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倆老頭,是來蹭吃蹭喝的吧?”一個端著葡萄酒杯的高挑女人微微一笑,望著被擋在門前無法進入的兩個老頭兒,一臉的鄙夷和不屑 “現在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有了,那兩個老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是他們能隨意跑來撒野的地兒嗎?”
另一個男生說話,他長得還算俊俏,身高一米七的樣子,穿著一身名牌,端著個酒杯,說話的時候轉過頭,看向站在那里的一個女生,開口笑著說道:“不說他們了,宮怡,你這幾天怎么都一直不出門的?我可是找了你好幾次,上一次還在你家門口碰到你哥了。*隨*夢*小*說w.suimeng”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好奇問著。
站在那里的宮怡,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還化了精致的妝容,在這么一眾人里面,雖然算不上多么出眾,可也還是能算得上是一個吸引人眼球的美女的。
這一次孟秀香的生日宴會,邀請了不少人是商界名流,宮怡家里好歹也是有個上市公司,勉強夠到了門檻,拿到了請柬。
“啊,沒,沒有。”
宮怡連連搖頭,又忍不住看到了眼門口被人攔在那里的顧楚杰和老劉頭:“就是覺得他們有些可憐。”
“這種人有什么好可憐的,一看就是那種無賴跑來渾水摸魚的,尚家是個什么身份,能讓他們在這里招搖過市?”
男生搖頭:“就別管他們了,死不足惜的東西,待會兒真的惹怒了人,怕是要被丟出去喂狗的。”
在他正說完話的時候,卻是突然見到,早已成了一眾人笑柄的倆個老頭兒,正要轉身離開,那邊本是對他百般阻攔的中年男人,突然就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一樣,幾步走上了前去。
“二位,請跟我進來吧!”
中年男人本充滿寒意的臉,此刻堆滿了笑容:“剛剛是我疏忽大意了,我才想起來,您手里拿著的那個請柬,是給特別的客人的請柬,與其他人的請柬大不一樣!”
他的話讓已經受了一肚子氣,被老劉頭正要生拉硬扯著離開的顧楚杰止住了步子。
“你現在知道請柬是真的了?”
顧楚杰臉色鐵青:“晚了!我告訴你!”
“現在求我們進去,我們都不去了!你告訴孟秀香,告訴他,我們不稀罕!”
顧楚杰連聲喊著,再次引來了一眾人的目光。
這一次,旁人的視線中多有幾分驚訝,少了奚落和嘲弄。
“這倆小老頭,難不成真的是客人?”
宮怡身旁的那個男生微微一愣:“看他們樣子,也沒幾個錢啊,而且面生的很,應該沒什么家底背景才對。”
他的話語說完,無人接過話茬。
中年男人沒有半點遲疑,腆著一臉的笑容,走了上去,一面道歉,一面拉著顧楚杰和老劉頭朝內而去。
他的力氣很大。
顧楚杰差點被拽倒在了地上。
“別拉我!我自己會走!”
顧楚杰一擺手,哼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衣服:“走!現在就去見見孟秀香,我倒是要看看,她怎么給我們個說法!”
“要不算了吧。”
老劉頭站在顧楚杰身旁,剛剛門都進不去,讓他有些疲倦。
而且周圍那些人的視線,也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算什么算,是他們沒干好事兒,憑什么要讓你算了,本身就是咱們委屈,這一次來也是給他們臉面了!”
顧楚杰不由分說,拉著老劉頭的手就往里面走去。
沿途所過,感覺著周圍人看向他們的視線變化,越發是讓顧楚杰心底復雜異常。
“今天受多少白眼了,不能就這么算了!”
“還有你這個看門的,待會兒我就讓她把你給開了!”
顧楚杰瞪了眼賠著笑的中年男人,聲音很響。
中年男人走在前,領著他們直奔著別墅大廳而去。
“居然能進大廳?”
“看來真的是貴賓啊。”
“可惜了,剛剛居然沒有能夠抓住機會認識一番,也許那兩個老頭兒真的是有什么背景?”
能夠進入大廳的人,身份地位相比游弋在院子里面的人要高上一籌。
此刻見著顧楚杰和老劉頭大步往內而去,中年男人更是主動領路,已經有人開始打聽起他們的身份和背景。
可問來問去,更多的人還是一無所知。
頂多就是有人認出來顧楚杰,在數學領域上名氣不小,可一個數學教授,在這種商業宴會上,沒有身份背景的情況下,并不多么受人待見。
這世道,錢和權比數學教授這個頭銜,可是要重的多。
眾人議論的時候。
頭前領路的中年男人推開了大廳的門。
大廳內,里面位置,人數不算多,但是這些人無論是氣度還是涵養,都給人一種更為沉靜的感覺。
上座的地方,尚越山坐在那里,正在給羅四長老斟茶倒水。
他身旁的一個回形階梯上,孟秀香款款走了下來,孟遙遙攬著她的肩膀,看向顧楚杰和老劉頭的眼神中,帶著嘲諷和憐憫。
“你不是要道歉嗎,你們誰先來道歉?”
顧楚杰起先是愣了愣,但是很快,眉頭就挑了起來,看了眼孟秀香,又看了眼尚越山,挺著個胸膛,聲音不小。
老劉頭一臉的復雜,盯著那邊的尚越山,只覺得時間過去了那么多年,尚越山明明比他年紀好大,可現在看來,老劉頭反倒是比他要老了十多年的樣子。
“道歉?”
尚越山聞言,放下了手中的那壺茶水,點點頭:“你們是該給我道個歉。”
“今天,畢竟是秀香的生日,你們跑來鬧事兒,總該是要認認真真的道個歉的。”
尚越山聲音一出,顧楚杰臉色一怔,老劉頭扭頭看向孟秀香,還在茫然的時候。
“你們怎么還站著說話?”
孟秀香好奇一問,此刻開口,聲音有些刺耳。
話音一落。
站在那里還未弄清楚什么情況的顧楚杰就感覺腿腳位置,被人猛力砸了下去。
他整個人朝前傾倒,剛剛還在努力挺著的脊梁,被直接砸的彎曲下去。
額頭磕碰在了地板上,磕的很重,出了血。
“跪了一個。”
“你,怎么還不跪著?”
尚越山嗤笑開口,看向那邊的老劉頭。
一時間,時間仿若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