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322年的元旦馬上就要到了,整個杭州開始進入節日的氣氛。在《大宋日報》連續三天大肆宣傳最新的‘官員干部管理條例’中的新內容。官員在節假日收受禮物和錢財,統統是犯罪行為。舉報者可以得到獎勵,被舉報官員干部會被免職。
趙官家秉持了一貫的做法,要求報紙多講有關趙嘉仁的例子。身為官家,更是不許收受禮物。所以各地每年獻給官家的禮物,全部取消。趙官家收禮物,就是犯罪。官員送禮物,同樣是犯罪。
對于下面的反應,趙嘉仁決定暫時無視。這次趙官家把肅反委員會和紀律監察委員會的兩大干將找來,這兩位都是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趙嘉仁很輕松的和兩人談起了工作,“你們在學社的唯物主義課都學的不錯,邏輯課也學的不錯。所以我想聽聽你們兩位對于這次禁止學社成員參加宗教活動的看法。”
兩人都是軍人出身,聽了趙嘉仁的問題之后,先是對看了一眼,紀律檢查委員會的主任率直的開口問道:“官家,我只想問,這次是要針對什么人么?”
“不針對特定人,針對參加宗教活動的學社成員。凡是抓住,只警告一次。若是再犯,統統取消學社成員資格。”趙嘉仁果斷的給與正面回答。
見趙嘉仁如此。肅反委員會的主任說道:“官家,我們本就是官家爪牙,在元旦時節自然可以在各個宗教場所抓人。然而懲處之時,官家就不擔心積累怨氣么。”
“哈哈。這話說的就跟不這么做就不積累怨氣一樣。”趙嘉仁笑道。笑聲讓氣氛稍顯輕松些,然后他收起笑容對兩人說道:“既然都會積累怨氣,我是一定要讓正氣之士無怨無悔。若是學社里面都是唯物主義者,若是學社成員是堅持土地國有,堅持不信宗教的成員。外面那些信宗教的人便是非常不高興,那又如何。權力掌握在正氣之士手中,我們就沒什么好怕的。再說,學校里面現在講述的也是唯物主義,若是學生們看到學社成員里面都是些求神拜佛的人,他們又會如何看待學校的課程。”
聽趙嘉仁這么講,肅反委員會和紀律監察委員會的主任都知道趙嘉仁心意已決。兩人都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官家,我等一定盡力安排。”
把這兩位送走,趙嘉仁舒了口氣。內部斗爭往往比外部戰爭還費事,因為內斗并不好區分敵我。面對外敵蒙古,趙嘉仁只需要確立一個公正的審判體系,就可以讓反對者們的聲浪降低到最小。審判宋奸變成了一件非常簡單的小事。現在,對于信教份子的打擊,一定會引發很多事情。
安排完這件事,熊裳尚書就跑來找趙嘉仁,“官家,高麗派遣了使者過來。”
“高麗使者?”趙嘉仁微微一愣。蒙古滅國數十,倒是讓大宋的外交局面變得簡單起來。當下整個亞歐大陸的東部只剩下四個國家,分別是大宋,蒙古,倭國,高麗。高麗已經是蒙古的屬國,這時候跑來拜見趙嘉仁,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
“官家,我們怎么辦?”熊裳臉上有興奮的表情。
“你為何對高麗這么有興趣?”趙嘉仁忍不住問。
“啊?”熊裳呆住了。他本以為趙官家喜歡萬邦來朝,沒想到趙官家對于高麗如此不滿。局面到如此,熊裳立刻收起興奮,“官家,高麗派人來,說明蒙古已經扛不住了。”
“熊尚書,我覺得咱們要講邏輯。蒙古扛不住,是因為什么?難道是因為高麗么?”趙嘉仁正色問。
熊裳發現自己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而且趙嘉仁還不是那種只知道不高興,不知道為何不高興的人。聽了這話,熊裳立刻正色說道:“官家,我知道錯了。”
聽熊裳服軟,趙嘉仁淡然說道:“這不是你的錯。身為禮部,當然是以禮部的本位為先。高麗派人來,禮部不把這個當做自己的功勞才是奇怪的事情。”
熊裳聽的只覺得冷汗都要冒出來。趙官家的邏輯很清楚,打得蒙古落花流水的乃是大宋軍隊,而不是高麗人。如果趙官家只知道這點,就只能說趙官家是個單純的武人。禮部不能投軍,卻也希望自己能夠從中分到一杯羹。高麗人前來試探著投誠,當然會被禮部當做自己的功勞。
