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并不知道自己的藥劑學老師瑪麗雅夫人自帶的王室光環已經籠罩在藍羽軍團的頭上,他還在為自己意想中的菲特尼士官長傷愈后與自己不死不休的報復而憂心忡忡。如果在自己清醒時菲特尼士官長摸進來,他大不了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用法術搞定他,格斗不是他的對手,可自己右手還能動,正好可以施放魔法飛矢,怕什么。
最好是菲特尼士官長進來自以為掌控了局勢,在自己面前廢話給了自己施展魔法之手的時間,那么結果就更妙了。自己保證讓他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還能偽造現場,假裝他自己進來不小心摔倒扭斷脖子什么的,只要藍羽軍團不讓特別部門的人來調查,那自己還能避免暴露自己是在野魔法師的身份。
克洛德最擔心的是自己睡著的時候被菲特尼士官長摸進屋來,等自己清醒過來時已經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克洛德有種強烈的懷疑,他個人私下認為菲特尼士官長來報復自己的時候會不會想著把自己下面的那個也給割了,這輩子還沒開葷,要是那樣的話克洛德可謂是死不瞑目。
在身體流血劇烈疼痛和激烈運動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施展法術的。他是一環符文法師,不是五環的戰斗法師。除了魔法飛矢和精神震撼這兩個法術可以在運動中施展外,別的法術都需要靜止狀態才能施放。
精神震撼法術對人的效果并不好,更適合對付那些身體強壯腦容量小的野獸動物,或許等克洛德修煉成五環法師之后會增加威力,可目前派不上什么用場。魔法飛矢可以在運動中施展,問題是克洛德現在象個木乃伊,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也談不上什么運動了。
這個法術目前最大的弱點就是其威力與火槍射擊差不多,克洛德有把握用魔法飛矢搞定摸進屋的菲特尼士官長,但他無法解釋為什么菲特尼士官長身上的傷口和遭到火槍射擊一樣,很顯然,只要他施展了魔法飛矢,他的魔法師身份必將暴露無疑。
可要是菲特尼士官長半夜趁克洛德睡著了摸進屋來,先給克洛德下面來一刀,那克洛德就無法施展魔法飛矢了。劇烈的疼痛之下根本就不可能運轉精神空間里六芒星里的魔力,真這樣的話克洛德就只能束手就死,而且還死得極其的憋屈。
因為心里有了這樣的擔憂,所以克洛德便有了失眠的癥狀,晚上總是睡不著,不是盯著房門看就是盯著窗戶看。心里明白這會菲特尼士官長同樣躺在病床上無法動彈,這一個多月是不可能摸到自己這間木屋里來,可他不知為什么就是沒辦法安心的睡過去。
無奈之下克洛德只得去修煉冥想術,結果發現自己身體雖然傷勢嚴重,可并不妨礙冥想術的修煉,而且他還發現,似乎那些映射在精神空間里的元素光子,比如水元素和光元素,還有木元素,對自己身體的傷勢恢復有著很大的幫助。
克洛德在精神空間第一個六芒星里聚攏的是火元素光子轉化為自身的魔力,現在第二個六芒星里聚攏的是光元素光子,進展幾乎比聚攏火元素光子的速度慢了一倍,所以一年的時間過去,他離進階二環符文法師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特別是進了軍營之后,因為同個宿營帳篷有十二個士兵住宿,克洛德更是沒辦法堅持每天修煉冥想術,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感覺沒問題的時候才偶爾修煉個那么一次…
如今躺在治療所的小木屋里,同房間的只有貝爾克林一人,克洛德倒是沒了顧慮,再加上失眠,每天倒可以修煉個四五次。在聚攏光元素光子的時候,克洛德發現最大的不同就是以前沒聚攏的那些光元素光子會消散在精神空間里,而現在那些沒聚攏的光元素光子似乎都投入到了自己的身體中。這是一種很玄妙的精神感應,克洛德還敏銳的察覺到自己身體的那些傷處似乎傳來一種很清涼感覺…
也許是錯覺,克洛德是這么想的。只到又過去了一個多星期,佩倫特醫師來檢查傷情的時候有些詫異的說:“咦,克洛德你的身體素質還真比別人都強,復原的速度比大多數人快多了,骨頭斷裂的地方也比他人愈合的要快,看來你不需要在床上躺個兩三個月,再過一個來月你就可以下床活動了。”
原來那不是錯覺,克洛德突然想起前世那些網絡上寫的西幻小說,治愈魔法都是水屬性光屬性和木屬性的,看來也不是胡說通,應該是有點道理的。穿越到這個世界,雖然學會了魔法,可最大的問題是沒人指點,克洛德是依靠那個蘭德斯法師遺留下來的日記和魔法筆記用自學的方式來學習魔法。
瑪麗雅夫人雖然也會魔法,但她指導克洛德的更多是魔法常識和目前法雷亞大陸的魔法現狀。再加上她學的是那些所謂的無害的法術,和克洛德并不是一路。而且她現在對魔法已經失去興趣,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放在藥劑學上,成為一個中級藥劑師是她最自豪的事情,她還準備在六十歲以前晉升為高級藥劑師,不過那需要花費很大的財富和更多的時間進行藥劑試驗…
如果不是克洛德帶傷修煉冥想術,他也不會發現光屬性的元素光子對傷勢的恢復有好處,每次修煉雖然恢復的微乎其微,在每天堅持修煉,時間一長自然就有了明顯的效果。有了這個發現,克洛德更熱衷于進行冥想術的修煉起來。
