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飛馳。
駕駛位上的鄭浮憶悄悄看了眼副駕駛上面的林亦。
“剛剛那個劉璐冉和李南嶺徹底吹了,她在學校里面很受男生的歡迎,這段時間追求她的男生不少,但是從來沒有聽到她和誰傳出來過緋聞。”
與之前面對劉璐冉時候那副生冷不近的樣子不同,此刻的鄭浮憶,倒是顯得很是冷靜:“除此之外,劉璐冉的學習狀態一直挺穩定,可能過段時間會被派去國外當交換生。”
“你和我說這些干嘛?”
林亦看了她一眼。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可能會想知道。”
鄭浮憶笑了笑。
上一次在浦海大學里,鄭浮憶和林亦一起見到劉璐冉的時候,鄭浮憶發現劉璐冉和林亦之間似乎有什么特別的關系。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之后鄭浮憶就打聽了一些劉璐冉的消息,同時也多了對劉璐冉的關注,只是這一切做的比較隱秘,劉璐冉本身都不知曉。
“沒必要。”
林亦搖搖頭,沒有去揭穿鄭浮憶內心的小心思:“你和我說鄭家出了點事情,是什么事情,可以說說看?”
“嗯。”
聽著林亦提起這個時候,鄭浮憶的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便就是多了幾分的愁緒:“我表姐回來了。”
“表姐?”
林亦有些好奇。
對于鄭家里面的人,林亦也只是見過鄭家老爺子、鄭家老太太,還有就是鄭連城、鄭含山、鄭嘉云的姐姐鄭彩云、鄭秋嬋和鄭浮憶幾人罷了。
至于其他人,林亦基本沒有見過。
之前林亦對此也是壓根就沒多少關心,畢竟在林亦的眼中,鄭家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鄭家存在即可給鄭嘉云一處安心的地方。
這才是關鍵。
此刻聽到鄭浮憶提起表姐這種人物,林亦是一點點印象都沒的。
“嗯,表姐叫鄭漣漪,她本來是我們鄭家旁系的子弟,后來因為父母出了意外,就被二伯收養,也就是鄭秋嬋的父親所收養。”
“早些年漣漪姐出國留學,就一直沒回來,這一次她突然就回來了。”
說到這里,鄭浮憶抿了抿嘴唇,看上去憂心忡忡的樣子。
“她回來便就是回來了,這算是什么事情?”
林亦稍有些不解。
“如果只是她一個人回來還好,最關鍵的是,她帶回來了一個男朋友。”說到這里,鄭浮憶深吸一口氣:“對這個姐姐,我的印象不是很深,就記得以前她挺安靜的。”
“后來出了國留學,我們鄭家式微,她和鄭家的聯系就越來越少,前幾年要過一次一大筆的生活費,當我們鄭家被齊家逼上絕路的時候,她就徹底和我們鄭家失去了聯系。”
說到這里,鄭浮憶又看了眼林亦:“那一次要不是因為你的出現,可能我們鄭家已經徹底消失在了浦海了。”
林亦點點頭,對此不置可否。
說起來那一次也算是林亦幫著鄭嘉云解決當年的麻煩,還是林亦出面,把齊家請來的陰陽法師冷越光給擊敗,這才挽救鄭家于危難之中。
“所以你這個姐姐,是在鄭家有難的時候主動逃離,現在見著鄭家興起,這又立馬跑回來,打算分一杯羹?”
林亦點名其中的關鍵。
卻是不想鄭浮憶嘆了口氣,先是點點頭,隨后又搖搖頭,一副很糾結的樣子:“如果她只是想要回家,想要點錢什么的那也不算是什么難事兒。”
“爺爺和奶奶都是心軟的人,二伯他們也都不是太看重錢財的人,再說,漣漪姐姐一個人能花多少錢?這對于我們鄭家而言,根本就不算是問題。”
“只是漣漪姐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蠱惑,現在她整個人像是徹底變了個人一樣,脾氣變得很冷僻,非但如此,更是讓人感覺極不舒服。”
“最關鍵的是她帶回來的那個男朋友,整個人就給人一種很邪性的感覺。”
鄭浮憶找著形容詞,說到邪性的時候,她的臉色又是幾番變化,顯得很有些猶豫。
“有什么話直接說。”
林亦點點頭,車窗外的景物不斷往后倒退。
鄭浮憶開車還算穩當,或許是因為副駕駛上坐著林亦的緣故,鄭浮憶踩油門的力度都不由得放緩了幾分。
“你聽說過西方的怪物嗎?”
鄭浮憶猶豫再三,還是開口。
“西方的怪物?”
林亦聞言怔了怔:“以前看過之類的東西,西方盛產吸血鬼、狼人那種東西。”
“你說的怪物,是指這個?”
“我也不確定,只是那人給我的感覺就是很陰森,等你見到你就知道了。”
鄭浮憶說完話,車子幾個轉彎,隨后走過一條直線,加速往前。
看她的樣子,似乎她也有些無法確定對方是什么樣的存在。
不過這倒是讓林亦感覺有些好奇。
不多時候,車子開到了鄭家莊園。
鄭浮憶將車子停好,林亦剛剛下車,就感覺到遠處,有人朝著這邊看來。
“浮憶,這人是誰?”
那是有些慵懶的女人的聲音,聲線不算細。
林亦抬起頭,就看到莊園二樓的陽臺上,一個遮陽傘下,橫躺在沙發椅上的女人。
她頭發染成了淡金色,長得不算漂亮,但是眉目清晰,手里面端著一杯葡萄酒,正朝著林亦的臉上,投來幾分審視的目光。
那眼神像是在打量著一個進入她領地的異類。
“這是林亦,是秋蟬姨的孩子。”
鄭浮憶沖著鄭漣漪喊了一句,隨后看向林亦,小聲解釋:“她就是漣漪姐。”
林亦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著原本躺在那里的鄭漣漪,忽而整個人站了起來。
她往前一步,雙手搭靠在陽臺的護欄上,彎著腰身,瞇著眼睛,換了個姿勢沖著林亦看去:“喲,這就是爺爺奶奶這段時間時常念叨的那個孫子是吧?”
“長得還行吧,不過在進這個家門之前,你是不是得叫我一聲姐?”
鄭漣漪嘴角翹起,聲音中滿是戲謔,她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看上去是喝的有點多,一副微醺的樣子,似乎隨時可能會從陽臺上掉下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