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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四百九十八章:大自在,入帝

  “嗯。”白衣老者點了點頭,“既你們都認得老夫,便也該知曉老夫性子,最是不喜殺戮紛爭。”

  “無相。”白衣老者輕喚一聲。

  無相至尊恭聲道,“晚輩在。”

  白衣老者輕聲道,“你太無宮和這位蕭逸界主的紛爭,之前本已消停。”

  “你們今日又主動前來,毀人機緣,而且是沖擊帝境這等最重要的機緣,重挑恩怨紛爭,何必呢?”

  “至于你們。”白衣老者看向另外幾方行禮的天域中人,“你們來自哪幾家,老夫就不明說了。”

  “但顯然,是為了這位蕭逸界主之前收集七大天域血脈天驕,叫板七大天域之事。”

  “你們本無恩怨,而今又來平添恩怨,自惹仇怨,又是何必呢?”

  白衣老者微微搖頭,“老夫,還是喜歡這無盡虛空安靜些,少些仇怨殺戮。”

  “所以,退去吧。”

  “今日的事,就此退去,權當沒有發生,不曾結怨。”

  “往后,這位蕭逸界主也不會為今日之事尋你們報復…”

  白衣老者低下頭,看向蕭逸。

  卻見蕭逸早已繼續閉目,全力突破,根本不作應答。

  自這白衣老者現身后,蕭逸已立刻再度沖擊突破了。

  有這等存在護于他身旁,他接下來還會有意外才有鬼。

  自然的,他哪里還管得了什么,早就繼續開始沖擊了。

  白衣老者輕笑,“既蕭逸界主不語,老夫就權當你答應了。”

  無相至尊皺著眉,卻不敢多作言語。

  雷音至尊卻是眉頭緊皺,“參見天帝。”

  “太無宮和這蕭逸小賊,算是恩怨消停,不該再起紛爭。”

  “其他天域,也和這蕭逸小賊往日無仇,不該徒惹仇怨。”

  “但我無極妙音宗和這蕭逸小賊,卻是有大仇的。”

  “我愛徒林音,我妙音宗之長老,其遺腹子,慘死此子的狠辣手段中。”

  “后又有我妙音宗武者,大量死于此子之手。”

  “我無極妙音宗和這蕭逸小賊,新仇舊恨,別無余地。”

  白衣老者再度嘆了口氣,“今日爾等毀他機緣,他日他又再度瘋狂報復。”

  “恩怨不止,殺戮輪回,永無消停。”

  “只要他不殺盡你無極妙音宗所有人,你無極妙音宗終有再度報復者。”

  “同理,只要你不殺盡他血炎界以及炎龍盟,往后,終有炎龍域中人再度尋爾等報復。”

  “無盡虛空,便是因此,殺戮永不止。”

  雷音至尊沉聲道,“前輩,是此子先殘害我妙音宗中人,非是我妙音宗先挑起殺戮。”

  “此子生來嗜殺,所過之處,盡是生靈涂炭。”

  “只要將此子廢了,往后就算他想作惡也無可奈何,更休說報復。”

  “殺戮,自然因此而止。”

  白衣老者搖了搖頭,“那蕭盟主呢?古帝呢?”

  “你也廢得了?”

  雷音至尊皺眉,“前輩極力為此惡賊尋借口,我看前輩根本是有心偏護…”

  白衣老者雖仍舊臉色輕淡,卻霎時收起了笑容,“老夫就是要護他,如何?”

  雷音至尊臉色一滯。

  古帝嗤笑低語一聲,“老天帝明擺著是要護蕭逸小子,有些傻瓜還非給臉不要臉,呵。”

  看似低聲自語,又如何瞞得過在場強者的耳朵。

  雷音至尊臉色一變。

  無相至尊額間微微滴落一滴冷汗。

  白衣老者輕淡一笑,“還需要老夫多費唇舌嗎?”

  “這紛爭,這殺戮,老夫說了不喜看到。”

  “不敢。”無相至尊行了一禮,“晚輩告辭。”

  太無宮一行,橫渡退離。

  雷音至尊微微咬牙,“我無極妙音宗,也告辭了。”

  “但還請前輩記住今日的承諾,往后這小賊不會因今日之事報復我無極妙音宗。”

  白衣老者不語,只輕淡地瞥了眼。

  雷音至尊臉色一變,“晚輩告辭。”

  無極妙音宗一行,同是橫渡而離。

  周遭各大勢力,自是認不得這位白衣老者的,但…兩大至尊已離,單單一個古帝就非是他們能對付的了。

  一個個強者,本是浩浩蕩蕩而來,而今,只能灰溜溜而離。

  天地,恢復了平靜。

  三千魔像已然散去。

  古帝,落回到原地。

  “前輩。”古帝看了眼白衣老者,又看向蕭逸。

  白衣老者微微搖頭,“老夫并無義務幫他。”

  “老夫只是不想看他大好機緣被毀。”

  “但此番機緣成與不成,是他自己的事,也全憑他自己的本事。”

