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回答:“我們認為,趙風知道錢坤將錢用于團伙犯罪。”
曹云一拍掌:“你意思就是趙風把錢給錢坤,錢坤冼錢給烈焰團伙?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去辯論錢坤的職務犯罪呢?詐騙?不存在,是趙風愿意給的。職務侵占也不存在,也是趙風愿意給的。”
九尾反問:“冼錢呢?”
曹云道:“好,檢察官既然提議跳過職務犯罪,我們現在開始就錢坤是否涉嫌冼錢進行庭審。”
九尾忙道:“我沒有說跳過。”
曹云納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邊說趙風愿意給錢,一邊又要追究錢坤職務犯罪。比如我看上檢察官你的美色,雇傭你為我的私人助理。你作為我私人助理期間,用我的錢去購買化妝品,買衣服,這是違法的。因為這是我的錢。但是我愿意,我知道你花我的錢后,我特別的愿意。請問,在我這樣的態度支持下,你還違法嗎?”
九尾怒問:“你最少是看上我的美色,難道趙風看上了錢坤這個大男人?”
曹云嚴肅警告:“檢控官請注意,你正在對部分人進行公然歧視和攻擊。請道歉,否則我方集體罷庭。”
“我沒有那意思。”九尾忙道。
法官道:“檢察官,本席認為你言語確實失當。”
九尾咬牙數秒,向四面鞠躬:“對不起,請大家原諒。”
歐陽逸對令狐蘭耳邊道:“陪審團中有兩位是同好。”
另外一邊,諸葛明在落座后的九尾耳邊道:“小心言詞,小心攪屎棍。”
曹云休息,令狐蘭站起來:“檢方現在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繼續進行職務犯罪的指控?如果要繼續指控,我建議檢方重新調查趙風案。首先必須明確監管人趙風的定位,趙風是支持錢坤亂花錢,還是監管不力或者是疏于監管。”
東方授權趙風全權監管量子教育項目,趙風花錢不當,是東方追責。這就如同主管給打工仔多發一個月工錢,經理并沒有同意。打工仔沒錯,是主管錯了,那是經理和主管的事。經理不能找打工仔麻煩。
假設趙風被定位烈焰同伙,那錢坤就不存在職務犯罪,而是團伙犯罪。
話說回來,諸葛明一直按兵不動,因為知道職務犯罪很難打。難就難在趙風不配合檢方,趙風不配合警方很大原因是東方態度曖昧。諸葛明拜訪過東方,詢問此事。東方無所謂回答:“以后只涉及到幾千萬美元的小事,還請諸葛檢察官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對量子教育完全不懂,也不明白,對趙風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幾千萬美元,我不想浪費時間去了解趙風或者項目,也沒有興趣追責。這錢就當丟了吧。”
諸葛明被東方這霸氣回應氣的語塞,但東方真有說這話的資本。
行,你錢多,你老大,你怎么說都行。
諸葛明低聲道:“放。”職務犯罪打不了,從法理上來說,東方、趙風和錢坤是一伙的,告錢坤職務犯罪,確實也說不過去。職務犯罪是調查錢坤的借口,并非調查錢坤的結果。
九尾:“我方確認趙風為烈焰犯罪團伙成員。同意辯方律師提出的,撤銷對錢坤職務犯罪的指控。”
南宮騰飛深吸氣,坐正道:“大戰即將拉開帷幕,敵軍還有30秒到達戰場。”
烈焰是犯罪團伙,這點不需要庭辯。需要辨明的是錢坤是否為烈焰團伙成員,其在烈焰團伙中處于什么位置。
諸葛明:“錢坤,你日常住在哪?”
錢坤:“住在研究院內。”
諸葛明:“具體點,是研究院內的宿舍,還是研究院內量子教育研究辦公室內?”
錢坤:“我有一間宿舍,但大部分時間是在辦公室。”
諸葛明:“量子教育研究辦公室為研究院大禹樓東南位置,整體為封閉式結構。一共有三層,第一層和第二層為三百平米,第三層為一百五十平米。第一層和第二層主要工作是數據收集和普通行政工作,還有財務工作人員,沒有正式的科研人員。”
錢坤解釋:“澳洲地多租金低,量子研究數據收集室和將來的實驗室等都會在澳洲發展。東唐人多地少租金貴,辦公室只相當于一個指揮所。由于還未進入第二階段的實驗階段,所以通過互聯網就可以進行辦公。”
諸葛明:“第三層呢?”
