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鞋不踩臭狗屎,咱們這么好的勢頭沒必要跟他們撕,懂不?他們只要把自己變成shit,誰都怕,你跟他們撕只能幫他們揚臭名,順道把自己帶一身惡臭。”楚垣夕說完,戀戀不舍的松開狗爪子,然后問袁苜:“你怎么沒上臺去?你們公司那個人是誰?”他假裝不認識雷思云,其實原世界中知道此人。
“我們公司的一個部門主管,叫雷思云。是公司元老比較看好的人,有些人希望他坐到我這個位置上。”
楚垣夕秒懂,原世界中沒有這種情況,但這個世界出現這種情況也十分正常,因為本世界中袁苜形近仆街而原世界風生水起。同時,他還記得剛才雷思云對齊雨的樣子,這老牛的心不小啊!沒想到袁苜接著說:“他還想追我。我哥挺瞧不上他的。”說這話,她嘴角還掛著一絲冷笑。
楚垣夕一口氣差點沒喘勻,人不可貌相,此人真的是臥槽級別的啊!
袁苜輕輕扯了一下楚垣夕的袖子,楚垣夕順勢倒退著慢慢挪出來,他們本來也沒坐在椅子上,都是站在旁邊圍觀,這一下就退出人叢,遠遠找了個圓桌坐了下來。
袁苜看周圍沒什么人偷聽,也沒人注意到他們,于是問:“我想跟你聊兩句?”
“有什么指教我洗耳恭聽。”
“指教談不上,我想問的是,你選的賽道不錯,但是你的護城河是什么?”
“為什么問這個?”
袁苜眉頭挑了挑:“因為我哥很困惑啊,你這完全沒有護城河的創業項目怎么敢給自己估值十個億的?他覺得你不是這么不靠譜的人,雖然我對此持保留意見。”她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來壞笑,但是楚垣夕仿佛聽到她的內心OS一樣。
“誰說我沒有護城河了?”
“你是說,粉絲?”袁苜看朱魑悄悄的跟了出來,站在楚垣夕旁邊,于是問:“還是…朱魑?我跟你說,今天來的人里邊想挖朱魑的絕對不是一個兩個。”
袁苜故意說的很大聲,讓朱魑能聽見,沒料到朱魑根本心不在焉。她還在想洪興融資的事,忽然,她大笑一聲,對楚垣夕說:“他們估值才五百萬,咱們估值十個億,咱們還是吊打他們啊!”
袁苜一捂臉,心說這妞兒的智商徹底被楚垣夕毀了。
楚垣夕也是一捂臉,“你現在才想到啊?哎,你幫我一忙成么?”
朱魑看著神同步的兩個人,心里產生一絲疑惑,她用眼神示意:“什么忙?”
楚垣夕突然想要裝個逼,于是指了指孤零零站在會場另一邊的白沙,對朱魑說:“那個穿藍色羽絨服的小哥,你叫他白沙應該就行。幫我把他請過來,就說鄭德基金的袁苜有請。”
然后他繼續對袁苜說:“你說的都不是護城河,恕我直言,你可能并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護城河。”
“我做投行的不懂護城河,你做自媒體的懂?”袁苜氣得都快站起來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楚垣夕就是為了拱一拱火才這么說,跟袁苜交流不能按部就班,她不上一點火就總會有一些小心思,一上火就變得直接多了。換成別人即使是這個脾氣也不能隨便拱火,但是袁家兄妹不然,他們不會把喜怒帶進工作中,可以在感恩中拒絕,也可以一邊發火一邊合作。
“話可不能這么說。所謂護城河,指的是山寨大軍沖上來的時候能夠用來保護自己的依仗。但你們金融行業的總喜歡把金融牌照當成護城河,那是壟斷法寶,沒它就玩不了,跟護城河沒關系。你不能簡單的把‘排它性’和‘護城河’劃等號。”
“算你說的有點歪理,但你還是沒說自己的護城河是什么啊。”袁苜覺得自己抓住了問題的核心,“沒有護城河,你怎么可能壯大,怎么可能吹出來十億的估值?”
“我先問問你吧,京東的護城河是什么?又是怎么發展起來的?”楚垣夕極為淡定。
“京東…”袁苜停了停,對啊?京東的護城河是什么?要說網購阿里是鐵幕,要說大家電之類的,蘇寧國美哪個客氣過?當年815大戰的時候可是招招對準京東后腦勺,京東的護城河到底是什么,特別是能幫東哥撕破重重鐵幕?
“東哥去年年底出了本自傳,看來你沒看過…”楚垣夕其實也沒看過,但是原世界里聽過這牛逼是怎么吹的:“用戶體驗和企業文化,就是京東的護城河。通過企業文化,京東可以讓任何一個從沒到過京東總部接受培訓的快遞員做出最好的用戶體驗來,可以倒逼阿里改善客服水平,這就是京東的護城河。”
袁苜茫然,有些聽懂了,有些還需要思考一下,只聽楚垣夕接著說:“可見護城河不見得是一種看得見的東西,不一定是專利、領先的黑科技或者獨特的才能,口碑一樣可以成為護城河。”
“你,有口碑?”袁苜快速的消化了楚垣夕所說,倒是挺贊同,但是,您不是東哥啊!您一個做短視頻的,每天指著朱魑跳舞拿粉,您何來的自信跟東哥相比?人家東哥現在上千億的市值啊!
“能做護城河的不一定是口碑啊。我的護城河說來也很簡單,社交鏈壁壘就是我的護城河。”
“社交…什么玩意?”
“社交鏈壁壘。”楚垣夕用手指虛點著在桌子上化了一條瀑布線,“只有別人山寨我,而我不需要山寨任何人,那么在社交鄙視鏈中我們永遠站在最上游。久而久之,用戶自然會凝聚在我們身邊,只要我能堅持這一點,用戶就不會被山寨大軍隨便勾引走,這是互聯網中客觀存在的現象,也是我為本公司打造的護城河。”
“這個護城河有那么強?沒人能跨過去?”
“也許企鵝可以吧。企鵝有世界上最強大的社交工具之一,可以跨過天朝內部絕大多數社交鏈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