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壯行,也沒有誓師大會,甚至連道別都沒有…事實上,舒爾卡從頭到尾都沒露面,游擊隊員知道的只有他們自己的教官,也就是工兵和教導團成員。
這是為了保密。
要知道這些游擊隊員都是深入敵后進行游擊作戰的,這就意味著他們很有可能被敵人俘虜,接著就是嚴刑拷打,再接著…就是供出了關于訓練的所有內容。
然后德國人就有可能派出間諜、勃蘭芬堡部隊,或者叛亂份子等等。
畢竟這是烏克蘭,存在著天然造反派,所以還是謹慎些也就是盡量讓游擊隊少知道些信息為妙。
如果說有什么福利的話,那就是當天晚上給這些游擊隊加了塊牛肉…從德國人手里繳獲的牛肉。
然后指導員告訴他們:“同志們,這是我們從敵人手里繳獲的戰利品,記著這個味道,我們走上戰場后要從敵人手里繳獲更多這樣的東西!”
(注:游擊隊每小隊都配一名隊長和指導員,隊長主要負責對外,也就是炸橋炸鐵路之類的,指導員則負責對內,也就是建立根據地后進行宣傳、動員、通訊等工作)
這在此之后就成了一種慣例,也就是每批游擊隊被送出去前都會分上一塊牛肉,然后說上同樣的一番話。
據說這個慣例即便到后來基輔物資緊缺時也沒有改變,實在不行就找一頭牛來殺了,然后:“同志們,這是我們從敵人手里繳獲的…”
完了后,他們就分時段被送往開向敖德薩的火車,然后他們會被空運或是海運至克里米亞,接著再從克里米亞搭乘火車繞一大圈從適合的位置滲透進自己的目標村鎮。
基輔這邊的游擊隊總部就進入了一種循環狀態:
對于已經派上戰場的游擊隊進行持續跟蹤、建議或指揮…之所以把指揮排在最后,是因為游擊作戰是一種需要因地制宜的靈活運用,遠在基輔的總部不適合干涉太多。
所以,舒爾卡更多的是接收從游擊隊那發來的偵察情報,比如德軍在某橋梁、鐵路的防御情況,然后給出建議或是下達進攻指念。
之所以說進入循環狀態,則是因為在進行這種聯系的同時總部又再次展開了更多的游擊隊訓練甚至是更多的教導團訓練。
如果說游擊作戰與特種作戰有什么區別,那就是特種作戰更強調少而精,然后針對目標進行手術式的作戰快打快撤。
而游擊作戰,更多的是走量,大批量的分布下去甚至發動人民群眾。
所以舒爾卡更多的是求快、求多…時間和空間方面都也不允許舒爾卡的這種訓練求精。
時間方面就不用說了,基爾波諾斯上將每天都會來過問一回,眼巴巴的指望著游擊隊能早出戰果這樣就可以結束基輔毫無意義的人員和物資的消耗。
空間上,此時蘇聯被德軍占領的土地幾乎囊括了整個烏克蘭、白俄羅斯甚至都逼近了莫斯科,這時候如果再強調“兵貴精不貴多”,那明顯是不合適的,就應該大面積的布下火種然后讓他們燎起整片草原。
“情況怎么樣?”這天基爾波諾斯上將又一次走進了游擊隊總部。
“一切順利!”舒爾卡回答:“八個小隊已經成功的混進了相應的村鎮并展開偵察行動,一個小隊在途中延誤,一個小隊失蹤!”
在戰場上“失蹤”是常有的事,主要是因為這時代通訊設備過于落后,遠程只能用電臺聯系,一旦發生什么突發情況比如電臺故障、被敵人發現之類的,就基本沒法通知總部。
于是就沒人知道這個小隊發生了什么,也就是“失蹤”。
后來舒爾卡知道,他們是在經過德軍檢查站時暴露了,一名游擊隊員在被德軍搜查時沒能沉住氣,掏出手槍將德軍擊哨兵擊斃。
結果就引來了德軍的圍剿,三十人或者被擊斃或者被逮捕,只有兩人逃了出去過了一個月后才輾轉把情報向總部匯報。
這也是舒爾卡訓練游擊隊“走量”的原因之一。
戰場總會發生這樣那樣無法預估的狀況,如果只是一、兩支精兵,萬一出狀況所有希望就破滅了。
但如果走量…這壺不開那壺開嘛。
基爾波諾斯上將拿起文件看了看,然后就疑惑的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已經做好偷襲倉庫和列姆橋的準備?”
“是的!”舒爾卡回答:“德國人沒有防備,我是說對我們的游擊戰沒有防備。同時他們還需要大量的人力修橋或搬運補給…我們兩個小隊就利用這一點混了進去!”
“那么,為什么不行動?”基爾波諾斯上將問。
“其它小隊還沒有做好準備,上將同志!”加夫里洛夫少校解釋道:“如果我們行動了…不管成功還是不成功都會給德國人警示,我們其它小隊要行動就困難了!”
基爾波諾斯上將點了點頭:“所以,你們是希望一鼓作氣取得更大的戰果?”
“是的!”舒爾卡給基爾波諾斯上將遞來了兩份文件:“這是季坎卡大橋的,這是卡爾利夫中轉站的,還有別爾哥羅德火車站…”
“別爾哥羅德火車站?”基爾波諾斯上將疑惑的問:“你們在那也有行動?”
“是的,上將同志!”舒爾卡回答:“我們發現德國人將繳獲的補給從各地集中到別爾哥羅德,他們或許是想為進攻莫斯科做準備!”
基爾波諾斯上將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別爾哥羅德位于莫斯科的南翼,那里已經成為德南方集團軍群進攻莫斯科集結地。
“他們在火車站附近的倉庫里集中了大量的彈藥和補給!”舒爾卡說:“如果能炸毀倉庫和火車站,就會給他們的補給及后勤造成很大的麻煩!”
基爾波諾斯上將看了看文件,說道:“他們的防御很嚴密,這并不容易!”
“是的!”舒爾卡說:“不過我們已經有一大完整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