在趙官家面前,熊裳的利益點根本無從遁形。如果不是這樣,熊裳可不會承認自己錯了。
看熊裳沒有之前的毛糙,趙嘉仁說道:“禮部一定有功勞,這點毋庸置疑。但是禮部若是想創造什么功勞,那就只能和高麗勾結。讓高麗做出表面上的讓步,所謂全了大宋的面子。實際上卻讓高麗獲得實質性的好處。如果我們讓高麗做出實質性的讓步,他們就一定不會答應。也一定會大罵禮部沒有禮數。這點你放心,我只要在位置上一天,就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熊裳訝異的看著趙嘉仁,他沒想到這位大宋官家居然會說出這樣的判斷來。片刻后,熊裳的眼圈突然濕潤了。這本是合情合理的看法,然而在朝廷里面,合情合理往往是不常見的。
趙嘉仁則講述著他的看法,“我對高麗人沒什么期待和要求。一不要他們上貢,二不要他們臣服。我要的很簡單,高麗的土地只能有唐代三韓大小。若是高麗肯老老實實的答應,那就一切好說。若是他們不肯答應,我們大宋打敗蒙古之后就揮軍自取之。”
“唐代三韓?”禮部尚書熊裳懵了。雖然他是禮部尚書,但是趙嘉仁可以輕易百度或者古狗大量唐代三韓的圖片,熊裳可做不到。
看著熊裳的表情,趙嘉仁答道:“就是說比現在高麗的地盤還小點。高麗得割地才行。”
“那…為何不吞并高麗?”熊裳更是不解。以趙官家這種強烈的軍人風格,應該是直接考慮用軍事力量解決問題,而不是這么在意政治解決才對。
對這么一個問題,趙嘉仁奇怪的反問:“高麗頂多是個家奴,你要把家奴升等為家人么?”
“…遵旨。”熊裳表達了服從。
看著熊裳離去的背影,趙嘉仁覺得自己又解決了一件事情,便準備下一件事情。
日子過得飛快,元旦很快就過去。七天假期一結束,官府就恢復工作。有關學社成員們前往宗教場所的報告就遞了上來。趙嘉仁立刻下令約談相關官員。
熊裳本來想著召開禮部會議,卻發現禮部里面三個比較重要的官員被叫走,會議居然開不成。當天晚上,這三位官員就跑到熊裳尚書家里。
這幫人先是垂頭喪氣的講述著自己前往宗教場所的事實,接著就有些激動的說道:“熊尚書,我們都是不得不跟著家里人前往。這可是好幾個月前就和家里人說好的啊。”
聽了這話,熊裳嘆口氣,起身回到書房。沒多久,熊裳拿了一張紙出來,把紙放在三面前面的茶幾上。這下三人臉上都露出尷尬的表情,這張紙是保證書,上面詳細列出什么叫做參與宗教活動,什么叫做進出宗教場所。所有參加了培訓的學社成員都簽了這樣的一份文書,保證他們自己不會進出宗教場所,不會參與宗教活動。
這種保證書一式兩份,學社紀律部門和學社成員各執一份。這三個人可都是簽署了,并且被要求公開誦讀。只是熊裳讀了之后將其放在心里,這三位讀了之后立刻拋諸腦后。
尷尬的沉默持續了好一陣,想來找熊裳幫忙求情的三個人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找熊裳幫忙。要求和懲處都白紙黑字寫的明白,他們的確是違背的情況,也該接受懲處。
也許是這種沉默太令人尷尬,有人終于打破沉默,大聲說道:“熊尚書,官家監視官員,跟蹤我們。這哪里有一點是信得過我們。官家身邊定然有酷吏興風作浪。尚書,今日他們能對付我們,明日就能對付你。”
有人帶頭,馬上就有人跟從,“尚書,我等只是陪同家人前往,又不是自己去求神拜佛…”
熊裳無奈的擺擺手,拿起紙張念道:“第三天,不允許以陪同家人為借口進入宗教場所。進入者,等同于求神拜佛。”
“可我們家人前往,我們不放心啊。寺院里那么多人,若是家里人出了事情怎么辦?”還有人試圖強辯。
熊裳翻了翻白眼,繼續念道:“若是對上列情況有什么不滿,請于五個工作日內用正式文書方式向學社提出意見。如果沒有提出意見,就視為無條件認同。”
被啪啪的這么打臉,三人神色則是越來越顯得委屈。最后為首的那人哽咽的說道:“熊尚書,這等酷吏手段怎么能行。那是周興,那是來俊臣。我大宋若是如此,定然會讓國家危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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