時間轉眼間又過去了一個星期,克洛德經過佩倫特醫師的檢查后因為腰間斷裂的肋骨愈合情況良好,獲得允許,可以坐起來了。不過他從醫務兵貝爾那里獲得一個壞消息,菲特尼士官長下面的創口愈合的不錯,已經下床了,雖然不能劇烈運動,但慢走幾步還是可以的。
克洛德頓時有了一種時不我待的緊迫感,就算醫務兵貝爾說,佩倫特醫師認為菲特尼士官長完全康復還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克洛德還是覺得一把達爾摩斯之劍懸掛在自己的頭頂,他更加瘋狂的修煉起冥想術來,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比菲特尼士官長更快的康復。
還有一個讓克洛德感到迷惑的問題是自己進了治療所養傷快一個月了,軍團似乎對自己不聞不問。既沒有來人詢問那天的事發過程,也沒有人過來告訴自己軍團對自己的處罰決定,好象把自己遺忘了一般。也就是貝爾克林告訴自己,有天晚上來了個上校詢問了下自己的傷情,然后就消失不見了。
不過就在克洛德可以坐在病床上的第三天上午,士官培訓的總教官邁克斯上尉和新兵集訓的負責教官摩斯特少尉出現在克洛德的病房里,他們給克洛德帶來了軍團關于這件訓練報復致傷事件的最終處置方案。
我是在做夢?等邁克斯上尉和摩斯特少尉兩人走后,克洛德不可置信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疼得叫了一聲,才發現自己是清醒的,不是在做夢…
這是怎么回事?克洛德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廢了菲特尼士官長的命根子,結果非但沒受到任何處罰,反而菲特尼士官長被退役回家。雖說菲特尼這廝是罪有應得,但丟了官離開了部隊再也無法來報復克洛德,這真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以至克洛德都忽略了自己傷好之后還要接任菲特尼留下的職位空缺,擔任士官長一職。
這是天上掉餡餅了嗎?克洛德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上面,還是那黑漆漆的原木屋頂。可為什么軍團上頭這次處理這個訓練報復致傷事件會如此的公正嚴明,好處似乎都給了自己和四個貴族子弟,這其中是否有別的什么原因?
克洛德看了看臉上還有些青腫的貝爾克林,貝爾克林也樂壞了,受傷一次不用繼續接受培訓就能擔當士官,最重要的還是和克洛德在一起。不過他還是明白克洛德看他的意思,擺了擺手說:“不可能是我們的家族干的,事實上我們四個都是被家族放棄的子弟,來這里也是為了給我們自己博個前途。另外我們四個的家族也沒能耐影響到藍羽軍團做出這樣的處置方案,能把我們送過來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
第二天佩倫特醫師過來給克洛德調配藥劑的時候解了他的迷惑:“你忘了昨天邁克斯上尉臨走時說的最后一句話嗎?他說從王都諾曼里男爵府邸寄來的給你的兩封信和一些從白鹿城寄來的信件都放在軍營收件處,等你身體好點的時候可以先取回來,現在養傷有時間,看了后寫回信也方便,還可以告訴你的親朋好友你擔任士官長的好消息…”
在新兵集訓和士官培訓期間,按照軍規是不能給家人和朋友寫信的。即便訓練結束成為正式士兵,一個月之內也只能寄一次信和收一次信。這主要是減少文職軍官審查的工作量,因為不管是寄出去的信件和收到的信件,都要經過審查,以防備士兵們無意中泄露軍事機密。
據說這項信件審查的軍規來自百多年前的一次軍事叛亂,好象是斯特林四世執政期間,軍事大臣密謀叛亂,用私人信件聯絡自己在軍中的親信,暗中調遣部隊進入王都。當然這次叛亂最后以失敗告終,但從那以后,就多了條檢查軍中信件的軍規。
“可這和軍團有什么關系嗎?”克洛德還沒明白過來。
“呵呵…”佩倫特醫師笑了幾句:“你以前和我說你跟瑪麗雅夫人學過藥劑學,是她的弟子,還說瑪麗雅夫人是中級藥劑師。我以為這個瑪麗雅夫人在王都只是一個有名氣的藥劑師。可你沒告訴我,她還是個男爵夫人,是我們的國王陛下很信任的義妹…”
“我忘了,我只是當她是我的藥劑學老師,可從沒想過冒用她的名義行事…”克洛德有些懂了。
“我昨天聽了邁克斯上尉說的那個處置方案,就覺得不對勁,這也太優待你了吧。去營部一打聽,才知道你這個平民還有這么硬的靠山,連他們四個貴族子弟背后的家族加起來都不如你的那個老師,瑪麗雅男爵夫人。”佩倫特醫師搖著頭嘆道。
“我可從沒覺得瑪麗雅夫人有這么大的面子,她只是個熱衷于藥劑學試驗的貴族夫人。我不明白為什么藍羽軍團會因為她的緣故而這么優待我,給出這樣的處置方案?”克洛德說。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們藍羽軍團的軍團長正在王都活動,好象在為軍團爭取什么。給出這樣的處置方案應該是不希望你這次的訓練報復致傷事件傳到瑪麗雅男爵夫人的耳朵里,讓她為你抱不平。聽說她在國王陛下面前說話很管用…”
“對了,今天上午那個菲特尼已經離開這里,被送往哥尼加達城,他將在那里的團部治療所呆半個月,身體康復的差不多就可以拿到通行證退役回家了。”佩倫特醫師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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