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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璀璨虛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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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錢坤案后曹云事業出現了一定的瓶頸。前有以法釣拉博,被諸葛明一巴掌拍死。現在更是連法庭都沒上,直接被人玩死。

  難得喝酒的曹云拿了一瓶威士忌坐在律師所不遠處的山崖邊。這里是律師所的修煉地,當有人獨自坐在這里時,那就代表此人心情不好,不要打擾他。

  曹云不是單獨一個人,桑尼也在旁邊坐著。兩人央中的石頭上放了兩個厚底古典杯,曹云倒酒。

  桑尼拿了酒看了一會,今天他休假,自己給自己放假。不放心他的風雪如同跟屁蟲一般跟著,桑尼見曹云拿酒出來,把自己配槍給了風雪一起出來喝一杯。

  “四朵玫瑰?什么雜牌酒?”沒聽說過。

  曹云:“波本威士忌。很多國家都有威士忌,蘇格蘭威士忌一枝獨秀,各種品牌家喻戶曉。能湊合和蘇格蘭威士忌抗衡的,只有波本威士忌。我在警察大學輟學后,去朋友老爸家的酒吧打工,干了幾個月。諸多酒中,包括雞尾酒在內,我只喜歡威士忌,特別喜歡波本威士忌。”

  曹云倒酒水平很高,倒下去就是一盎司,差別不大,曹云一口喝掉,今天閑話很多:“白蘭地過于高貴,出身白丁高攀不上。伏特加無色無味,平淡無奇,只留火辣,過于單調,我不喜歡。龍舌蘭味道不錯,口感很好,但多俗而少雅,不是我的菜。”

  曹云:“杜松子酒單喝過燥,以其做基調調成雞尾酒那是名品。名品是名品,但卻少了自身的味道。還有一者是朗姆酒,酒是好酒,但外烈又內烈,無半絲柔情,我不喜歡其過剛的味道。”

  曹云:“威士忌中,蘇格蘭一枝獨秀,黑牌,約翰兄弟等橫掃天下,無人能敵。但勢頭過大,木秀于林。雖風不能摧之,但圍觀的萬樹心中未必是崇拜。波本威士忌很有特色,出生鄉巴佬肯塔基州之寒門,不能和蘇格蘭威士忌比門第,但至今他仍舊存活在威士忌市場,并且有一大批的忠實受眾。”

  曹云:“說高貴不如白蘭地,說市井又要高過龍舌蘭酒。比伏特加更有內涵,更加精彩,卻沒有伏特加的那股火辣…”

  桑尼坐在一邊靜靜聽曹云說酒,說是酒,不如說是人。曹云自認為自己就是波本威士忌。起點很低,不甘心沉淪底層。他想活的精彩,但是又不想木秀于林。他自認為自己做不了剛強男子,但又不想借他人之光成功。他希望自己如同波本威士忌一樣,憑借自己的努力,成功的奠定自己穩固的社會地位。

  這就是中立派,他沒有盟友。白蘭地也好,伏特加也好,都不是他盟友。他依靠自己努力來獲取地位。從因為曹烈而關注曹云,轉變成因為曹云而關注曹烈。雖然曹云的市值和曹烈不對等,但在部分人心中,曹云的市值遠遠高過曹烈。如同喜愛波本威士忌的受眾,認為蘇格蘭威士忌徒有虛名。

  順風說騷話,逆風談哲理。這是曹云對待人生的座右銘。

  桑尼隨之想道,曹云是波本威士忌,那自己是什么?琢磨著,自己竟然是可樂?被社會公認有害,但成就超強企業。被無數人攻擊和謾罵,但可樂還是可樂,也許有無數害處,但它解渴,讓人開心。最牛的是,無論稅怎么改,怎么漲,世界怎么變化,被人怎么罵,可樂幾十年來基本不漲價。堅守初心,只有可樂。

  曹云靜靜看山崖下,突然道:“這次我們被坑慘了。”

  桑尼無奈一笑,拿起酒喝掉:“我就TM的納悶,什么案子這么復雜?似乎是孫雪衣干的,似乎是孫地干的,但所有證據都是旁證。劉浩將孫雪衣定為嫌疑人,符合證據邏輯。作為看劉浩不爽的我被主觀帶入圈中,只有證明孫地是兇手我才能力壓劉浩。我分析案子發現,臥槽,孫地嫌疑好大。”

  曹云:“我也是,作為律師,本因只為雇主負責。我卻又關心誰是真兇,結果…”

  桑尼:“結果被人樹上開花,一個簡單的案子被點綴了無數朵花朵,加之看客們各有各的立場,各有各的看法,大家盯著這棵樹上的花討論,爭論,爭吵著。結果被人暗渡陳倉…媽蛋,老子當警察以來,最丟人的就是這一次。”

  曹云:“不算丟人,只要我們不聰明到想明白其中的關節就不丟人。”

  “怎么可能不想呢?”桑尼哈哈一笑,問:“殺人者是誰?”

