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員這也便跟周游告辭:“監控視頻留著點,不吃虧,我們也先出去了,跟門口盯會兒,確認他們走了再撤。”
“別別別,留下吃一口。”周游擁著老警員熱情招呼起來。
“不是不給你面兒,紀律不允許。”老警員擺手笑道,“不瞞你說,當年你爺爺還在這里做農家院的時候,就出過類似的事兒,那會兒我比你現在大不了多少,一晃這么多年就過去了,社會都發展得進步了,可混蛋還是那操行!”
“看來我得叫您一聲叔叔了。”周游客客氣氣行禮,“怎么稱呼您?”
“有事兒,龍盤派出所,找老許就成了。”老警員扶了扶帽子向外走去,沖身旁的小年輕警員道,“學到了么?下次再有類似的事,你就得自己來了啊,別的不說,氣勢不能輸,你吼他,他不敢吼你,給他們都吼慫了,事兒就了了。對醉鬼單說,醉鬼TM光有沒腦子。”
年輕警員撓了撓頭:“師父您還是再帶我兩次吧。”
“沒出息,我們當年都沒人帶。”老警員罵了一句后,再次推辭了周游送上的熱飲,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他還真的沒有著急走,跟年輕警員在門前點了支煙,看來還真的非要等那一伙人開車走了才撤。
按理說周游應該好好陪一陪的,但人家大概也有人家的顧慮,這種情況要盡量避嫌,不與任何一邊顯得親密,不然反倒要吃虧。
周游趕緊沖云吞道:“你倒點熱水給他們送去,別忘了叫大爺叔叔好。”
“你騙人!”云吞十分不滿地握著拳頭,“說好了來蒼生寂滅的,怎么就變成端茶遞水了?”
“對方戰斗力超乎想象的弱…叫你來主要是為了應付七八個人群毆的。”周游拍了拍云吞道,“再說了,外面那兩個穿制服的警察才是真正的強者,每天都在除暴安良,天天都蒼生寂滅壞蛋,你還不抓緊機會去聊一聊,聽聽他們的強者往事。”
“唔?那么強的?”云吞懷疑地看著外面,“明明看上去一般般啊。”
“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別忘了倒水。”
“要是不強,我回來多喝兩瓶營養快線。”
“趕緊的。”
周游又抬手應付了一圈客人們的歡呼后,這才走到廚臺前,蘇依依卻已不見了蹤影,周游嘆了口氣,立刻給前臺的甄妮發了個信息,讓她找到蘇依依安撫一下。
社會上總有這樣一些連垃圾都不如的東西,雖然法律無法制裁他們,他們造成的惡劣影響卻不一定輕于那些罪犯,今天的事雖然扛過去了,但對蘇依依的傷害一定不小吧。
畢竟在周游眼里,她的本源一直是泛靈位面熱愛自然與和平的精靈德魯伊。
備菜,上油,晚飯只好周游親自操刀了。
周游也很久沒有一個人開搞晚餐了,面對餐廳里四桌嗷嗷待哺的客人,他在不覺間也有些手忙腳亂,一來是流程掌控沒那么熟練,二來一個人的確有些忙不過來。
好在,蘇依依沒多久就又回來了,表情舒緩了很多,哼著小曲兒進了廚臺,看清周游的菜式后,把接下來要用到的食材一樣樣放到周游右手邊擺好。
周游也才放松了一些,故作清淡地試探道:“剛剛我出現了一下又出去…”
“是去報警啦,我明白的店長。”蘇依依咣當一笑。
“嗯…剛剛那種混蛋,其實也不多,只不過因為我們是做生意的,每天都要遇見很多人,早晚都會遇到,沒辦法。”
“是啊,是個數學概率問題,我知道。”蘇依依笑著給鐵板補油,“沒事的店長,我沒事了。”
“真沒事了?”周游見蘇依依這么穩定,反倒有些慌,“有什么不高興的就說出來,想哭就哭,沒問題的,這個事根兒上還是怪我,沒有做好安保工作,照理說他們那樣的人不放進來就對了,要干架在門口跟保安干。”
“這個好像是哦。”蘇依依點著下巴悄聲道,“店長你魚丸富裕的話,其實可以試著在閑魚上雇人的。”
“閑魚?跨界雇人?”
