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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應對之策

第二百九十四章應對之策  “你怎么會有把短銃在這里的”等迪亞維德叫了幾個士兵將吉普瑞克中尉帶下去,又將倒霉的貝基米洛少尉的尸身用毛毯卷好拖走后,克洛德便向還有些怔忡的杜里奧羅上尉問話。

  “哦,這把短銃啊…”杜里奧羅上尉這才發現自己還一直拿著那把已經開過火的短銃,急忙松手將短銃放回到抽屜里:“這是我出征前我父親送我的禮物。雖然我是做為一個地方警備營的營長來到前線,負責的只是地方守備和維持治安的工作,就象現在駐守在松鼠村一樣。不需要上前線去博命,但我父親還是送我這把短銃來讓我護身。平常我一直都是放在抽屜里,剛才那個貝基米洛少尉用他的短銃對準你們的時候,我就點燃了火繩…”

  杜里奧羅上尉的眼神還有些茫然和失措:“我發誓我真的只瞄準了他的手,想把他拿的那把短銃給打掉…可,可我沒想到,竟然會一槍打在他臉上…”

  克洛德只能暗自慶幸,杜里奧羅上尉開火的時候自己沒站在他的對面。相隔也就五米不到,你瞄準的是手,打的卻是臉,這準頭也實在是太感人了,還好自己當時是和默里埃德站在貝基米洛少尉的對面,如果站在旁邊的話,那說不定倒霉的會是誰了…

  “好了,這個關于你的短銃射擊精準問題我們先放下,反正人已經被打死了,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怎么把這件事情給了結。你確定你剛才說的可以糊弄的過去?”克洛德問道,然后示意默里埃德去給杜里奧羅上尉倒杯酒喝了先壓壓驚。

  “我剛才說什么了?”杜里奧羅上尉問道。

  克洛德明白杜里奧羅上尉還處在一槍打死人后的精神恍惚之中,剛才他自己說的話他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只能靠自己來提醒他:“你說發鷂鷹傳信給陸軍部,就說吉普瑞克中尉和貝基米洛少尉兩人假借軍紀巡查的名義,來到我們這里要提取那四個冒充王國正式軍官的人犯,被我們拒絕后又意圖挾持我們,強迫我們釋放人犯…”

  默里埃德將一大杯果酒放在桌上,杜里奧羅上尉端起酒杯“咕嚕咕嚕”的幾口就全悶了下去,喝完將酒杯放在桌上,對默里埃德說:“謝了,請再給我倒一杯。”

  這一大杯酒灌下去,杜里奧羅上尉的眼里總算透露出了神采,他思索了下,對克洛德說:“我們得好好的將這事從頭到尾梳理一遍,別讓人找到漏洞。主要強調那四個冒充王國正式軍官的人犯原本是前線指揮部的值勤人員,而吉普瑞克中尉和貝基米洛少尉兩人在沒有任何命令和正式手續的情況下,要強行從我們這里帶走人犯,所以遭到了我們的拒絕,因為我們懷疑他們和這四個人犯有所聯系。

  在這里我們需要注意的是,我們要求他們提供王國陸軍部的授權文件和移交人犯的命令,只要手續齊備我們就將人犯移交給他們。但他們拿不出任何手續文件,反而強詞奪理,認為他們是前線指揮部軍法處的參謀和執行軍官,不需要這些文件和命令。而我們則認為,停戰和平協議已經簽定,戰爭已經結束,現在的前線指揮部不具備戰時的所有權力,應該服從王國陸軍部的指令,所以我們拒絕了他們的要求…”

  克洛德一拍大腿,明白了,杜里奧羅上尉這是禍水東引,將今天所發生這起事件的矛頭從打死軍法處執行軍官這樣駭人聽聞的消息上轉移到前線指揮部和王國陸軍部的權力之爭上,讓陸軍部的高層覺得自己這邊做得對,戰爭已經結束,你們前線指揮部還把持著近百萬軍隊的管轄權力是怎么回事?難道你們還想再發動一場戰爭嗎?不知是對外還是對內?這會挑動王國高層那敏感的神經,尤其是在大王子任性發作閉門不出前線指揮部群龍無首的情況之下…

