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前半部分都被開發成商業景區,還有一些仿古的建筑置在半山腰。
平日里來拜山的人不少,更有不少媒體報道,新聞采訪。
作為如今天師府一把手,異人界響當當的人物,老天師張之維可是沒少出現在公眾視野。
天師府門前此時聚滿了人,當然大部分還是以普通人為主。
“張兄,你們幾個都參加羅天大醮嗎?”
王也一邊慢吞吞走著,身子骨晃晃悠悠,一邊有意無意問道。
當然他的目光總會情不自禁瞟在許易身上。他雖然對大多數事情不上心,但是也止不住好奇心的發展啊!
五行八卦,奇門之局包含森羅萬象,天地一切盡在奇門之中。
可是現在,卻有了不受奇門影響的變數,又怎能不讓他好奇?
“也不全是,三哥,四哥他們有自己的事要忙。就我和寶兒姐,骨哥參加。”張楚嵐也沒隱瞞,直覺告訴他王道長應該是個不錯的人吧。
而且在王也身上時有時無散發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金錢!
“這樣啊,張兄,你是為何參加這次羅天大醮。”王也繼續問道。
“王道長你應該也知道,外界都在傳我是炁體源流的唯一傳人,這名聲在外真的很麻煩,而且我對爺爺的事情也不知曉。
我是為了見老天師一面才參加羅天大醮的,或許也只有他老人家能夠給我答案。”
張楚嵐潛意識里認為要見老天師必須得參加羅天大醮,贏得最后比試。
就好像玩游戲闖關一樣,要碰到boss就必須先處理小怪,刷夠經驗等級,打通一切障礙。
“見老天師?用不著這么麻煩,他老人家可是公眾人物,不是在那兒嗎?”
天師府門前,王也手朝內一指,院里中央處一名穿著灰色道袍的老人站在那里,滿面春風。
在他四周還有許多媒體記者在采訪,在拍照。
“那就是老天師?”
順著王也手指著的方向,張楚嵐看到了一個面目蒼老但精神不錯的老人。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張楚嵐還是從老人身上感受到一股親切感,仿佛是遇到了多年不見的親人。
張楚嵐情不自禁的走過去,老天師面對采訪雖然有說有笑,但靈覺驚人。
自然也注意到了一個年輕人接近了他,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
但直覺告訴老天師,這個孩子就是他師弟張懷義那個大耳賊的孫子!
“你是楚嵐吧!”老天師的語氣淡然,強裝鎮定。
活這么大歲數什么大風打浪沒有見過,豈會因為見一個孫子輩故人而情緒起伏。
“是我,我是張楚嵐。”
張楚嵐一時言語哽咽,一向不搖碧臉的他此時居然胸口莫名地發堵。
“你爺爺是我師弟,你就叫我師爺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到內房來。”
老天師轉身離開,表面上依舊故作鎮定,千萬不能在人前表現出多激動的樣子。
畢竟他是前輩,總不能在后輩面前失態吧。
張楚嵐跟著老天師離開,一路上有說有笑,非常開心。
這幅畫面落在馮寶寶眼里,一時怔住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張楚嵐露出那種發自內心,毫無防備的笑。
這就是親人嗎?只有面對最親近的人才會卸掉所有偽裝防備!
馮寶寶的眼睛一動不動看著張楚嵐和老天師離開的身影,她的眸子里有一種難以用言語描述的情緒正在醞釀。
一種不為人知的孤獨感悄然升起,仿佛天地雖大,但卻依然孑然一身,舉世茫茫,無親無絆。
她雖然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心里的本能也極為渴望親情!
人活著又怎么會沒有一點期盼呢?
一旁許易能夠清晰感受馮寶寶情感上的變化,不由把手放其肩膀上,輕聲說道:“寶寶,總有一天你會記起一切的,這個世界你并不孤獨。”
“嗯嗯。”馮寶寶使勁點頭,非常認同許易的話。
沒有多久,張楚嵐一臉失落的走出來了,很顯然從老天師那并沒有得到他想要的。
“怎么樣?”許易問道。
“骨哥,師爺他老人家說只有我拿到天師繼承權才能告訴我一切。”
張楚嵐說道,面上盡是愁色。
天師繼承權意味著就要打敗目前龍虎山上所有的參賽異人,雖然有寶兒姐這個強力支援,但還是壓力山大。
“話說王道長,前山這里都變成旅游景區了,羅天大醮在哪里舉辦,總不能在這么多普通人眼皮底下吧。”張楚嵐問道。
“自然去后山咯。”王也說道。
“所謂后山就是沒有被商業開發的地段,其實本質上也就是沒什么價值。
我們武當山有一大片后山,沒辦法,資源少,投入少。”王也說道。
于是一行人走向后山,后山不比前山還專門鋪了水泥路,墊了石階,還有人工電梯之類的玩意。
后山完全就是土山路,凹凸不平,大部分都是雜草叢生,枯樹老疼,盤根錯節。
雖然是異人,張楚嵐卻也走的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不過看到王也,寶兒姐,還有骨哥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這貨也不好意思開口說休息。
到了山頂,入眼的是一片極為空曠的山地,山地中央則是一截斷崖繩道。
兩名身穿道袍的道士守在這里,防止普通人誤入,同時也是監察前來參加羅天大醮的異人。
“這不會是讓我們從斷崖之間的繩子上走過去吧。”張楚嵐見這天險,感覺腿在發抖。
“呃...目前看來應該是的。張楚嵐,我們比賽會場見。”
王也打了個哈欠,一邊招手,一邊身子晃悠的踩在繩索上,半夢半醒的走向對面。
有幾次,張楚嵐還真怕王也走一半跳下去,心臟有些受不了。
同一時間,趕上山頂來自各地的異人們紛紛各顯神通,過繩道的方式是千奇百怪,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必須拉風,有面子。
“寶兒姐,骨哥?那我們!”張楚嵐問道。
“楚嵐,為了磨煉你,我就和寶寶先走一步!”
許易帶起馮寶寶“嗖”轉眼就飛到了斷崖的對面,穩穩地。
“骨哥,還有我,還有我!”張楚嵐在對面招手,可惜沒人回他。
“切,面子算什么。還是狗命要緊!”
此時,四周人煙漸稀少,風吹心涼涼。最終,張楚嵐決定還是用最原始的方式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