高,用工成本、成活成本都高。自媒體的特性基本決定了在哪干都行,當然是三四線城市最好,不像IT企業,到二線城市都很難招到人。
所以深夜畫廊雖然在國內只能算情感類自媒體里的強二線,在這個場合已經頗有鶴立雞群的感覺了,論名聲可能只有老牌的高站長之家,不,高站長也不行,或許左眼這種超級大主播才能穩壓她一頭。
房詩菱直接站到楚垣夕的安全距離里邊,然后說了什么,袁苜正在吐糟楚垣夕還挺有美女緣的,就看到楚垣夕跟房詩菱幾乎沒說兩句話就分開了,緊接著房詩菱拉著朱魑跟杜爽走到向大夏的茶室。
朱魑跟著房詩菱直接走到杜爽的休息室里。房詩菱往真皮沙發上一坐,順勢翹起二郎腿,杜爽立刻很狗腿的跑前跑后沏茶,然后笑容滿面地請朱魑入座。
朱魑倒是一點都不拘謹,反而好奇的四處看看,她今天已經被各種投資人圍觀過了,不差大夏投資這一家。
房詩菱喝了口茶,有些玩味的看著朱魑,問:“你見過高文明了吧?他說了我什么沒有?”
“沒有。”朱魑搖頭。
“哼,你師姐我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房詩菱露出得意的眼神,“這回我可是帶著我的投資人來見你,夠意思吧?對了,剛才看見你們跟袁女士聊,鄭德也有意投資楚垣夕的巴人娛樂?”
“是,鄭德一直都想投資我們。”
房詩菱說的是“楚垣夕的巴人娛樂”,朱魑把“我們”這倆字音咬得很清楚。
“他給你灌了不少迷魂湯吧?”房詩菱把茶杯放下,看著朱魑的眼睛,“你就那么愿意被他剝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