  時間,靜靜而逝。

  一天…

  兩天…

  三天…

  至第八天。

  蕭逸仍舊在靜靜悟著,內視著體內那白蒙蒙的混沌一片,那一塊塊小世界碎片,那一條條完整武道。

  突破帝境的三步,第一步沖擊小世界屏障,第二步掌道,他早已跨過。

  可而今這第三步,他始終無可奈何。

  所謂帝境如星辰,生靈要突破帝境,根本是要將自己的小世界化作星辰天地。

  仿佛模擬。

  星辰之誕生,星辰之成長,星辰之隕落。

  星辰,之幻生幻滅。

  蕭逸全力悟著。

  蕭晨楓,擔憂而關切地看著。

  古帝,漸漸有了憂色,“這最后一步,遲遲未有動靜。”

  “當年林音,也是在這最后一步中失敗。”

  “她走的,是那份虛空秘寶給予的道路,故而極難。”

  “而今看來,此子的道路,更難。”

  白衣老者輕笑,“要血脈沒血脈,要天賦沒天賦。”

  “一道再平凡不過的生靈,生生走到了今日,自是不易的。”

  “他本可走得更輕松些,老夫當年初見他一面,也給過他提醒。”

  “只是,他似乎不肯。”

  古帝眉頭緊皺。

  白衣老者輕聲道,“如果連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天地的認可,又有什么用呢?”

  “他是個聰明人,他本該知道如何選擇,可以選擇看清自己。”

  “但似乎,有某些東西,是他更為看重的。”

  “所以他裝作不知,或許說…連他自己都未有發現這份假裝。”

  “連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前方迷霧,他自是撥不開,生生把自己逼在了一條未知的更艱難之路。”

  “什么路最難走?虛空秘寶給予的路?天帝血脈者注定的命運之路?”

  “不。”

  “一片迷霧,全然未知,不知前方是荊棘密布,抑或山花爛漫,不知前方是黑暗深淵,抑或繽紛色彩,不知前方…是死是生。”

  “這才是最艱難的路,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任何人也都不知道。”

  “但,他卻還是一頭栽了進去,甘之如飴。”

  “或許,這才是老夫今日愿來此護他一護的緣由吧。”

  白衣老者微微搖頭,“平凡的生靈,倔強的生靈,不屈的生靈,又是純粹的生靈。”

  話落,白衣老者再無言語。

  蕭逸內視著,悟著,看著這白蒙蒙的一切。

  這里,混沌一片;這里,支離破碎;這里,繁雜無比。

  這里,讓他看不清,理不盡。

  他連看清都做不到,又談何構建星辰天地?

  “我為何要看清?”蕭逸,不自覺地反問了自己一聲。

  “迷霧重重又如何?一切未知又如何?”

  “我突破是為了什么?我成長又是為了什么?”

  蕭逸,漸漸笑了。

  經年種種,點點滴滴,如潮翻涌。

  當年,他初出茅廬,他成長,是要護住蕭家,護住三長老。

  他成了,成了北山劍主,成了劍道妖孽,蕩平北山慕容家。

  那些膽敢打他蕭家主意,要滅他蕭家的雜碎,他殺了個干凈。

  當年,那個老人睡了。

  所以他要成長,他要變強,他要找到喚醒這個老人的辦法。

  當年,依依不見了。

  所以他要成長,他要變強,他要找回她。

  他才區區地極,便要闖過危險的空間亂流,踏入中域,闖蕩中域。

  當年,他找回了依依,本以為能安生。

  可變天到來。

  所以他要成長,他要變強,他想護好那八個老人,為八個老人遮風擋雨。

  之后,他又要變強。

  他想護好炎龍域,護好這方…他在乎著的人的最后一方樂土。

  所以他踏入了這危險的無盡虛空,一去九年,任憑虛空孤寂,他甘之如飴。

  一路走來,盡是未知,盡是荊棘密布,他還是走到了今日。

  今日,他成長,他突破,也同樣是有他想要做的事。

  他成長,他突破,不是為了前方,而是為了那些他更在乎的東西。

  當年,那個老人領他進門,他走到了今日。

  一步步走來,全然由心。

  “這就是我選的路,這便夠了。”

  “一切隨心,一路自在。”

  “我沒有看不清自己,我是蕭逸,僅此而已。”

  “我選的路,隨心自在,這便足夠了。”

  這一刻,蕭逸的內心,堅定到極點。

  這一刻,那白蒙蒙的混沌,仍遮他雙眼。

  “大自在劍道,降。”蕭逸暴喝一聲。

  那劍,從未曾圓滿。

  那劍,卻自他踏入武道之路后,一路相隨,承載至今。

  那劍,鋒銳無匹,可斬破世間一切屏障。

  那劍,揮毫激揚,掃盡混沌。

  那劍,落到了混沌中心,壓盡萬道,替他掃清雙眸一切遮擋。

  這一刻,以這劍為中心,無數武道,無數碎片,在天地本源力量的支撐下,疾速融合,疾速構筑。

  這一刻,昏暗虛空,光芒大作。

  以萬妖諸天為中心,光芒暴漲,黑暗一路潰散。

  星辰光芒,一路延伸到看不到盡頭的遠方。

  虛空萬界,星辰接連共鳴,光芒大作。

  這一日,震動萬界。

  這一日,一個最為耀眼的星辰,誕生了!

  第七更。(爆)

  今日更新,完。

  抱歉,一路碼字至今,實在是不把想寫的寫完,停不下手。

  沒想過要通宵碼到現今,實在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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