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流波山一役,正道三派被魔教四宗圍剿,深陷絕境之時。
青云門七脈大竹峰弟子張小凡終無奈使出寺功法大梵般若,兩道功法雙管齊下,力挽狂瀾,擊退魔教聯軍。
按道理來說,此次戰役張小凡應該是英雄。
然而在這個門戶之見看得極其重要的時代,注定這是一場以悲劇為結尾的收場。
這世道人心不容異類,而張小凡身懷兩派功法就是異類!
青云門,三派會審。
玉清大殿氛圍一派肅目,氣派森嚴無比。
在場的每一位都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紛紛眼睛一眨不下盯著場中那位衣衫單薄的少年。
“張小凡,我最后問你一次,你可有話要說?”
掌門道玄真人冷漠而又森嚴的話再度響起,如同一口渾厚的金剛大鐘敲響張小凡的心口,強大的氣勢把其逼得直欲吐血。
張小凡額頭之上隱隱冒出了汗珠,正在艱苦的天人交戰,眼下形勢實已惡劣到了極點。
他知道正道之中對刺探他門秘傳真法的忌諱,諱莫如深。
若他真說了出來,他自己下場怕也會太過好看。
再者他也不想讓那個記憶中慈眉善目已經故去的和尚名譽受損。
坐在七脈首座位置上的田不易面色焦躁,恨不得給他這愚笨的徒弟一巴掌。
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現在杵在那里什么都不說。
已經是兇險萬分的,且他深知掌門道玄的脾性。
要知道現在大殿之中,可不止只有青云門徒。
更有焚香谷,天音寺兩派人物在此。
張小凡一直悶不做聲就是駁了道玄的面子,以及威嚴。
而且他這么不說話,他這做師傅也不好為其辯護!
“掌門,我看這張小凡定是魔教妖孽于疑。這孽徒手中的嗜血珠就是最好的證明!”
站在道玄跟前最近的蒼松冷聲說道,看著其人,眼中微不可查閃過一絲陰沉。
“砰!”
忽而,一聲大響,眾人震駭。
蒼松的話仿佛就是導火線,點燃了道玄心中的炸藥桶。
其仿佛終于失去了耐心,一掌拍碎座椅扶手,霍然站起,手指張小凡怒道:
“孽障,當年我看你身世可憐,將你收留在青云門中,不料卻是養虎為患!今日我就替天行道!”
然而,耿直如同犟驢一樣的張小凡依舊使勁咬著牙唇,如同便秘似的表情,死死撐著。
就是不開口,不開口。一副我就不信你來打我呀的神情。
也就在此刻,青云的三代弟子年輕一輩紛紛跪地,為其求情。
道玄見此,心中怒火更甚。認為此子已經到了不殺不行的地步。
他已經忍受張小凡這幅如同死魚木頭一樣的表情很久了。
“他不說,我說!”
就在道玄準備一掌斃了張小凡的時候!
一道響亮的聲音傳至玉清道各處,各個角落。
眾人聞之,不禁尋聲看去。那大殿門口,迎著耀眼的陽光,從中走出一道身影。
一襲青衫,一頭長發,一手執劍,行走在風中,衣帶飄飄。
人群中的陸雪琪看到來人,瞳孔睜得極大,美眸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嬌軀微微顫抖。
“許易!”
道玄真人雙目微瞇,他對這個年輕人有些印象,也是曾經的草廟村幸存者。
“這混賬小子不是叛出師門了嗎?他來干什么?”
水月真人看見來人,眉頭微微一皺。
對于許易叛出青云的事情,早就已經在門內傳開,但就沒有人知道原因。
“你有何話說,許易!”道玄問道。
“真相!”
許易只說兩個字,緩緩走到了大殿中央,環目四望。
看著跪在地上的張小凡,看著看著竊竊私語的七脈弟子。
看著氣勢鼎盛紅衣似火的焚香谷眾人,看著那一群慈眉善目默頌佛經的天音寺佛陀。
再看人群中的那一抹白影!
“真相?什么真相!”道玄目光一凜,不禁問道。
“草廟村被屠的真相!”許易淡淡開口。
“許易,你!”
張小凡終于開口,神色激動,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那晚的事只有天知地知,那和尚還有自己,許易又怎么知道。
許易沒有理張小凡,也沒有理會大殿眾人的目光,自顧自道:
“這世間人類最初的修行,是為長生不死。
在千年時間的里人類求長生修行而不得,但同時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得到了另一樣的東西,力量。
所以人類修行從長生轉而求力量之最。”
“這和草廟村被屠一案有何關系?”道玄問道。
“當然有關系!道玄掌門你可還記得五年前天音寺的普智和尚。
他上青云與你密談求而太極玄清道功法!”許易說道。
“你怎么知道?”道玄眉頭緊緊鎖起。
若是他沒想錯,五年前。這許易不過是個孩子。而他密見普智和尚的事情也只有天知地知。
許易輕笑,并沒有回答,自顧自緩緩說道:
“普智和尚認為只有佛道,正道,甚至魔道三派功法期修方可修得長生大道。
而顯然道玄掌門你一定是認為普智和尚是瘋了,是離經叛道!”
“不錯!”道玄真人回道。
此刻,全場啞然。
他們亦是頭一次聽說此事,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卻沒有注意到天音寺那里的一位老和尚額頭已經布滿了冷汗,蒼白的眉頭緊緊鎖起,皺成一片片菊花狀。
“就在當晚,普智離開青云門路過草廟村時遭遇神秘人偷襲。
而這神秘人以七尾蜈蚣偷襲使用的法術就是青云門的鎮山奇術神劍御雷真訣。”許易接著說道。
“你此話何意,莫不是以為是本座貪他功法。”道玄面目一黑,憤怒斥道。
“當然不是!”
許易說道,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道玄身旁的蒼松,說道“蒼松,你怎么看!”
蒼松面目陰沉,看著許易眼中帶有一絲殺意,說道“滿口的胡說八道,你和這張小凡一樣都是魔教妖人。”
“呵呵,在下承認。脫離青云門之后,的確入了魔教。現在的鬼王宗副宗主就是我。”
許易很坦然的承認了,一點都沒感覺不適。
一時滿座嘩然,盡是不可置信之色。然許易不管不顧,自顧自解說道:
“不過蒼松,現在你可把你右手的七尾蜈蚣藏好啦!
當年的事!你以為可以瞞天過海?”
“荒謬,你這妖孽胡說八道,我與普智大師并無交往。
他又是出家人,我貪他什么,怎么可能偷襲!”
“如果普智手上有嗜血珠呢?你難道不想要!還有我有說過你偷襲普智和尚嗎?”
此刻許易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而蒼松忽而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