錢坤道:“第三層是我的私人住所和私人研究室。”
諸葛明:“第2號證據,這是從你私人住所搜出的設備,主要是通訊加密設備。根據技術人員分析,你長期租借印度一顆通訊衛星頻道。根據租約,印度衛星公司有義務每天0點清除頻道所有數據。也就是說,沒有人知道你通過這條頻道和誰聯系,聯系了多久。”
錢坤回答:“我是一個很注重隱私的人。”
諸葛明反問:“這和隱私有什么關系?”
南宮騰飛舉手:“近期司法業內最關注是檢察官越三尺案件。根據案件調查,越三尺違規操作,使用國家機器監視大量普通市民,包含了賬戶,通訊記錄,定位等各項數據。由此看來,錢坤的做法看似比較激進,但卻有著符合邏輯的合理性。科研成果是不能按照金錢來衡量的,為了保密,錢坤利用安全頻道和外界進行重要通訊,是非常正常的行為。”
諸葛明問:“呵呵,請問錢坤,都和哪個國家的人通訊了?”
南宮騰飛:“反對,已經說明是隱私,除非檢方能證明錢坤和不適當的人進行通訊,否則錢坤沒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
法官:“反對有效,檢方有證據嗎?”
諸葛明一笑,道:“我只是證明錢坤擁有和外界隱秘聯系的手段。現在我們回到量子計算機,也就是七百萬上。錢坤從加拿大的加科公司購買了一臺量子計算機,錢坤本人承認收到的是假貨,認為自己受騙了。”
諸葛明示意司馬落將資料投放大屏幕:“3號證據,這是幾份銀行流水數據。第一份數據,錢坤掌控的量子教育賬戶七百萬匯入加科公司。”
諸葛明:“第二份數據,加科公司賬戶流出七百萬,進入菲律賓投資銀行,購買為期十五天的銀行理財產品。
諸葛明:“十五天之后,菲律賓投資銀行轉出七百萬,根據理財協議,這筆錢進入了一個位于美國,名叫雙華安保咨詢公司的賬戶。”
諸葛明:“對于以上三份數據,請問辯方和被告有什么看法?”
歐陽逸道:“根據我們的了解,菲律賓投資銀行不可能向東唐警方提供客戶協議。即使是本地司法部門需要客戶協議,也需要菲律賓當地法院開具的搜查令。由此我認為這份協議是假的。”
諸葛明:“請法官允許呈遞附加證明。”
法官:“同意。”
大屏幕出現新證據,諸葛明道:“這是東唐國刑拿到的,菲律賓法院開具的對菲律賓投資銀行的搜查令,調查加科公司和銀行投資協議。大家可以看這份協議,協議中說明是加科公司投資理財,在理財期滿之后,投資銀行轉出的目標賬戶和加科理財沒有任何關系,目標是美國雙華公司。”
歐陽逸道:“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美國雙華公司是詐騙公司加科的后臺老板?”
諸葛明:“也許可以這么理解,還有一種理解就是,錢坤將七百萬給了雙華公司。至于怎么理解,我要求證人約翰松出庭,約翰松就是加科公司的注冊人。”
這就是本案很難打的地方,大聯盟把逃散在全球的證人都送過來了,并且把所有情況都調查清楚。
約翰松出庭,諸葛明介紹約翰松背景。約翰松今年五十七歲,原是加拿大的一名助理會計師,后來投入跨國冼錢行業中。他專項專用。他類似曹百萬,只接大單,為每一單大單設立一個專門的公司。最厲害的地方他不開設公司,他收購公司。當國刑通過資料查詢會發現,這是一家開設了十多年的公司,存在相當高的可信度。甚至有些公司還有正常業務在開展。
約翰松開始說明和錢坤之間的關系。約翰松稱,有一天有人匿名聯系約翰松,稱東唐有一位客戶在尋找幫手。約翰松裝著聽不懂,對方說明了他的一單冼錢交易。第一筆錢是來自韓國的一百萬元,約翰松搞定證明自己能力后,接到了七百萬的大單。
約翰松收購了一家電器維修店,成立擁有實體產業的加科公司。接收到七百萬后。約翰松作為業內人,知道菲律賓是一個冼錢好地方,他和投資銀行合作過很多次。照葫蘆畫瓢,和銀行簽訂了電子協議,在15天理財期滿之后,七百萬自動贖回,轉到指定賬戶,也就是雙華公司賬戶上。
歐陽逸站起來,走到約翰松身邊問:“證人,請問你從事冼錢行業有多久了?”