  曹云回答:“不是孫雪衣,也不是孫地。”

  桑尼:“如何避開安保?”

  曹云:“鬼知道。”

  桑尼:“誰雇的殺手?”

  曹云:“未知。”

  桑尼:“遺囑是假的嗎?”

  曹云:“肯定是假的。”

  桑尼:“可以證明遺囑是假的嗎?”

  曹云:“不可以。”

  桑尼:“為什么?”

  曹云:“鏡頭,鏡頭。”

  桑尼:“你怎么肯定是他?”

  曹云:“不是鏡頭,可能是饅頭,或者是包頭,總要有個名字。”

  桑尼笑:“由此看幕后者在數月前就開始布局。孫天大兒子每個月去看望療養的孫海,還表達自己的志向,請孫海帶他去名校參觀。本就重男輕女的孫海見到自己有這樣的孫子,自然很開心。但開心歸開心,他真的不知道進退嗎?”

  曹云:“哦?這里我們好像出現分歧。”

  桑尼:“沒錯,你認為遺囑是假的,偽造的。我認為遺囑很可能是真的,只不過沒有法律效力。嚴格說也是偽造的,但是從遺囑的行文口吻來說,很符合孫海的口吻。我認為孫海在一定程度上考慮過由孫天大兒子接班的想法。”

  桑尼:“孫海把銀河交給孫雪衣暫管后,他發現自己不喜歡孫雪衣的風格。孫雪衣剪除了和他一起打江山的幾個兄弟,還對二十年來互相支持的盟友宇宙集團動刀。孫海都不好意思接白素電話。孫海這人雖霸氣,但這霸氣來自江湖氣,而不是霸王之氣。他經常說,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他從來不把人逼入絕境。從經營戰略上來說,孫海不喜歡孫雪衣的做法。”

  桑尼:“最重要自然是重男輕女的觀念,孫雪衣是能干到讓孫海不能不用她。我認為這份遺囑最少存在過孫海的腦中,或者說出來過,甚至可能擬定過。但是我不相信孫海不知輕重。銀河交給孫雪衣,就如同英國皇室君主立憲制一樣,把權利還給人民,把國家還給人民,以此來保存自己子孫后代的身份和地位。孫雪衣拿過銀河,孫家最少能延續三代。孫天兒子接過銀河,我估計一代就玩完。”

  據說清末時,統治者也打算走君主立憲制。但和英國不同的是。英國當時的皇室還掌控了相對大的實力,他們有時間完成一切工作。

  如同孫海交代遺囑時,銀河是如日中天,這時候孫海交出權利,提出對孫家子弟的要求,孫雪衣肯定會照辦。假設十年后,銀河瀕臨破產,孫天大兒子求助孫雪衣,希望孫雪衣能扶起銀河。且不說能不能扶的起來,以孫雪衣性格會直接吞掉你,而不是扶起你。

  曹云:“求同存異,我們都不認為這份遺囑是孫海最后的決定。”

  桑尼:“但又能怎樣呢?這個局被鏡頭或者饅頭,不管什么頭給坐死了。我來之前物證組給我電話,紙只有律師和孫海的指紋。他們甚至比對了打印機,簽名筆,都是律師別墅內的辦公用品。”

  曹云道:“又回到了一個原始問題,怎么證明是假的?”錢坤案中,曹云和歐陽逸商議偽造證據,結果被諸葛明識破。有人誣陷越三尺,結果證據出現偏差。這份遺囑的假,假在哪呢?

  桑尼:“我來幫你理順,根據我的估計,案件應該是這樣的。鏡頭的人在雇傭賈率之前,先進入別墅,用別墅的辦公用品制造了一份遺囑。遺囑上的指紋可以使用指膜,這不說高科技,連科技都不算。為了取信,還要取血,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是難題…”

  “等等,取血?”曹云:“血手印。”

  桑尼許久反應過來,拿電話:“今天出殯…我桑尼,你帶人把孫海尸體攔下來…沒搜查令…你TM不是有槍嗎?”

