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何不聽聽孩兒的謀略?”曹昂心中不忿,急于表現自己。
曹操定定的看著他,道:“說吧,把你的辦法說來聽聽。”
曹昂邁步上前,低聲把自己引誘陶商出兵的辦法給曹操說了。
話還沒說完了,便見曹操直接笑出了聲來。
“孩子,你這個辦法,只怕是成不了的。”
曹昂頗不服氣:“為何?”
曹操搖頭道:“一則,是你此法屬于激將,且手段頗是稚嫩,若是換成性格沖動的莽漢,或可中計,但陶商性格沉穩冷靜,絕無被激之理,二則,你此法只能對付那些臉皮薄的,但姓陶的臉皮卻猶如城墻一般…兒啊,你這辦法最多也就是對付對付呂布那樣的,對付陶商,真的不行。”
曹昂聽了這話,依舊是很執拗。
“父親,您試都不試,就說不行!如何使得?”
看著一臉急切的曹昂,曹操心下不由的暗嘆口氣。
這孩子雖然聰慧,但還是吃虧較少啊。
看到曹昂現在一副急切證明自己的樣子,曹操的腦海中,不由的想起了當年跟在孫堅身邊的孫策。
那獅兒也如同現在的曹昂一樣,被陶商給刺激到了,什么事都要潛意識的跟陶商比一比!
結果事實證明,孫策那小子是吃了多少虧才成熟起來的?
如今卻是輪到我兒子了嗎?
天理循環啊!
姓陶的,你就造孽吧!
曹操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也罷,既然你執意要試一下…左右也是對我軍無害之策,你便權益去試試吧,切記不可做的太過,就是失敗了,也勿要羞惱,今后當引以為戒便是。”
曹昂見曹操同意,大喜過望,一拱手道:“諾!”
說罷,便見他喜滋滋的轉身出帳篷去安排了。
看著曹昂消失的背影,曹操不由得長嘆口氣,無奈的感慨道:“真是作孽啊。”
說罷,又把陶氏小說拿了起來,美滋滋的看了起來。
曹操在帥帳內跟他的兒子密謀得時候,陶商在自己的帥帳內,也正在百無聊賴的打發消磨時間——玩斗地主。
甘寧:“一個三。”
郭嘉笑呵呵的道:“炸!”
甘寧一下子懵了。
“三五三六帶倆片。”
“再炸!報一片。”
陶商在一旁接著道:“四個二,倆王,一個三。”
郭嘉慢悠悠的把四扔了出去,笑道:“兩踢四炸一春天,甘兄,你這手氣委實不佳啊…要不郭某先給你記著賬?”
甘寧握牌的手凝滯片刻,面容扭曲的長長一嘆:“真是…他娘的!你倆出千!”
陶商和郭嘉笑呵呵的對望了一眼。
甘寧將牌直接扔到桌案上,怒道:“不玩了!一個月才多少月俸,一個時辰不到就讓你倆贏了個精光,老子下個月吃啥!”
陶商笑呵呵的捋著手中的牌,笑道:“游戲而已,興霸生氣作甚?再玩兩把吧,不過是消磨時間而已,咱就是圖一個樂呵!”
甘寧聞言哼了哼,道:“你們把老子的家底玩的精光,當然樂呵…我去找周泰陪你倆耍。”
郭嘉長嘆口氣,搖頭道:“不必了,周泰昨天已經輸的差不多了,打死他今日也不會再來跟我倆過手。”
甘寧聞言,臉皮子直抽抽。
自己這是什么命?攤上這么一號主公和軍師…變著法的挨個禍禍手底下的將領!?
就在這個當口,裴錢入帳向陶商稟報。
“太傅,曹軍派來的使者在帳外求見。”
陶商聞言一愣。
“曹軍的使者?這剛對峙三天就派使者來,倒是有點意思,讓他進來。”
少時,便見曹軍的使者進了帥帳,對陶商見禮。
陶商笑看著使者,道:“你是曹司空派來的使者?”
使者搖頭道:“回太傅話,在下并非司空使者,而是代表偏將軍曹昂前來,置書于太傅。”
“曹昂?”
陶商聞言不由一奇,自己跟曹操的兒子好像沒打過什么交道吧?
“曹公子派你前來,與陶某有何話要說?”
使者對隨從使了一個顏色,便見那使者便便顫抖著為陶商捧上了一個精致的大木盒。
“這里面,有曹公子為太傅送上的兩件禮物,太傅不妨摸摸看。”
陶商見狀一奇,這個曹昂倒是有點意思,送禮物就送禮物…還摸摸看?
陶商打開盒子,聽話的伸手一摸。
摸入手中之物,柔軟細滑,觸感輕盈。
低頭望去。卻見盒子里面,是一件漂亮的女裝,包括胭等物,另外還有一卷簡牘。
陶商的眉毛微微一挑。
卻見那使者已經開始自顧自的道:“曹公子說了,太傅雖然年輕,但也是成名數載于天下的人物,乃是此輩人中楷模,您如今驅兵至此,卻陳列兵將,禁守營盤,避而不戰,著實是有失一方諸侯之尊,亦是有失一軍主將之榮,真猶如小女兒姿態一般,太傅若自己承認此話不假,那便穿上這套女裝,自去三軍面前,承認自己乃是女流之輩,我家公子當可不究,如若不然,便請下定戰書,約定時日,曹公子將枕戈待旦,在谷中靜候太傅,只等與您一決雌雄。”
郭嘉聽了這番言語,在一旁不由的冷笑。
果然還是個年輕稚子,居然使出這等激將之計…著實是不甚高明啊。
還是年輕了一點。
甘寧瞪大了雙眼,上前一把揪住那使者的衣襟,怒道:“放你娘的狗屁!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活剮了你!”
陶商一抬手,攔住了甘寧,道:“不可無禮。”
甘寧抓頭道:“太傅,這廝如此羞辱于你,你卻…”
陶商輕輕的擺了擺一個食指:“松開。”
甘寧悻悻的松口了手,怒氣沖沖的瞪著那名使者。
陶商撥弄開那些胭脂水粉,從木盒子中拿出那卷簡牘,奇道:“使者,這又是何物?”
使者皺了皺眉,道:“這個嘛?具體的內容在下亦是不知,只是我家公子說,他已經拜讀過太傅的大作,欲與太傅比比文采,因而特意寫了篇錦繡文章,請太傅鑒賞鑒賞…不過至于當中是什么內容,我卻是不知了。”
“比比文采?”陶商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簡牘,緩緩展開。
莫不是曹昂這小子讀過我剽竊的《嵩里行》等詩詞,欲與我爭雄?
若真是如此,那可是不妙,畢竟陶某肚子里沒有真才實學,一個借鑒不好,反倒是容易落了下乘,讓曹軍的人看了笑話。
陶商心中略微有些忐忑,但還是仔細的讀著曹昂的文章。
過了好一會,陶商的兩只眼珠子頓時瞪的渾圓。
這簡牘上的內容,哪里是什么錦繡文章?亦不是詩詞歌賦!
這上面,分明就是…小春文啊!跟自己寫給曹操的那些,有異曲同工之妙!
曹家小子…居然是要跟自己比寫三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