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擂臺狂風乍起,御景龍與那蘇淳二人打的不可開交,整個擂臺上面,充斥著各式暴虐的勁氣,看得看臺下眾人連連驚嘆,滿臉駭然。
南擂臺上。
趙縛厲聲喝起,他睜著一雙血目,視線死死的盯著林亦。
“你既然想要見我煙雨劍,今天我就成全你!”
趙縛撕心裂肺的咆哮著。
林亦從北擂臺處轉移目光,看向跟前趙縛,目光淡漠,手臂輕抖,手中那柄殘破石劍便是瞬間化作攆粉,消失不見。
“出劍。”
林亦簡單二字,目光無懼,略顯好奇。
南擂臺下的圍觀者,這才紛紛轉過頭來,朝著擂臺上看去。
李叔面色陡然一凝,滿眼警惕,祝以冬微微一怔,她見那趙縛顫抖起身,口中鮮血淋漓,但是面色極為瘋狂,更是以手撫向腰間位置,做出拔刀一般的姿態,讓祝以冬俏臉頓時一驚。
“他那是做什么?”
看到趙縛此番姿態,下面的人也都是一副茫然樣子。
他們同樣只是聽說過江南劍宗五口劍的傳言,但是對于那五口劍到底是什么模樣,也是少有人知。
“你要見的煙雨劍,就在這里!你既然那么想要找死,我就成全你,成全你!”
趙縛口中鮮血更加肆意的流淌開來,但是他看上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苦一般,單手探入腰間,猛然緊握,隨后身子弓起,做出前傾的姿態。
同一時間,本是有些燥熱的南擂臺下,圍觀眾人,都有一種水汽撲鼻的感覺。
好似有水潑灑在跟前,化作細細密密的透明水霧,落在肌膚之上。
淡淡的聲音輕輕緩緩的出現,落在眾人耳畔之間。
像是一滴水,墜入湖面內。
“嗯?”
東西北三個擂臺上,正在大開大合幾經搏殺的江南劍宗幾人,幾乎是同一時刻,眉頭微皺,他們似是覺察到了什么一般,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南擂臺的方向。
只是像個數百米的距離,即便他們實力卓絕,依然看得不夠直切。
可是空氣內極為微小的變化,還是被他們悉數捕捉。
只有他們才明白,這一刻的趙縛,拿出了煙雨劍!
幾人的心境很快恢復,再沒有機會看向南擂臺。
因為對手已然是抓住此等機會,發起了猛烈地進攻!
“加油哥!干死他!”
西擂臺,廣正平對陣岳建涵。
從開始到現在,兩者打的不分上下,每每都是危機之間,似乎只要片刻功夫,就可以決出勝負,危險至極。
看得臺下廣宇等人一身冷汗,此刻廣正平抓住岳建涵剛剛遲疑的片刻,沉著臉,轟出一拳,拳勁兇狠,逼的岳建涵終于是連退三步,看的廣宇滿臉激動。
“畢陵,分心了。”
東擂臺,王金銅對陣畢陵。
蕭北魚抬眼看著臺上,剛剛勝負不過五五開,王金銅靠著一身銅皮鐵骨,硬生生抗住畢陵數拳而不倒,但是畢陵游走如蛇,滑溜無比,王金銅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住他。
但是剛剛那一瞬間,王金銅終于是逮住了機會。
這一幕,看得蕭北魚秀眉皺起,旁邊的王戰則是滿心澎湃。
北擂臺,蘇淳與那御景龍戰斗越發激烈,本是三劍便可破敵的御景龍,在對上蘇淳之后,三劍未能破敵。
剛剛他們同一時刻的松懈,又同一時刻繃緊神經,將戰斗拉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蘇師弟,該結束了。”
御景龍冷著臉,一腳遁地,腳背斜歪,揚起了高傲的頭顱,同時她的身上,更是迸射出極為龐大的威壓,沖著蘇淳迅猛攻去!
這一幕幕,都成了圍觀眾人眼中的精彩。
而南擂臺上,趙縛似是使出了無窮氣力,他在擂臺上飛起,身形向林亦暴掠而去,每一步踏地,便直接將擂臺踩下一個深坑。
他右手位置,有清淺的水藍色光澤緩緩浮現,那抹水藍之中,還有幾分氤氳的紅色,像是血絲一樣,密布在劍身上方。
那劍看上去極為柔軟,毫無堅韌質感,可是偏偏讓人一眼看去,有一種要被劍鋒割裂開的感覺。
林亦目光落向趙縛手中淡藍色的光澤之上:“煙雨劍?”
趙縛沉聲不答,他口鼻間鮮血如注,視野模糊,可隨著他每每往前一步,煙雨劍便是從他腰間更往外多出半寸。
煙雨劍像是浮游在深海的蛇,劍身柔軟,被趙縛盤在腰間。
在趙縛距離林亦還有五米距離時刻,他身形一頓,手中煙雨已然是出了四寸長度。
眨眼間,趙縛從地面沖著天空迸射而去,高高躍起,在半空上,他腰間的煙雨,終于是被悉數拔出!
“來來來!你要見的煙雨劍,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
“你可別后悔!”
趙縛充滿狂傲的聲音從半空中傳入眾人耳間。
在趙縛躍起的同一時刻,北擂臺上的御景龍同時動起,他周身三寸之地,地面悉數崩碎成碎石瓦礫,隨后襯在他御景龍腳下,帶他飛天而去,隨后御景龍渾身上下,劍氣昂然,猶若彗星一般,向著蘇淳飛擊而去!
“煙雨劍!”
南擂臺下,所有人看著半空中趙縛手中淺藍色的長劍,臉色俱變,更是感覺到了無窮的煙雨氣息,轉而有幾分生冷刺骨的涼意,讓他們不禁遠離了后臺幾分。
旁邊,本有人注意到南擂臺這邊情況,可是那御景龍使出的驚天一擊,更能吸引人眼球,頓時吸引了更多視線。
而終于,趙縛雙手緊握在煙雨劍劍柄之上,渾身肌膚崩裂,周身所有氣勁盡皆系于那劍鋒之上,匯聚成一點,帶著滔天的怒意,沖著林亦,迎頭劈斬而下!
“給我去死!”
趙縛撕聲厲吼,從天飛速降去。
眾人心底一緊,祝以冬俏臉一變,還不等她有所動作,旁邊的李叔已經是率先幾步,飛速到了祝以冬的跟前,一把將她帶了起來,跳到了距離南擂臺稍遠的位置落下。
祝以冬視線之內。
在趙縛煙雨劍劍鋒之下的少年,面色灑脫俊逸,他仰起頭去,直視著頭頂上方淺藍色的驚天劍鋒,黑色的鬢發在狂風中微揚,連帶著衣衫衣角,輕輕搖曳。
“可惜了這柄劍。”
少年呢喃自語,有幾分蕭索味道,語氣雖輕,可是卻如鐘鳴一般,在南擂臺下眾人心間猛然炸響。
下一秒。
煙雨劍淺藍色的光澤瞬間將少年悉數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