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株草,連仙尊都是有些忌憚,不愿將它逼得太狠。
它在這里,四周便是一片赤地,什么都休想生長、存活,因為那滔天烈焰可以焚滅一切。
可現在呢?
它消失了。
這跟它將本源道則傳于自己有沒有關系?
本源道則哪是那么容易可以傳授的,所以,這株草必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為免被那些仙尊盯上,斬了,它主動溜了?
有可能。
這是過去了多久,連野草都長這么多、這么高了?
“九年零五個月。”紫金鼠的聲音響起,“小石頭,你真是讓人不省心吶。”
都這么久了?
還好,并沒有什么事情發生。
石皓在腦海中回憶著,之前那株草傳給他的東西立刻又翻涌了起來。
還是無數的碎片,還是復雜無比,快速地掠動著,一瞬間傳達的信息量就多得驚人。
這與石皓掌握石化術的情況完全不同。
因為石像并沒有傳他什么東西,而是全靠他自己悟出來的。
雖然同是石化效果,但是,兩者肯定有著很大的區別。
參考和傳授,這是完全不同的。
現在的話,石皓則是得了傳承,但是,本源道則又豈能傳授的?
所以,石皓看到的便全是碎片,支離破碎,復雜無比。
這不是那株草的傳承,而是它對于火之本源的了解,更多的,這可以算是知識的傳承,而并非技藝。
石皓重新上路,他還需要很多的資源才能突破二星仙王。
一邊尋找,他一邊研究著。
之前紫金鼠說過,如果本源量化為一萬的話,那仙尊頂多就是掌握其中之一的奧妙,根本不可能全部掌握。
因此,當準仙尊得道,也開始參悟本源道則的時候,便擁有了與仙尊一較高低的資格。
——大家對于本源道則都不可能掌握得太深。
當然了,哪怕只是掌握了“一”,仙尊依然強得不像話,可也依然有仙尊被掀下馬來,只是這樣的例子比較少。
也正是如此,現在這些仙尊才會那么忌憚有準仙尊出現。
出來一個就消滅一個,以保證他們的高高在上。
在石皓看來,那株草在本源道則的感悟上已經很深很深了,也許已經是仙尊級別。
有可能,它之前便是一位仙尊,被人拉下了馬來。
否則只是準仙尊的話,仙尊們何必如此忌憚它呢?
所以,它才會那么咽不下氣,寧可拼著自己付出大代價,也要傳給石皓本源道則,哪怕只是有那么一絲希望,它也樂意嘗試一下。
顯然,它自己應該不可能再出禁地了。
為什么?
老仙尊,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又從仙尊位上跌了下來,應該早就化道了吧?
所以,它化身為一株草,可以活得更久,更是,它必然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比如,永遠禁錮在此,無法再離開?
就跟那石像一樣,成了禁地的一部份。
石皓收回思緒,現在的重點是感悟那株草的火之本源道則。
這不是什么秘術,只是純粹的認知,所以,這才是石皓最最需要的。
一開始的時候,難度太高太高了。
全是記憶碎片,根本不知道哪一塊該和哪一塊拼到一起,很久之后,石皓才終于有了些頭緒。
慢慢地,他拼揍出了一些連續性的片刻,但是,依然困難重重。
三年過去,石皓有了那么一絲絲地進步,而更大的好消息是,他終于找到了一株仙藥。
二星仙王在望了。
石皓暫時沒有再去感悟火之本源規則,而是先煉化仙藥。
這花了他半個月時間,一株仙藥的藥力完全被他抽空,而相應地,他的修為也終于來到了二星仙王巔峰。
可以了。
他開始突破,花了三天時間,他成功邁進了二星。
“極限之上的戰力!”石皓目光閃亮,充滿了興奮。
這時候如果他再戰紫峰仙王之流,那三兩招就可以將對方擊敗。
極限之上的戰力,跟極限之下的戰力,那是完全得兩碼事。
“現在可以成為我對手的,那就是凝聚出天地輪的九星仙王了。”石皓喃喃,而且,只是凝聚出一輪的,那未必就是真正突破極限的存在,至少也得二輪,那才是絕對突破極限的。
石皓渡過重重險地,再次來到了之前的茅屋處。
他想要再去一次那泥濘地,看看自己距離渡過去還有多遠。
數年之后,石皓重新來到了地方。
泥濘地依然,好像不會受到環境的影響,而一排腳印向前,通向未知的遠方。
石皓心有余悸,上一次,他差點在這里被斬死。
再來一次?
他的生命本源只剩下一小半了,還真是經不過太大的折騰啊。
而且,這一次石皓將小星宇與自己融合到了一起,所以,他不可能再將靈魂分割出一部分留在外面了。
因為這一次他的小星宇也要下場,與這個環境正面對抗。
“小石頭,還是以后再來吧。”紫金鼠在一邊勸道,“何必急于一時呢?等你成了仙尊之后,大可以再做嘗試,現在你就算可以走上幾步,又有什么意義呢?”
有道理。
石皓點點頭,就要轉身離去,卻是突然腳下一頓,臉上亦是露出震驚無比的表情。
他看到了什么?
泥濘之路上,正有一人走過來!
這是仙尊亦不一定可以走出多遠的絕地,可是,現在卻有一人從無窮遠處走了過來,可以被他的目力所捕捉!
這這這!
石皓壓下心中的震驚,繼續看,此人全副武裝,全身都是籠罩在盔甲之中,而盔甲則是在發光,而且忽強忽弱,好像正在經歷著某種戰斗。
石皓的腦子立刻高速運轉起來,此人可以安然走在泥濘路上,是不是因為這盔甲的作用?
因為他看得清楚,此人并沒有能夠在泥濘路上留下腳印。
如果真有這么一個強者,可以憑自己的實力走過泥濘路,那應該有資格留下腳印吧?
當然了,這是石皓猜的,也許人家就是故意不想留下腳印呢?
在他思索的時候,對面那人也越來越近。
終于,他一腳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