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堅持認為自己是獵狗,但是曹云認定他是鬣狗。這代表了多數人對鬣狗的鄙夷。他們使用著黑色的手段,行走在灰色的道路上,并且還經常和白色勾結。
鬣狗道:“作為鬣狗之一,不死鳥一直是我抓捕的主要對象,這家伙跨越五大洲,在十個國家作案,是一名業內談之色變的專業殺手。”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曹云納悶問。
“難道你不好奇為什么小野會被殺害嗎?你現在還是柴田的律師,你完全可以申請介入搜查二課的調查,在司法上你認為搜查二課故意隱瞞了事實,導致柴田多遭受了幾個月的不白之冤。甚至你可以民事起訴警方要求賠償。”鬣狗道:“而我呢,需要一些警方的資料,我們互利互惠,我給予一些證據讓你能介入案件,你將案件信息反饋給我。”
曹云愣了好一會道:“你是不是一直有自以為是的毛病?我為什么要幫你?我為什么要惹麻煩?柴田的案件已經結束了。”
鬣狗笑了:“呵呵,呵呵…作為一名律師竟然沒有正義之心…好吧,我出一百萬,預付三十萬…我知道你缺錢,你卡內只剩下四百多塊錢,無論有沒有辦成事,三十萬就是你的。”(為了避免匯率換算上的麻煩,沒有加注貨幣單位都為高巖市貨幣價值。)
“聽起來不死鳥很值錢。”愿意出一百萬買消息,代表不死鳥最少價值一千萬。
“那是當然,十人組之一的不死鳥,FI開價三百萬美元,除去恐份,不死鳥在通緝榜上排行第七,也是十大通緝犯中唯一一個沒有團隊的獨立人。”
“我不是很明白,但聽起來好像很厲害。”不明覺厲。
“相當厲害。”
“對不起,三十萬還不夠我賣命的,最少三千萬?”
“你踏馬去死。”
“三千萬我也不干,這么危險,還是算了。”曹云道:“我不想和你們有關系,請不要再打擾我,再見。”
鬣狗疑惑:“你不是這么膽小的人吧?你好歹上過警察大學,沒有起碼的熱血正義感嗎?”
“大哥,我只是個小律師,純粹是混口飯吃。鬣狗,不死鳥和我真沒關系。”
“看來是我看錯人了,算了,祝你用餐愉快,再見。”最后還點明了他知道曹云在哪,在做什么。
“再見。”曹云深出口氣,媽蛋,當個律師也能扯到這些事去。曹云知道那個世界很精彩,很刺激,但同時也知道很危險。奇怪,鬣狗為什么要邀請自己?哦…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己的老爹雖然和FI沒關系,但是是國刑十大通緝犯之一,當東唐就出了四百萬元的征集線索懸賞。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這么看來,這條狗會一直盯著自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近期自己可能要交個朋友。呵呵!雞鳴狗盜之徒,也就這么三兩下手段。這種事警察早就干過了,在自己父親反水后,警方全面布控,24小時高壓監控自己和母親長達一年半的時間。但是沒有,是真沒有任何聯系。
“想什么呢?”曹云回到位置上,見高山杏支著下巴看面前的盒飯發呆。
高山杏看曹云:“你說柴田先生是不是太可憐了?他盡職的當了十年的警察,卻淪落到這樣的下場。”
曹云反問:“你認為他做了十年警察挺偉大的?”
高山杏喝口檸檬水點頭:“我們調查他的履歷,十年警察生涯可以說是兢兢業業。”
“如果他是做了十年的白領,你可能就不會這么認為。在我看來,這世界上就沒有偉大的職業,每個人都是因為主觀和客觀條件選擇了自己職業。不可否認存在很多民眾認為偉大的人,比如山村最美麗教師,這時候可以問一個問題,為什么她愿意留在山村?第一個答案,她舍不得放棄教師的職業,同時又無法調動離開山村。顯然第一個答案不偉大。第二個答案,她認為自己離開之后,山村里就沒有老師,這個答案看起來很偉大,自我犧牲。但是仔細想想,我們在很多做好事的時候,目的是什么?就是內心涌現出能幫助別人的滿足感和他人需要的價值感,她不離開山村,她的內心得到了滿足。”
“你怎么能這么說呢?”高山杏第一次聽見這樣的歪理。
曹云打開手機,給高山杏看一組照片:“這是印度下水道工人,工作時候全身浸泡的臭水中,并且還必須潛進去,除了一條繩子外沒有任何防措施。長期從事這項工作會導致皮膚潰爛,并且還有各種并發癥。他偉大嗎?”
“當然偉大,如果沒有他們,印度的城市就會崩潰。”
“沒錯,如果就這么理解偉大,我同意你所說的柴田先生是偉大的。但實際上,這個工作沒有人愿意做,于是印度官方就提高酬金,再提高報酬,慢慢的就有人愿意干。當愿意干的人超過工作崗位需求,政府就會削減報酬,最后達到一個平衡。我的觀點:你所認為的偉大,實際上只是一份人們在主觀和客觀條件下一種選擇。”曹云道:“諸如酷夏戶外工作職業,很重要,偉大嗎?不。這只是無奈的選擇或者是對報酬認可的抉擇。我認為這世界上沒有偉大的職業,也沒有偉大的人,每個人做每件事,只是他的選擇。比如一坨屎和一份米飯,正常人都會選擇吃米飯,吃屎偉大嗎?不,只是因為無奈。”
高山杏很不滿,問:“為了別人能吃飯,自己放棄吃米飯,而選擇吃屎的人呢?”
曹云低頭,一名服務員過來低聲道:“小姐,是不是我們飯菜的味道太差?”
“不是不是。”高山杏忙雙手同擺:“對不起。”
曹云想笑,高山杏盯住曹云:“回答我。”
曹云嘆氣:“我已經說了,他把米飯讓給別人,滿足了內心的需求,在他看來,自己內心需求比米飯更重要。”
“不可理喻。”高山杏實在不知道說什么,拿起公文包:“我吃好了,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這些話曹云只會私下聊聊,作為一個正常人,他必須承認自己不愿意承認的很多人,很多職業的偉大,否則他就會成為支持者攻擊的對象。不同流,則污。
曹云吃完飯,聯系了莫蔚,要到了寒子現在的住址,乘坐出租車到了附近之后,開啟手機步行導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