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那黑麥面包,此時葉清璇更多的注意力,反倒是集中在他們的餐具上。
放著面包的,是一個明顯用粗陶制作的小盤,一旁的水杯,亦是由粗陶制作。
這說明了這個未知種族,多少還是有一些工藝發展的。
粗陶器具的制作工藝,算不上有多精細,但也算不上差,基本就是一個合格品該有的正常水準。
當然,現階段不排除對方擁有更高水準工藝的可能性。
畢竟依照他們現在的處境,正常人誰會用高級器皿來招待他們?
吃完飯后,也沒誰來搭理他們,那也算是累了一天的眾人,干脆也就閉目小憩起來。
而在這個過程中,羅輯雖然也是閉上了雙眼,做出了一副睡覺的模樣,但他顯然不可能是在睡覺。
事實上,從和葉清璇一行人被關押到這個房間,一直到現在,羅輯的注意力,就一直不在這個房間里。
就像前面說的那樣,他有好多‘分輯’。
但對面不知道啊!
所以在他們被集中關押起來的同時,秘書分輯和乞丐熊分輯,卻是并沒有受到對面的‘重點照顧’。
秘書分輯現在還在飛船里,飛船里,能夠搬走的東西,對面全部搬走了。
秘書分輯之所以還能留在飛船里,是因為當時的秘書分輯,正與飛船內的一臺內置設備,維持著連接狀態,讓對面誤以為秘書分輯和那臺內置設備是一體的,拆不下來,所以才沒有搬走。
這對于葉清璇等人來說,無疑是件好事。
因為這更加有利于他們隨時鎖定飛船的位置。
雖然對于羅輯來講,這戰船之內存在著能量磁場的干擾,但如今他也在船里,而且和秘書分輯的距離也不算遠,縱使干擾強點,他也能順利的與秘書分輯構建起聯系,甚至通過遠程控制,控制秘書分輯展開一些行動。
比方說,在眾人被關押起來的這段時間里,羅輯就沒少控制秘書分輯,打開飛船的外部攝像頭,觀察飛船周圍的情況。
還是之前那個船艙,對方安置他們飛船的位置,倒是沒有變化。
不過飛船周圍,對方應該也是出于謹慎起見,部署了不少士兵進行看守,受到視角限制,羅輯暫時無法確認具體人數,但初步判斷,三四十人應該是有的。
秘書分輯這邊的情況,大致如此。
而乞丐熊分輯那邊的情況,就要更加復雜一些。
沒有任何意外的,乞丐熊分輯是被對面跟飛船上的一些東西一起,被搬運到了一個類似于儲物間一樣的地方了。
被搬運的這一路,借著乞丐熊分輯的視角,羅輯姑且是收集了一些這戰船內的地形情報。
結合他們被轉移到這處房間的過程中,收集到的地形情報,如今羅輯對于這一艘戰船內部的一部分地形結構,已經是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了,在有必要的時候,能夠派上不小的用場。
而在跟著飛船上的那些東西,被一起轉移到儲物間后,對面的人,無疑也是對他們的這些東西,挨個進行了一次相對認真的檢查。
期間,負責檢查的幾名士兵,彼此之間好像還在聊著什么,姑且是讓羅輯抓住機會,又采集了一波語言樣本。
而就在羅輯一邊忙著采集語言樣本進行演算分析,一邊對這艘戰船的結構進行推算,生成地圖的這個過程中。
葉清璇自己倒是睡得踏實,就是睡相不怎么好,這會兒工夫,大半個人已經壓在羅輯身上了。
對于這個情況,羅輯早就是已經習以為常了,畢竟秘書分輯和乞丐熊分輯基本上是常伴葉清璇左右的。
葉清璇睡的那么踏實,倒不是說她心大。
而是因為她清楚眼下的局面,對面給食物,那就說明短時間內,至少沒打算讓他們死。
在這個前提下,還有根本不需要睡眠的羅輯在。
這條件,沒理由不好好休息一下啊。
一覺睡醒,發現自己掛在羅輯身上的葉清璇,也沒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
輕輕的打了個哈欠,在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之后,嘴唇沒動,她以一種蚊子叫一般的聲音,沖著羅輯問了一句…
“怎么樣?”
這個問題沒頭沒尾,但彼此之間的默契,卻是讓羅輯能夠充分理解葉清璇是在問她什么。
然后迅速將自己那一晚上的工作成果,跟葉清璇說了一遍。
而在這新的一天里,葉清璇等人最大的發現,就是知道了這里原來是一日兩餐,早上一頓,晚上一頓。
配置倒是沒有任何變化,都是一只拳頭大小的黑麥面包和一杯清水。
這點食物,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是絕對不可能吃得飽的。
不過對方估計也沒想讓他們吃飽。
別讓‘犯人’吃飽,餓著肚子才比較老實,這好像是絕大部分宇宙國的共識。
之后幾天,他們的一整個狀態用四個字來概括的話,那就是‘老實坐牢。’
他們現在的處境非常被動,但卻又無可奈何。
在這種狀態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反正他們現在是一日兩餐的吃著,有什么好急的?
眼下的局面,還是得先等對面主動跟他們接觸再說。
沒讓他們等太久,按照簡單的兩餐計算,在第三天的早餐之前,牢房門打開,一名身上披著純白長袍,兩鬢斑白,滿臉褶子的老者出現在了門外。
老者的出現讓眾人微微一愣,隨即臉上紛紛露出一絲喜色。
和那些長著翅膀的特殊種族不同,眼前的老者,怎么看都是一個人類!
門開之后,那名老者往里走了一步,之后就沒再繼續靠近。
視線穿過老者那不算結實的身軀,眾人能夠看到兩名緊繃著神經的士兵,正站在那老者的身后,應該是在保護老者的安全。
老者走進來后,很快就說起了話,好似是在嘗試與他們進行交流。
在這個過程中,通過一些語調的變化,眾人隱隱約約的能夠感受到,這位老者好像切換了兩三種語言。
但可惜的是,他們一種都聽不懂…
面對這種情況,別無選擇的葉清璇,也只能用手沖著對方進行比劃。
表示他們聽不懂這些語言,同時也試圖通過比劃的方式,與對方嘗試著進行交流。
他們聽不懂這件事情,對方應該是能搞明白的。
但對方顯然沒有打算跟他們用手比劃著進行交流的意思,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