  警備隊組長帶人到殯儀館附近后,他本人很糾結。孫海遺體即將火化,桑尼那邊又沒有搜查令。出席孫海葬禮的全部是頭面上的人物,甚至還有地方最高長官長市和兩位首腦級的大臣。

  現在長市正在念讀追悼文,回顧孫海這一生,對其振興東唐經濟給予充分的肯定。接下去就是賓客留步,親屬送孫海去火葬。

  兩名警備隊隊長焦急的拿手機在附近踱步。

  桑尼邊飛車急馳,邊用電話和諸葛明聯系:“拿不到?你總檢察長的親信拿不到搜查令?”

  諸葛明:“沒有法官敢批,我能怎么辦?”

  桑尼:“這一燒,什么證據都沒了。”

  諸葛明:“桑尼,你別亂來。你要亂來,即使拿到證據,也會被打掉,你還得坐牢。”

  桑尼扔電話:“該死的律師所,怎么那么遠…臥槽…完蛋。”桑尼聽見警笛聲。應該讓風雪開車,不過風雪開車穩而不快。

  一輛警車從后追擊,將桑尼逼停。兩名交警下車,桑尼拿出證件。交警不給面子,隨便瀏覽下證件:“打電話開車,還喝酒了?”

  桑尼:“臥底喝酒。我現在有緊急公務,你們可以和我一起去。”

  交警淡然道:“喝酒后處理公務,和生病堅持工作,其行為都已經涉嫌瀆職。地球離了誰都會轉,下車。”

  交警乙在交警甲耳邊道:“他是桑尼。”

  交警甲伸手再拿過警官證件看清楚,把證件還給桑尼:“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桑尼瞬間滿滿成就感,虛榮心爆棚,連聲感謝開車走人。

  不過律師所確實很遠,飛車一個多小時后桑尼終于到達了火葬場。桑尼也不知道自己來干嘛,難道要幫孫海挑骨灰嗎?不過,他還是來了。

  桑尼把自己手機摔壞,到現場才發現火葬場一片混亂。孫雪衣帶了二十多名保鏢把尸體給攔截了下來。理由:葬禮沒有通知她出席,而且葬禮應該由兒女操辦,不是孫子操辦。一代人送一代人,這是規矩。

  孫天妻子非常激動,各種手段用上,邊潑婦式的謾罵,邊威脅報警。但孫雪衣作為女兒優先孫子有遺體處置權。孫雪衣助理見到火急火燎到達的桑尼,立刻上前報警。曹云把桑尼電話給了孫雪衣助理,可是桑尼電話一直打不通。她又問不到風雪電話。

  桑尼看右邊好多大員在場,一排的汽車。桑尼招手,警備隊立刻過來,桑尼道:“孫子無權處置遺體,孫子未通知女兒,有未通過女兒同意擅自處置遺體,涉嫌褻瀆遺體罪,全抓了。還有那個念追悼辭是誰?”

  “長市?”警備隊隊長看桑尼,也要抓?

  桑尼:“抓,為虎作倀。所有在場的人全部錄口供,一個都不許跑。”好爽!希望有一天能抓首相。敢落口實,老子就干你。干一個平民有狗屁成就感,玩的就是你們。至于后果,無所謂,老子風光過。再說,曹百萬還活著。

  桑尼令下,警備隊開始驅趕人員進入指定地點,所有人員集中看押,等待探員到來。有人反對,聲稱耽誤他的時間是要負責的。警備隊無視。還有一名不長眼的隨從推搡警備隊成員,三名警備隊員持警棍辣椒水教他做人。

  桑尼親自給長市做筆錄:“誰通知你的?”

  長市:“孫天妻子。”

  桑尼:“她有權通知你嗎?你好歹是個長市,能不能長點腦子?”

  長市:“…”

  桑尼:“知道錯了嗎?”

  長市:“…”

  桑尼:“上手銬,送一課,讓外面記者多拍幾張。”秋后算賬那是秋后的事。既然這是最璀璨的時刻,那就要好好珍惜。

  長市無奈低頭:“我知道錯了。”

  桑尼:“錯哪了?”

  長市:“不應該出席不符合法律的葬禮。”

  桑尼:“下次還敢嗎?”

  長市咬牙忍許久:“不敢。”

  桑尼:“在這邊簽個字,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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