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時域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李柏。
從剛剛李柏帶著劉學龍走過來到現在,他只是讓李柏坐下,隨后給他倒了半杯茶,其后就連眼皮都沒怎么抬一下,更別提是多看一眼李柏身旁的劉學龍。
這么些年來。
托關系找鐘時域的人,沒有成千也有上百。
那些人多半是希望能夠得到他的照拂與指點。
往往留存于浦海之間的傳言,無非就是曾有誰,得到過鐘時域的指點,從而一飛沖天這種東西。
一飛沖天,代表的是錢,是海量的錢。
也正因如此,無數人對他頂禮膜拜,都希望得到稍許機會。
但是鐘時域這人對此沒什么興趣,唯有碰到他認為可行的項目或者極為看好的公司的時候,這才樂得出面。
像是一些個上市公司的CEO,想要找他取取經,學習學習一點經驗,這種事情,都時常被他拒之于門外。
今天鐘時域愿意過來,還是因為老友找了他,提到了天使紀元這家公司。
這才讓鐘時域,樂意跑上一趟。
非但如此,更是主動提前到來,在此等候。
對鐘時域而言,能夠看著一家看好的公司成長起來,應證他對于產品和公司未來的發展期望,是一個足以令人感覺到成就感的事情。
“能夠讓鐘先生您出面,更是在此等候的,恐怕是一個大人物吧?”
李柏笑著開口。
他沒有應鐘時域的邀請坐下,自然是因為對方沒有邀請身旁的劉學龍,為了避免劉學龍的尷尬,這才不坐。
但是鐘時域斟倒的那杯茶,李柏自是不敢不喝。
此刻聽到鐘時域的話,李柏心思急轉,更有幾分驚訝。
“嗯,是個朋友引薦的朋友,還沒見面,稱不上是大人物還是小人物。”
鐘時域搖搖頭。
李柏見著他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心思,喝了那杯茶,又順帶著和劉學龍一起告辭一聲,這才回到了座位上。
“怎么樣?說了些什么?”
杜靜有些迫不及待,看向劉學龍。
這要是能夠得到劉學龍的指點,恐怕是他們劉家,能夠得極大的好處。
先不說能夠得到多少的錢,這等杜靜拿回劉家,前去劉家老太爺那邊一陣吹噓,吹噓之后,恐怕就足以讓劉學龍在劉家的地位,有所提升。
他杜靜在家里面的日子,過得也是可以更加的舒心不少。
“什么也沒說,可能是看不上我吧。”
劉學龍苦笑一聲,搖搖頭。
“倒也不能說是看不上,當初我也是死皮賴臉的可是在他家門前守了好久,他也沒肯給我的金海站個臺,但我還不是起來了?”
李柏笑了笑:“所以不用太放在心上,有些事情,強求不得的,就少求一點,不過劉哥你要是真想和他聊聊,下次我讓人把他送到你家里面去。”
李柏言辭間,多了一分跋扈。
今天要不是顧忌有孩子在場,李柏恐怕已經動了手段。
他李柏的金海實業走到今天,除了是靠智,更是靠莽。
背靠著金海實業與孫家的李柏,倒還真的是有動一動鐘時域的底氣的。
聽著他的話,劉學龍只得苦笑,搖了搖頭。
見著劉學龍吃了閉門羹,杜靜心情也是有些不好。
她扭頭,看到那邊還坐在那里,自斟自飲,絲毫沒有起身打算的林亦,心底更是有些憤怒難耐。
她沒法向著鐘時域發火,自然而然只得換個出氣的地方。
“五分鐘過去了,那位還沒走呢。”
杜靜開了口:“他怕是忘記了時間吧。”
她眼神頗是不爽。
“媽。”
劉璐冉小聲喊了一句,皺了皺眉。
杜靜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這個時候,劉學龍和李柏,這才注意到了那邊坐著的林亦。
劉學龍看到林亦的時候,愣了一愣,很是有些出乎意料。
李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此刻聽到杜靜的話,笑瞇瞇的看了眼身旁坐著的李南嶺。
“南嶺啊,去請那位朋友離開,茶水錢我出了。”
“告訴他,他坐在那里,擋著我們看風景了。”
李柏嚴于平淡,拍了拍李南嶺的肩膀。
這個時候,言談中,更顯跋扈之味道。
面對鐘時域的時候,他或許還有幾分思量和猶豫。
但是面對著那邊坐著的一個年輕人,這么點思量和猶豫,就完全沒有什么必要了。
“他大概是真的忘記了時間。”
李南嶺起身:“我去和他說一下,畢竟五分鐘過去了,茶都涼了。”
“涼了的茶,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李南嶺笑了一笑。
他見著劉璐冉有些擔心的臉,心底更是冷笑連連。
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南嶺走向林亦,再次站在了茶桌跟前。
這一次,他背對著劉璐冉等人,低著頭,神色一片冰冷:“五分鐘過去了,你茶應該喝完了。”
“不好意思,我續了一杯。”
林亦優哉游哉,沒有將李南嶺的話,放在眼中。
“我只給了你喝一杯茶的時間,現在,你得離開這個地方。”
“不要逼我生氣,我這個人,對男人向來是沒什么好脾氣。”
李南嶺聲音中,多了幾分威脅。
林亦當著他的面,倒了杯茶,又喝了一口,隨即抬頭,看著他,淡漠開口:“只喝茶,確實蠻單調,既然你會生氣,那現在生個氣出來,讓我看看。”
“生氣生的我滿意我,我還可以給你打賞幾個錢,一百塊你要是錢少,我就給你一千塊,如何”
林亦話語平淡。
“我看你是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李南嶺眼神一寒。
他身后的劉璐冉滿是擔憂,孫嵐優雅的喝了一口茶水,她對她的兒子李南嶺,有著十足的信心。
李柏給劉學龍斟茶,旁邊的杜靜目不轉睛的看向那邊。
正在她以為事態即將進一步升級的時候。
忽而聽到李南嶺身后位置傳出來了一道,很是有些清亮的女聲。
“我想是你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才對。”
那女聲之中,帶著稍許的怒意,更是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留存于期間。
同一時刻,李柏發現,拜將臺賓館茶室的大門,被人推開。
一行人魚貫而入,而一直坐在那里的鐘時域,終于是在這一刻,從茶桌之上,站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