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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河北顏良

  昏迷了多日的丁奉,在睜開眼睛之后,第一個看見的不是別人,卻是陶商。

  柔軟的床榻,干凈的衣物,肩頭和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完畢,傷口的紗布上傳來一股淡淡的草藥味,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處理。

  丁奉掙扎著想要起身。

  “別動。”

  陶商嚴厲卻又不失慈祥的喝止住他,然后端起手中的碗,用湯勺乘著粥往他嘴里遞送過去:“吃吧。”

  丁奉疑惑且猶豫的看了他一下,顯然是有些猶豫。

  但他最終卻還是張開了嘴巴。

  一大碗粥很快就被丁奉吃干凈了。

  “你這孩子,真不明白是奸還是傻。”陶商不滿的搖了搖頭,道:“讓你殺蔣奇,也不過是看你有這個能力,督促你一下,但凡事有可為有可不為,難以做到的事,為什么還要堅持去做?我跟你好像不是那么熟吧,你犯得著如此替我分憂?”

  但很顯然,丁奉并不是陶商想象中的那樣是為他解決問題。

  “我只是想吃肉。”丁奉這孩子很直,實話實說。

  陶商聞言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的。

  沉吟了一下之后,方見陶商放下粥碗,從食盒中又拿出了一碗肉湯。

  “時值大戰之際,我沒有長物可以賞你,待戰事結束后再給你補上,這肉湯是你應得的。”

  丁奉一聞到肉味,兩只眸子頓時一亮,掙扎著就要起身去搶。

  劇烈的動作牽扯到了肩膀的傷口,把他疼的齜牙咧嘴,滿腦門的冒冷汗,嘴里都叫喚出來了。

  陶商輕輕的按下了他,然后用勺子乘起肉湯將那碗湯遞送到了他的嘴邊。

  丁奉長吁了口氣,然后迫不及待的將那勺肉湯含進了嘴中。

  丁奉的眼眸頓時亮了。

  “這肉湯,好香啊…”丁奉喃喃的嘀咕道。

  陶商微笑道:“當然香了,這可是我親自做的,怎么樣,與眾不同吧?”

  丁奉詫然的看著陶商,奇道:“不是說君子遠庖廚么?”

  陶商淡淡笑道:“虧你還有這份眼力,能看出我是君子…但你這孩子飽讀詩書卻不求甚解,所謂的遠庖廚,乃是遠離殺生之地,并不是指君子就必須得好吃懶做的不能做飯。”

  丁奉似懂非懂,又道:“仗打的怎么樣了?”

  陶商笑道:“蔣奇被馬忠一箭射成重傷,能不能活下來還是未知數,攻打歷城的袁軍已經潰退,說起來,馬忠這份射殺敵軍主將的功勞中,也有你的一份。”

  丁奉沉吟了良久,突然嘀咕道:“這份功勞應該是我的!”

  陶商皺了皺眉,道:“小小年紀,就這么鋒芒畢露,爭強好勝,這毛病可不好,你父母不曾教過你做人的道理嗎?”

  丁奉又喝了口肉湯,道:“原先教過,后來人都死了,就不曾教了…這湯好喝。”

  陶商一邊繼續喂他,一邊道:“我現在座下,有兩名弟子,都是主文,你要不要做我的第三個徒弟?我可以教你做人的道理和用兵的手段。”

  換成別人,一聽當朝太傅要收自己當徒弟,只怕是當場便會昏厥過去,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但丁奉這孩子的性格顯然沾點臭毛病。

  不識抬舉。

  “當你的徒弟,有甚好處?”

  陶商聞言不由氣笑了。

  “小王八蛋,你想要什么好處?”

  丁奉不知道王八蛋是什么,但還是如實的回答道:“當你徒弟,能天天喝你熬的肉湯嗎?”

  陶商的眼睛不由的睜大了。

  他認認真真的盯著丁奉半晌,確定這孩子確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這孩子的好吃勁跟趙云委實有一拼啊。

  沉吟了半晌之后,方見陶商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肉湯算什么?我會做的花樣躲著呢,比肉湯還好的吃食數不勝數。”

  丁奉眼下認為肉湯已經是天下第一絕品,一聽陶商還會作別的,而且比肉湯還好,很是不信。

  “吹牛!”

  “沒吹。”

  “那你說說,你都會做些什么?”

  陶商清了清嗓子,道:“我會做: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

  陶商嘴下不停,一口氣說了百八十種,吐沫星子飛濺。

  丁奉的眼睛緊盯著陶商,喝著肉湯的嘴張的大大的,好半晌都閉不上。

  少時,待陶商報完菜名之后,便見丁奉咬著牙關,硬撐著在床榻上撅起來,腦袋重重的向著床沿一磕,差點沒濺出血來。

  少年的口中則是心服口服的高聲呼了一聲。

  “師傅!”

  歷城的蔣奇被打退之后,陶商派人將蔣欽送回到后方的彭城休息,又讓凌操留在歷城繼續鎮守,他本人則是準備下一站的征程。

  陶商的下一個目的地,乃是黃河邊的重鎮石泉。

  此地的守軍困難程度倒是不似歷城這邊如此的危機,但卻是有一個巨大的隱患存在。

  這也是陶商此次必須要暗中去一趟石泉的原因。

  河北名將顏良,率領重兵四萬,負責攻打此地!

  而負責鎮守石泉的,乃是陶商的結義兄長,菊花三兄弟中的老大太史慈。

  太史慈雖然也屬名將一流,但他麾下的兵馬卻只有一萬余,與顏良的差距太大。

  雖然石泉眼下憑借著太史慈的勇猛和善戰得以不失,但陶商對于顏良這個人著實是不敢大意。

  畢竟是河北名將,陶商的手底下,現在可沒有關羽。

  還是親自去一趟比較穩妥。

  抵達石泉的時候,陶商和太史慈相見了。

  太史慈依然是神采奕奕,但卻比當初開戰前瘦了不少,很明顯是最近就沒怎么睡好覺。

  畢竟顏良重兵壓境,其本人又是河北名將,而且麾下都是河北的勇猛精銳。

  陶商見了太史慈之后,隨即跟他探討起了敵方的軍情。

  石泉之地沒有成郭,只是一處渡口,附近都是一些散落的村莊,太史慈無險可守,只能在南下的當道立寨,阻擋住顏良的攻勢。

  很難想象,太史慈是在這種狀態一下,以一萬人敵四倍于己的敵人,那是何等的艱難。

  太史慈在帳篷內為陶商指出顏良目下的安營之所。

  “末將抵達之時,顏良已經強攻渡河,他將他的四萬兵馬分為四營,呈鼎足而立與我方對峙,末將雖然也能堅守的住,但卻無法攻破顏良所立的四座大寨,因為我一旦動了,后方營盤遭襲不說,顏良的另外三處營盤也能對他進行接應,殊難破解。”

  說到這,太史慈長嘆口氣,道:“末將雖然能保住扼守要地不敗,卻也不能取勝。”

  陶商聞言笑了,道:“這不怪大哥,顏良畢竟是袁紹麾下屈指可數的猛將,勇猛自不必說,定然還是懂得兵機的,他立下四寨,擺明了是充分利用了兵多的優勢,打算以多欺少…和袁紹一樣的臭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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