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
奧貝羅至死一刻都不敢相信,他榮辱一生,將會以這種輕率的方式落幕。
但,在無法揣度的強大對手面前,他無力改變什么。
噗通!
奧貝羅倒地,氣絕身亡。
而這一刻,他從額頭一直延伸至下身的一道劍痕才緩緩顯現。
這道劍痕,迅疾快猛,幾乎將他整個人一分為二。
在劍痕傷口上,還有絲絲黑色火焰冒出。
顯然,普通劍痕不足以對奧貝羅這等強者造成致命傷害,那黑色火焰,才是核心關鍵。
“圣帝…居然死了?”
受傷沉重的六大天王眼見奧貝羅隕落,內心已是恐懼到無以復加。
蕭塵能殺了奧貝羅,豈會放過他們?
“祖神大人,救命!”
一名天王仰望天穹,撕心裂肺地大喊,試圖得到救贖。
然而,并無回應。
“你們之前不是說,你們祖神很忙,要應付其余敵人,無暇關心這里的事嗎?那不回應你們,也是理所應當!”
蕭塵淡淡一語,抬手凝聚磅礴劍意。
“萬劍天獄!”
霎時,漫天死寂劍氣頓化,密密麻麻,攜帶無窮殺勢飄落。
噗!噗!噗!
重傷的六大天王無力抗衡,頃刻間已是被亂劍抹殺,全部死無全尸。
蕭塵并沒有看他們一眼,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掉落在地上的太荒造化斧。
“應該沒這么容易就得到吧?”
蕭塵走了過去,撿起太荒造化斧。
但就在他觸碰之時,太荒造化斧感受到陌生氣息,明顯劇烈排斥,瞬間從蕭塵手中掙脫,破空飛走。
“果然…禁忌之器皆有靈性,只認一主!”
蕭塵早有所料,故而也沒強制留下太荒造化斧。
在未來時空當中,奧貝羅等人是死了的,殺了他們雖說也改變了一些東西,但總體影響不會太劇烈。
而太荒造化斧在后世出現,并且起了巨大作用,如果現在將它留下,那就會徹底擾亂兩個時空。
那種后果,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應付。
“該離開了!”
蕭塵不欲久留,身形一轉,掀起一場颶風,將此處戰場夷為平地。
所有人戰斗痕跡都被抹去,奧貝羅和六大天王的尸體也被摧毀,殘渣都不剩。
“我們會再相遇,但不是現在!”
蕭塵沒有依言去和安依依他們匯合,而是施展時間法則,感應和永恒之澗天道的聯系。
“逆時神法,天道歸一!”
乍然,蕭塵周身再現神秘波紋,令其身影漸漸虛化,好似和這個時空分離,不再屬于這個時空。
永恒之澗內,天道一邊維持陣法,一邊焦灼等待。
“怎么會這么嚴重,他不該如此沒有分寸才對,該怎么辦才好?”
乍然,意念連通,時空之門顯現,一道久違身影終于從時空另外一頭回歸。
混沌青蓮見狀,欣喜地奔向蕭塵,一閃沒入蕭塵體內。
想來,它很想念蕭塵。
天道見狀,立刻撤去陣法,飄到蕭塵面前道:“蕭皇,你是不是插手太古紀元的事情了?”
“嗯!”蕭塵淡淡點頭。
“你…你怎么如此魯莽?”天道急得團團轉道,“你不該不知道改變過去,會沾染上什么樣的因果才對,況且臨行前我也叮囑過你啊?”
“我說過,會視情況而定,而且也會承擔以一切后果!”蕭塵漫不經心地回答,隨后又問道,“我們這里的時空,發生變化了嗎?”
“當然!”天道沒好氣道。
“什么變化?”
蕭塵好奇,想知道自己在太古紀元的舉動,對現實世界造成了什么影響。
“簡單來說,就是你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天道回答道。
“我消失了?”蕭塵聞言一怔,陷入沉吟。
“嗯,你雖然在過去改變了歷史,但現在時空畢竟是主時空,并沒有輕易崩壞。只是你的存在觸犯了禁忌,不允許繼續存在于這個世界!”天道無奈道,“你在這個世界所遺留過的任何痕跡全部消失,你的朋友、親人,都會忘記你。或者說,在他們記憶中,壓根就沒有你的存在!”
“這…”
饒是有過心理準備,蕭塵也一時愕然。
他在這個世界存在過的痕跡,全部消失,沒有人會再記得他,恐怕就連葉雨菲蕭櫻雪寧青璇她們,都根本想不起他是誰。
這并非簡單篡改記憶,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或者說從一開始就不曾存在過。
“想不到會這么嚴重!”
蕭塵喃喃自語。
他有想過承擔改變過去的后果,但這種方式,令他措手不及。
“不對!”蕭塵忽然抬頭,望著天道,“既然我不曾存在過,那為什么你記得我?”
“這…我不清楚,也許是永恒之澗屬于特殊之地,不受因果業力影響吧!”天道不確定道。
“真的只是如此嗎?”
蕭塵自言自語,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現在你打算怎么辦?”天道問著蕭塵道,“執意去一趟太古紀元,換來如此結局,你真的不后悔嗎?”
“后悔無用,只能想辦法彌補了!”蕭塵似乎像是看開了一般,語氣輕松道,“我們這個時空過去了多久?”
“半年左右吧!”天道說道。
“四百年只相當于半年嗎?”蕭塵自語,隨即以輕松的語氣道,“我知道了,我出去逛一逛,了解了解情況再說!”
“等等!”天道喊住蕭塵道,“蕭皇,我認為你應該待在永恒之澗,只有永恒之澗不受因果業力影響。你現在如果去了外面,恐怕會被因果業力吞噬,真正徹底地消亡,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讓我在這里住一輩子嗎?”蕭塵聞言,搖頭道,“與其如此,我倒是寧愿去外面等待因果業力的反噬!”
說完,蕭塵頭也不回,走出了永恒之澗。
望著蕭塵離去的背影,天道低吟自語:“故意改變過去,故意承受因果業力,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蕭塵何許人也,又豈會不知道改變過去會造成的可怕影響?
但他依然這么做了,甚至似乎是故意去做的。
要說其中沒有貓膩,誰都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