約翰松:“十二年。”
歐陽逸:“你原來是助理會計師?”
約翰松:“是的。”
歐陽逸:“為什么改行?”
約翰松:“賺的不夠多。”
歐陽逸:“根據我們的資料,你因為挪用資金,被吊銷助理會計師證,并且還坐了兩年牢。”
約翰松:“我是被冤枉的。”
歐陽逸道:“冤枉的?我剛才問你為什么轉行,你撒謊說賺的不夠多,實際上你是被吊銷了證書。”
約翰松:“也許吧。”
歐陽逸:“你是否承認自己撒謊?”
諸葛明:“反對,這個問題沒有意義。證人是否隱瞞,對案件沒有直接關系。”
歐陽逸道:“不,我在向陪審團和法官證明,這個證人證詞的可信度。”
法官:“反對無效,證人必須回答。”
約翰松:“對不起,我只是想掩飾自己的低谷。沒錯,是因為我的助理會計師證被吊銷,所以才被迫改行。”
歐陽逸:“你還撒謊了嗎?”
約翰松:“當然沒有。”
歐陽逸道:“可是你并沒有否認你坐兩年牢,實際上你的刑期是一年加八個月。”
約翰松:“假釋,OK?實際刑期是兩年。”
歐陽逸道:“不,實際刑期是兩年加三個月。”
約翰松一愣:“這…是嗎?我記不清楚了。”
歐陽逸:“我們盤點一下你說的話,我質問你的刑期,你狡辯說假釋,又說實際刑期,最后變成記不清楚。你確定記不清楚?”
諸葛明搜索資料后:“反對,約翰松刑期是兩年,辯護律師在誤導證人。”
歐陽逸道:“不,請法官大人理解。我第一個目的要測試約翰松證詞的可信度。第二個目的我要測試約翰松的記憶力。很顯然,約翰松甚至記不住自己的刑期。要知道,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坐牢。”
諸葛明:“這并不能說明什么,約翰松已經很清楚說明自己和錢坤之間的關系,并且說明錢財最后去向。”
法官沉思一會:“反對有效。”
歐陽逸點頭:“好吧,請問約翰松,你說你從事冼錢行業12年,你出賣過雇主嗎?”
諸葛明:“反對,和本案無關。”
歐陽逸:“不,我正在證明,證人是被迫或者被收買才出庭指證錢坤。”
法官:“反對無效,證人請回答。”
約翰松回答:“不,從來沒有。”
歐陽逸:“為什么這次會不遠萬里來到東唐,出庭作證呢?”
約翰松:“警察抓到了我,開出交易條件,我為了自己考慮,愿意作為污點證人出庭指證。”
歐陽逸問:“警察抓到你幾個案子?”
約翰松一愣:“一個。”
歐陽逸:“加拿大的警察只抓到你一個案子,就愿意開出交易條件,請你到東唐指證嫌疑人。這是不是有點邏輯問題?難道加拿大警察不追究你這12年來的冼錢案嗎?”
諸葛明站起來解釋:“加拿大警方并沒有放棄查證證人其他犯罪的交易,只是當就錢坤量子研究的業務往來提供了污點交易。這也是東唐國刑部門工作和努力的結果。感謝加拿大司法同仁們的配合,謝謝。”
歐陽逸看見曹云舉下手,先避開,曹云站起來:“什么鬼邏輯?這老外腦袋被驢踢了嗎?他竟然出庭作證證明700萬冼錢案真實存在。邏輯上他不出庭指證,錢坤罪名就不可能成立,約翰松自然也沒有冼錢的罪名。檢控官你剛才說他是助理會計師是嗎?我看是豬里面的會計師吧?兩個選擇,要么他是白癡,要么他因為不可告的人原因出庭自我毀滅。請證人選擇。”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