“嗯,有些位面的管理員提供這種服務。”
“還是算了,不想再引進更多移民了。”
“嘿嘿。”
“嘿什么?”
蘇依依俯身聞了一鼻子牛扒,“真香。”
很快,整個餐廳里也都彌漫起了真香的氣息和聲音。
晚了半個多小時才吃上晚餐,客人們本就餓的夠嗆了,外加剛才觀戰消耗了過多的能量,這會兒吃到了郁靈特供,簡直就要美瘋了。
更貼心的是,周游為了補償客人們的精神損失,每桌還加送了一菜一主食,讓意猶未盡的客人徹底吃了個痛快。
這頓晚餐忙活完了,已經快九點了。
就在這個時候,周游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是小周么?”
周游聽著這個聲音不僅熟悉,而且特別親:“是,您是…許叔叔?”
“是我,叫我老許就得了,給你打電話是…告訴你一個事兒,其實也不用告訴你,但這事兒挺糾結的。”
“您直說吧。”周游有點慌。
“剛剛去你店里鬧事的人,他們不是開了一輛GL8么?”
“嗯。”
“回去的路上,在西云山國道最危險的一個彎道那里,出事了,撞到欄桿上了,差點翻車下山,就差一點全車人都玩兒完…”
“…臥艸。”周游咽了口吐沫,“現在怎么樣了?”
“前排的受傷不輕,但應該沒生命危險,后面的都是皮外傷。”
“還好。”
雖然周游覺得那個光頭和卷發女對這個世界,純粹是有害無益的,但其他人可能是正常的,只是迫于集體和面子的原因,被迫一起出來吃個飯罷了。
“你說這算是報應么…”老許嘆道。
“巧合吧。”
“應該是吧,畢竟我從警這么多年,還從沒見過什么報應,正義只有我們才能伸張,其他人根本不管這茬兒,不過這次,有點怪。”老許頓了頓,“交警那邊得到的信息是,車上的人根本就沒看到熒光的警告標識,那附近的幾個路燈也都不知道為什么熄滅了…”
“是不是有人蓄意破壞?”
“挺像的。說實話,要不是你在時間上不可能作案,我都懷疑你了。”
“開玩笑的,多大點事兒至于嗎。”老許笑著笑著,又嚴肅起來,“這些其實都不是最邪的,最邪的你知道是什么嗎?”
“啥?”
“就是交警過去的時候,附近的路燈都是亮的,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事后,無論是車上的人還是交警,都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危險彎道的熒光警告,沒有任何遮擋,可當時車上的人,就是堅稱沒看到。”
“邪嗎?”
“有點。”
“嗨,估計也沒什么邪的,我猜他們就是不甘心出事故賠錢,想把責任甩到路管局,說他們沒做好警告啊、燈光維護什么的,畢竟他們就是那操行的人對吧。”
“也對,說得通。”
“行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就是覺得這事有點奇怪,忍不住跟你聊兩句,今后下山開車小心啊。”
“一定一定!對了,您哪天有時間,帶家人我這里住住?”
“不用你說,我想去自己訂就行了。”
“跟我說,有折扣,七五折。”
“七五折?七五完了大概多少錢?”
“四五百吧,算上飯五六百,兩個人。”
“誒,那不錯,我問問我媳婦,先加個微信了啊。”
“好,就這個手機號。”
“嗯。”
雖然,與老許之間有那么一點點的PY之嫌,但這不是普通的PY,是正義的PY,是正能量的PY,是需要堅決的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