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圖科夫聞言不由一愣,說:“在他們進攻費奧多西亞的時候?”
“是的!”舒爾卡點頭說道:“如果他們越過第46師的防御向我們進攻,我們可以順勢發起反攻…”
“然后在擊潰他們之后,跟在他們后面突破第46師的防御?”
“是的!”舒爾卡說:“如果是在夜里,德國人根本就無法分辯敵我,我們甚至還可以混在羅馬尼亞軍隊里!”
“混在羅馬尼亞軍隊里是什么意思?”卡圖科夫問。
“穿上羅馬尼亞軍的軍裝!”舒爾卡解釋道:“跟著羅馬尼亞士兵一起逃,然后躲進德國人的戰壕…”
“上尉!”加夫里洛夫中校打斷了舒爾卡的話:“可是我們怎么分辯他們?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的人也會把他們當作敵人,如果在黑夜里同時又穿著羅馬尼亞士兵的軍裝的話!”
“我們可以用一些約定!”舒爾卡說:“比如在左臂扎上白毛巾!”
軍官們沒有說話,因為這雖然可行,但其實起不了什么作用…戰場上沒人會去仔細分辯左臂是否有扎白毛巾,這只是一種心理安慰罷了。
沉默了一會兒,卡圖科夫才說道:“這是個好方法,我們可以有意識的把羅馬尼亞人往兩側高地上驅趕,于是我們就可以輕松的奪取這些高地由此保障補給線安全!”
這與舒爾卡想的一樣。
要知道羅馬尼亞援軍是山地旅,山地旅最擅長的就是山地作戰。
另一方面,就是一旦羅馬尼亞軍被擊潰,就會有大量的逃兵涌向公路,公路將被有堵得水泄不通,于是根本不需要蘇軍“驅趕”,羅馬尼亞軍會自發的朝兩側高地涌…這是他們的生路,他們當然不會放棄。
于是,混入羅馬尼亞軍隊的蘇軍士兵就有機可乘了。
“嚯哦!”扎哈卡維奇中校說:“我想我們應該去準備些羅馬尼亞軍裝了!”
“這交給其它人辦吧!”卡圖科夫說:“這并不難!”
這的確不難,原因是蘇聯與羅馬尼亞交界,歷史上一直紛爭不斷,就在兩年前蘇聯還出兵占領了羅馬尼亞的比薩比拉亞…這也是羅馬尼亞能成為德國的盟國并打仗十分賣力的原因之一。
因為這些原因,蘇聯對羅馬尼亞的情況十分了解,軍裝就更不用說了,以蘇聯的工業能力就算是臨時生產都沒有多大問題。
“重要的是!”卡圖科夫接著說道:“我們該怎么保證羅馬尼亞人進攻費奧多西亞而不是與第46師一起防守!”
這的確是個難題,羅馬尼亞是山地部隊,理智的指揮官都會讓他們在山地一帶駐防而不是進攻某個城市。
“我們無法保證,上校!”舒爾卡說:“我們能做的就是給他們一些‘建議’!”
“建議?”卡圖科夫疑惑的望向舒爾卡,然后他就明白舒爾卡指的是什么,不由笑了起來:“哦,舒爾卡,你不只能給我們建議,還能給敵人建議!”
在卡圖科夫等人制定詳細計劃的時候,舒爾卡就找到了麥赫利斯。
麥赫利斯的指揮部也搬到了費奧多西亞。
這并不是因為他有多英勇,而是因為他這個旱鴨子不習慣呆在船上…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他對戰爭了解不多。
因為只要對戰場稍有了解,就知道此時戰列艦是最安全的地方,進可攻退可守,大不了掉個頭返回高加索就可以了。
但麥赫利斯卻不是這么想的。
在他眼里,戰列艦那么大的一個目標,活脫脫的就是敵人飛機的靶子,時不時就有德軍夜間戰機從頭頂上飛過,馬達聲呼嘯,高射機槍和高射炮一陣轟響…太特么的嚇人了,就像沒掩護脫光了站在敵人面前一樣。
上岸多好,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敵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他當然不會想到,萬一費奧多西亞遭到敵人反攻而且蘇軍還被打敗,那么費奧多西亞實際上是處于德軍的包圍中插翅難飛。
所以,麥赫利斯就將自己的指揮部設在一個碉堡里,那原本是蘇軍構筑起來的岸防炮工事,用于抵擋艦炮的混凝土墻足有一米多厚。
“舒爾卡同志!”看到舒爾卡進來,正端著酒杯的麥赫利斯就高興的向舒爾卡招著手,然后給舒爾卡取過一個杯子并倒上酒,說道:“知道這是什么嗎?法國香檳,聽說敵人喜歡在獲得勝利時用香檳慶祝…現在,我們用從敵人那繳獲的香檳,慶祝他們的失敗,這很有諷刺意味,是嗎?”
周圍的人不由附和著笑了起來。
這對麥赫利斯來說當然沒有問題,如果是其它人,那或許就是“被敵對思想腐化的潛在敵人”了。
然后麥赫利斯舉起杯,往周圍環舉了一圈,自豪的叫道:“同志們,為了我們的勝利,為了‘突圍英雄’舒爾卡,干杯!”
“干杯!”
小喝了一口,舒爾卡放下酒杯,說道:“麥赫利斯同志,我認為現在慶祝勝利還為時過早了!”
“是的,當然!”麥赫利斯說:“我們還要把德國人趕出蘇聯,徹底的消滅這些份子,那時才是我們慶祝勝利的時候!”
麥赫利斯已經沉醉在眼前的勝利里不能自拔了。
他似乎的確有驕傲的理由,畢竟眼前的戰果也不小,成功登陸費奧多西亞不說,還成功解救了刻赤半島,克里木半島的危機預期也將解除,這對于只會打小報告的麥赫利斯已經是了不得的勝利了。
“您說得對,麥赫利斯同志!”舒爾卡說:“不過,我認為我們首先應該考慮將德國人趕出克里木!”
“你有辦法將他們趕出克里木?”麥赫利斯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
此時的他已經嘗到了勝利的甜頭,所以當然會無條件的配合舒爾卡。
不過話說回來了,誰又會不喜歡勝利呢?
“是的,麥赫利斯同志!”舒爾卡說:“我們有個計劃,不過當然,這個計劃需要您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