  有時候克洛德也不得不佩服這些貴族的心機,不管是老牌貴族還是這些商業貴族,勾心斗角心思機巧已經成了他們生活的本能。說實話杜里奧羅上尉開槍打死貝基米洛少尉之后克洛德心里也在打鼓,畢竟這是前線軍法處的執行軍官啊,就這樣被一槍給斃命了,這會鬧出多大的風波。

  結果就喝了一杯酒,杜里奧羅上尉定下神來就開始想辦法收拾這起事件的首尾來,按照他這樣的說法他不但無過而且還有功勞。因為他不顧個人安危的阻止了前線指揮部某些人想搶奪四個人犯的陰謀,維護了王國陸軍部對王國所有陸軍部隊管轄的最高權利和威望…

  “對,”杜里奧羅上尉又端起了默里埃德為他倒的第二杯酒:“就因為我們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他們才惱羞成怒,拔槍意圖挾持我們,強迫我們釋放那四名人犯。我們不甘被他們脅迫,奮起反抗,爭斗中貝基米洛少尉開槍走火,因為當時我們正纏斗在一起,抓住了他拿短銃的手往上抬,結果他一槍擊中自己的臉部,當場倒地身亡…”

  好嘛,這回連他自己開槍打死貝基米洛少尉的責任都推卸的一干二凈,可憐的貝基米洛少尉就這樣的被自殺了。纏斗中發生短銃走火的事件并不少見,可誰叫他拿出短銃點火威脅他人呢?所以他的死亡應該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杜里奧羅上尉的副官齊格菲上士提了桶水拿了拖把進來,擦拭地上貝基米洛少尉死后留下的血痕。

  克洛德看著地板上的血跡被抹掉,一伸手拿起那只剩下小半瓶酒的酒瓶,“骨碌骨碌”的全倒進嘴里,放下酒瓶克洛德喘著粗氣說:“這說法很好,非常的妥當,但你別忘了還有個吉普瑞克中尉,他也有嘴有手,我們該怎么處理他這個活口?”

  默里埃德在旁邊自告奮勇:“長官,沒事的,這事交給我和迪德去辦,保管他會給我們遺留下一份合適的口供…”

  克洛德有些遲疑,但杜里奧羅上尉卻很滿意的點點頭:“行,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你也是當事人,我和克洛德老弟兩個倒霉的話你也逃不了。再說你已經揍了那個吉普瑞克中尉一拳,如果他獲得自由的話你一定會遭到他的報復,我很相信這一點。齊格菲上士,請通知通信兵過來,我需要馬上傳一封密信給陸軍部。”

  默里埃德和迪亞維德對收拾吉普瑞克中尉這樣的貴族軍官一向很有興趣,這得歸功與他們四個沒入伍前在王都當混混時的經歷。雖然都是貴族子弟出身,但他們這種不受家族重視的基本上混得和平民差不多,有時難免會被那些身份高貴的貴族子弟按在地上摩擦,那時他們只能忍受欺辱,甚至還不敢告訴家里人…

  克洛德只能私下將兩人招集在一起,臨時傳授了些濕巾覆臉,隔著書本錘擊,腳底板涂蜂蜜讓山羊舔這樣的逼供招數,這是擔心兩人笨手笨腳在那個吉普瑞克中尉身上留下明顯的外傷引來質疑。默里埃德和迪亞維德一時之間對克洛德是驚為天人,興致勃勃的拿著克洛德所教的花樣跑去找吉普瑞克中尉做試驗去了。

  杜里奧羅上尉發往王都陸軍部的鷂鷹并不是陸軍部發下來的,而是他們家族培育的私人信鷹,連他的那個通信兵都是從家族跟過來專門為他伺候兩頭傳信的鷂鷹,這也是為了加強他們那些商業貴族之間的聯系和通訊。否則的話,象游兵一營所獲得的鷂鷹都是飛往前線指揮部的。

  從松鼠村到王都,杜里奧羅上尉說大概需要一天一夜之久。如果是上面發下來的傳信鷂鷹,那么到達前線指揮部只需要三個小時。所以杜里奧羅上尉決定過一天后再通知前線指揮部這里所發生的事件,最好是在得到吉普瑞克中尉的口供之后。這樣既顯得自己這邊坦蕩無私,又能爭取時間,從王國陸軍部得到正式的回復。

