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周游拿出手機加了鄧斌的好友,順便轉賬,他這才發現鄧斌好像是個文字工作者,在出版社工作。
這邊剛轉完賬,吳玲玲急匆匆跑了出來,指著電話笑道:“周店長,我給你拉到客人了。”
周游驚道:“這么快?”
“你這里真是太完美了,趁著還沒火,我讓她們趕緊來。”
鄧斌聞言,皺眉罵道:“什么事被你們女的這么一搞,搞的都跟搶大白菜似的。”
話罷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趕緊提醒周游:“周店長你快先幫我登記上,然后再處理她們的,別突然一堆人定給我擠沒了。”
沒等周游動換,白靜已經操作完畢抬手晃了晃手機:“已經登記完了,放心吧鄧先生。”
“好好好,辛苦…”鄧斌看著白靜猶豫了一下,“老板娘?”
周游咳了一下:“是合伙人。”
“哦哦,合伙人好,合伙人好。”鄧斌感覺很尷尬,趕緊轉頭走回屋內,“嘟嘟你怎么又淘氣啊!”
吳玲玲趕緊湊上來,這表情中帶著速度和激情,真的有點像搶大白菜:“那周店長,是讓她們加你微信訂房,還是在蟹橙上訂?”
“價格都一樣的,在蟹橙上訂吧。”
“蟹橙不會收你們傭金嗎?”
“會的,可我們現階段需要蟹橙上的好評和圖片。”周游點頭道,“這幾天你們拍了好的照片,也辛苦傳上去評論一下。”
“一定的。”吳玲玲說著又看了眼手機,“她們在問,為什么不能訂下周的房?”
“下周不是這個價格的。”周游想了想說道,“這樣,我們馬上開通下周的預定,但真的不能是這個價格的。”
“成。”吳玲玲點頭道,“我們也真是占了大便宜了,都不好意思。”
“不是占便宜,是您眼光好,有魄力,第一個吃螃蟹,應得的。”
“哎呀周店長這嘴…”吳玲玲轉頭瞪向鄧斌,“瞧瞧人家小伙子。”
搞定了這對夫婦,周游和白靜快步走向辦公室,腦子里都在想一個相同的問題——
定價。
雖然有一些說走就走的客人,但多數人還是習慣提前一兩周確定行程的,一般酒店也多半會開通半年左右的預約期,而這里面最關鍵的,就是定價。
這個定價要精確到每一天,將節日、假日、旅游淡旺季、營銷宣傳等等因素通通計算進去,通過一系列數學計算,將酒店的利潤最大化。
很明顯,這是酒店管理專業的必修課程。
“別看我,我這門課沒過…”白靜咽了口吐沫,“你知道…我數學不好,體育好。”
“那有沒有一些關于提前定價的基礎常識可以說說。”
“嗯,最好只漲價,不要降價,寧可損失眼前的利潤,也要堅持不降價。”白靜比劃道,“比如你下周的房價訂在2000,結果只有一個人訂房,你一看情況不好,改成了1000,這樣就相當于賤賣了,會對那個花2000訂房的人造成毀滅性體驗打擊,不僅影響聲譽,而且將來再漲價也會很難,搞不好會一直走下坡。”
周游順著這個邏輯問道:“所以我們漲價的過程,最好保守一些?”
“是的,最好一直保持溫和的上漲,漲上去的價格,不到迫不得已,千萬不能降。”白靜點頭道,“另外,長期定價有一套復雜的策略,需要很多數據做基礎,我們的數據太少了,而且漲價空間太大了,建議還是一點點來吧,最多開放兩周的預定為宜。”
“那我們下周暫時提到…”周游不太肯定地說道,“800?”
“別看我。”
“保守一點,828吧。”
進了辦公室,周游忙著在后臺操作,白靜則幫他接預定電話。
要說吳玲玲也真是拼,因為太過震驚,在朋友圈接連發了七八條視頻圖片,用生命、人品和朋友圈形象,把小隱湖畔吹到爆炸,當然還有500元的震驚價格。
當然更關鍵的是,那些視頻和圖片真的是一手資料,不含任何包裝,這么一圈看下來,真的難以想象這么個地方開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先別定價!”接了N個電話的白靜突然吼了一嗓子。
周游也的確沒定價,他發現在蟹橙平臺上,僅本周,后臺就已經排了5個單子待確認的了。
僅吳玲玲一個人,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發展了5個愿意立即支付的客戶,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定會更多。
當然,主要還是靠500塊的白菜價。
“我建議,過兩天再開通下周房源,我猜想下周來的人,會一直盯著平臺。”白靜看著周游,瞳中有那么點邪惡,“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周游看著白靜的眼神,自己的也漸漸變得邪惡起來:“這才第一天,現在走這個套路,是不是太早了點?”
“你不想快點還債做二期嗎?”
“嗯…”周游露出了冷邪一樣的笑容,“如果她們問的話,告訴她們,下周的定價不會低于1500。”
白靜一愣:“論魔鬼度…是在下輸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周游總共確認了6單。
其中三單是周五晚上的,兩單周六,還有一單是次日晚,也就是周四晚。
算上陳苗苗老師,周五晚已經滿員了,周六訂滿也只是時間問題,就看明晚和周日能有多少人了。
雖然是白菜價,但營業第一天到現在,也算是入賬近4000塊了。
根據與蟹橙的協議,客人通過蟹橙支付的房款,將在每月17號打入周游的對公賬戶中,且會扣除15%的傭金。
一個月的周期,外加15%的傭金,這的確有點令人心疼,這當然也不僅僅是周游自己心疼,而是整個酒店業的痛。
好在,周游民宿的規模相對小一些,而且有很強烈的自我品牌性,相對并不太依賴蟹橙給的流量,更多的時候只是一個工具罷了。
周游確定,時機成熟后,是要重新跟平臺的人談談的。
然而平臺的人先來找他談了。
旁邊白靜一遍一遍地沖電話重復著類似的話:“我們沒有刷單,沒有刷,沒有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