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往青水湖漁村赴任之后,由劉東繼任我秘書長的職位,除此之外,特封呂揚為輔佐官,明日上任…”
聽到這番話后,還不等升職的劉東狂喜一會兒,也不等升職失敗的劉星郁悶一陣。
辦公室內,除了都還沒搞清楚什么狀況的那兩個新人之外,其他人皆是當場愣住,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作為當事人的呂揚自己在內。
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呂揚心里其實想的很明白,自己資歷尚淺,經驗也還有待積累,這次秘書長的位置,肯定沒他什么事情,估摸著十有會落到劉東身上。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但問題在于他猜對了一件事后,卻是又直接猜漏了一件事…
任憑呂揚怎么想也沒有想到,這一趟加封,竟然還有他的事情。
“輔佐官,這是個什么職位?”趴在辦公桌上的劉星一臉奇怪的問了一句。
在這之前,他們這兒可沒輔佐官這種職位,因此對這職位,大家一時之間也是沒有什么概念,滿腦子基本都是問號。
而面對這個問題,石堯山在琢磨了一陣之后,稍微進行了一番說明,“簡單來說,就是在陛下處理公務的時候,候在旁邊,隨時等候陛下吩咐,幫忙打下手的人。”
“原來是這樣啊。”
剛剛升職失敗,此時正郁悶著的劉星也是沒什么心思多想,聽石堯山的說法,只當那所謂的輔佐官就是個做雜活的。
一念至此,劉星快速的朝著呂揚投去了一個安慰的眼神,就算是升職失敗,也好過被調去做雜活啊,相比較起來,呂揚可比他慘多了啊。
想到這里的劉星下意識的湊了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沒事,咱們兄弟兩遲早也能熬出頭的。”
對此,呂揚也是笑著應和了一聲,仿佛并不在意自己職位的調動,同時眼中亦是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而站在那里的石堯山,則是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他剛才說話的時候有所保留,雖然沒有直接明說輔佐官是做雜活的,但卻是無形的將劉星他們的想法朝著那個方向去引。
這正是石堯山情商高的地方。
此時劉東正亢奮,而劉星也正郁悶呢,完全沒必要突然給他們潑上一盆冷水。
要是讓兩人知道,他們這幫老人之中,資歷最淺的呂揚竟然在職位上一下子超過了他們,那這氣氛得微妙成什么樣子啊?
原本挺高興的劉東,一下子高興不起來了,而原本就挺郁悶的劉星,還不得徹底郁悶到死?
但偏偏這事情還不能不說,就像他明天一早就得趕往青水湖漁村赴任一樣,呂揚明天一早也得去陛下那兒赴任。
他們兩都需要一些準備的時間,尤其是他自己,這一趟是要離開明鏡城了,以后估計也是得常住在青水湖那兒了,很多事情都得打理,哪有時間磨蹭?
此時劉東和劉星情緒波動正強,自然是沒什么心思去細想那一番話,聽到什么就信了什么。
但他們兩個都不是笨蛋,等到回頭平靜下來之后仔細一想,自然就會想明白‘輔佐官’這個職位到底代表著什么。
在皇帝陛下處理政務的時候,候在旁邊打下手的人,那能叫做雜活?那根本就是皇帝陛下的副手!
光憑這一層身份,這輔佐官的職務就已經明確的高過秘書辦公室的普通秘書了,甚至就算是秘書長,都有可能差上半級。
簡單的將命令傳達完畢,石堯山跟眾人道了聲別后,便急匆匆的趕回了自己的住處,忙著收拾行李和打理事情去了。
當夜,秘書辦公室的人聚在一起吃了頓飯,喝了點酒,一方面是為石堯山送行,而另一方面,則是慶祝劉東升職。
此時深受打擊的劉星果斷是化悲憤為食欲,大吃特吃了一頓,而這最后結賬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劉東了。
最后喝的伶仃大醉的劉星在那兒胡言亂語,向來穩重的劉東亦是七昏八倒。
還算清醒的呂揚快速的與石堯山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皆是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滿滿的苦笑。
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這兩個醉漢送回各自家里的呂揚和石堯山,這兩人臉色不禁有些鐵青,果斷是被吐了一身,一身酸臭味簡直令人作嘔。
“罷了罷了,還是趕緊回去換身衣服,梳洗一番吧,明天一早還得趕去赴任呢。”要不是顧及身份,石堯山都忍不住要當街把那一身長袍脫下來丟掉了。
“那么石哥,就此別過了!”說話間,呂揚沖著石堯山抱了抱拳。
他明日一早就得趕去皇帝陛下那兒赴任,顯然是趕不及為石堯山送行了,所以在此先行道別。
而石堯山也是回以一個抱拳,“呂揚,好好加油,不要辜負陛下對你的看重。”
“小弟曉得。”聽到這話的呂揚輕輕應了一聲。
毫無疑問,呂揚是早就已經想明白了,此時他和石堯山都是明白人。
只有那兩個稀里糊涂的被他們丟回了各自家里的醉鬼,還沒搞明白這件事情。
而等到劉東和劉星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是隔天上班的時候。
看著呂揚那張已經空了的辦公桌,兩人一陣面面相覷,同時接是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你、想明白了?”兩人異口同聲的沖著彼此問道。
說完之后,臉上的表情皆是流露出了幾分苦澀,好家伙,居然被新來的呂揚給超過去了,算不上嫉妒,只不過心里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石堯山那家伙也太會做人了吧?走之前還沒忘坑我們一把!”
接連遭受兩次打擊的劉星一臉憂郁,最后還是劉東表現的較為沉穩…
“話不能這么說,他也是好心,當時若是直說出來,到時候,呂揚尷尬了,我們也尷尬了,何必把氣氛搞得那么僵呢?”
沉沉的呼出一口長氣,性格向來沉穩,更是成熟的劉東,此時也算是有點釋懷了。
至于劉星,他本身也不是一個會計較這種事情的人,在又郁悶了一陣之后,也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