  克洛德計算了下,按照正常趕路的行程,麥杰克和大個子格米還需要兩三天才能抵達王都,將自己寫的信交給瑪麗雅夫人,再讓她交給大王子。這其中還不知是不是會發生什么意外的情況,耽擱了行程什么的。所以杜里奧羅上尉和克洛德都沒將此次事件的了結希望寄托在重新出山的大王子身上,甚至他們都不知道,克洛德寫的那封信能不能讓大王子認清現實,出來收拾前線的糟糕局面…

  默里埃德和迪亞維德兩人只花了一個晚上就讓那個吉普瑞克中尉招供了,寫出了讓人滿意的供狀。事實和克洛德所預料的差不多,他和貝基米洛少尉兩人帶了一小隊的憲兵過來,無非就是想帶走那四個被抓的倒霉蛋偷偷的釋放,讓這事不再成為那些貴族軍官的把柄。只是沒想到的是,在他們心中認為很簡單就能完成的小事,竟然會出了這么大的變故,貝基米洛少尉被一槍擊斃,而他也成為了階下囚。

  不過杜里奧羅上尉看過這份供狀后,讓默里埃德和迪亞維德兩人再辛苦一趟,重新再寫一份讓吉普瑞克中尉簽字畫押。他需要在這份供狀上招認自己和貝基米洛少尉兩人與那四個冒充王國正式軍官的人犯是一伙的,這次前來就是為了解救四人。而不需要把那些在前線指揮部合謀的貴族軍官的名字也招認出來…

  很快,新的供狀就完成了,吉普瑞克中尉招認了他和貝基米洛少尉兩人前來解救那四個倒霉鬼的事實與經過。只是逼問他們是否在前線指揮部還另有同謀共犯者的時候,吉普瑞克中尉突然被咬舌自盡,以至無法讓大家知道他們在前線指揮部是否另有同謀,這是件非常遺憾的事情…

  杜里奧羅上尉表示,他會將這份供狀同樣用鷂鷹傳信的方式傳到王都陸軍部,只希望能盡快的得到陸軍部的密信指令,讓他們可以拒絕服從前線指揮部的不合理命令…

  這時離貝基米洛少尉的死亡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而被咬舌自盡的吉普瑞克中尉也剛剛斷了最后一口氣。齊格菲上士用清水洗干凈可憐的大笑了一個晚上的吉普瑞克中尉的兩只光腳丫子,重新給他套上了襪子,穿上了軍靴,然后牽著那頭舔了一個晚上蜂蜜的山羊離開了這個放置尸身的地下室。

  杜里奧羅上尉這才以他和克洛德兩人的名義,將吉普蕊克中尉和貝基米洛少尉的死亡事件用鷂鷹傳信通報給前線指揮部,同時又讓通信兵抄寫了好幾份公告用信鴿通信傳遞到附近的幾個駐扎軍團和部隊,告訴他的那些商業貴族的同伙,將這事在平民軍官中宣揚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果不其然,吉普瑞克中尉和貝基米洛少尉的死亡事件在前線指揮部和地方駐軍中引起了渲染大波。前線指揮部的貴族軍官們在得知這一通報的第一時間還以為是誰喝醉了再開玩笑,當他們確定這起事件是真實發生的事實之后,勃然大怒。亂紛紛的商議之后竟然宣布駐守松鼠村的杜里奧羅上尉的地方警備營和克洛德的游兵一營第一大隊是叛逆,要出兵去討伐。

  只是到了這會,前線指揮部的這些貴族軍官們才發現他們沒有調遣兵力的權力。不管是駐扎軍團,還是地方警備營或者是守備部隊,都不是他們所能調遣的動的,除非有最高統帥的親筆手令,或者是王國陸軍部的授權文件指令某個作戰單位去執行任務。他們兩樣皆無,就算屬于他們貴族軍官勢力的那些軍團高層,都不敢擅自下令讓某個手下單位去攻打松鼠村。

  這不是前線指揮部那些貴族軍官們說了算的問題,而是牽扯到誰才是叛逆關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擅動刀兵攻擊同僚部隊,是很容易被認為是謀反行為的。更何況,在沒得到大王子的手令和陸軍部授權文件的情況下,部隊里的平民軍官們完全可以拒絕執行軍團高層所下達的進攻松鼠村的命令,甚至還能倒打一耙,指責軍團高層具有不軌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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