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蒼海就看到了證據,張工這老家伙似乎是想把蒼海的臉皮按在地上摩擦似的,直接拿起了電話,向村里的蒼世遠求證了起來。
蒼世遠果不其然在族譜上翻出了這位蒼古行,巧的不能再巧的是,正好是蒼海的直系血親,該著輩份差不多是蒼海的爺爺的爺爺的老子,而且蒼海和他除了中間兩代之外,全都是單傳,就中間的兩代多出幾個娃后面還都絕了嗣,這下連個一起背鍋的人都沒有。
蒼海一臉的郁悶。找到了祖宗弄明白了自己從哪里來這其實也是一件好事,估計除了萬世師表家族之外全中國也沒有幾家能把自己的族譜真的弄到戰國以前這個年代的,而且還是正兒八經的貴族,不含一點水份的。
當然了,人家萬世師表見誰跪誰那是有傳統的,也就是說跪習慣了臉這東西也就不重要了,蒙古人來的跪,金來人來的也跪,最后連小鬼子來了都要上一份降表,也不知道某人知道他的后世子孫德性會不會被氣活了。
祖宗們沒干過這么不要臉的事情讓蒼海欣慰,但盜祖墳賣祖宗的陪葬品這事兒對蒼海來說還是太丟了,一時間蒼海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走,帶你去看看換進來的東西”張工這邊看到蒼海的模樣,像是吃了個蒼蠅似的,頓時開心的很。
反正都到了這地步了,墓里的祖宗早就成了飛灰,東西蒼海也不能扛回家去,看看就看看唄。
跟著張工往墓道口走,經過了許笙的時候,蒼海發現老爺子還保持著原來那幅模樣。
于是蒼海有點擔心的沖著屈國為說道:“屈伯,許伯這么大年紀了,要不您去叫他歇一歇,這個東西反正也不會跑,以后慢慢看唄?”
屈國為搖了搖頭說道:“讓他再看一會吧,他在這種境界你是不懂的,書法已經和他的生命糾纏在了一起,找到了一個能突破自己的機會那是難而又難的事情”。
張工聽了也點頭說道:“是的,前面的古人似乎是把所有可能走的路都給走絕了,后面的人就像是一個圍在四面墻里,無論是哪個方向走你都會發現都是墻”。
聽到兩人這么說,蒼海也就不再言語了,跟著張工出了墓道,然后走向了一個平房。
說是平房,不如說是個小型的展覽館,一進去之后便看到很多兩著玻璃罩的臺子,臺子上面擺著一些殘破的陶器和瓷器,有一些直接就碎成了塊,也沒有修復就這么擺在罩子里。
陶器什么的,蒼海看來挺丑的,真是無法理解古人的審美,至于瓷器到是決漂亮,雖然不了解瓷品,但是蒼海大致也能看出來,這東西并不怎么值錢。
因為是學過繪畫的,雖然自己的技藝一般,但是關啟東的水準卻不低,作為他的愛徒,蒼海的眼力勁還是有的,分辨的出來瓶子上的手法與技藝,到底是處于什么層次上,又通常的話精湛和呆板,只要是具有一定的審美情趣,很容易就分辨的出來的,普通老百姓用的東西和皇宮大內精品的區別。
張工這邊直接帶著蒼海和屈國為兩人來到了最中間的那個大罩子里,罩子里面擺著一個罐子,或者說像是個罐子。
造型很奇特,大大的肚子三條腿,罐子口還是不規則的,上面有個動物,也不知道是老虎還是什么的,反正就是一個動物的腦袋,張著大嘴,吐著獠牙。
“這有什么特別的?”蒼海問道。
張工道:“國寶!”
蒼海差點飆出一口老血來,這么個灰不垃圾的東西,上面還有一些斑駁的綠彩就是國寶?
“麻煩您給解釋一下”蒼海問道。
“咱們先說這器的造型,圓潤飽滿…”。
“嗯!”
蒼海點了點頭附和著張工的話,其實心里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半點也沒有弄明白這么一個破罐子哪里能用這老頭滔滔不絕的講上兩三分鐘,以蒼海的看來,就算這樣的罐子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說不定也得一腳踢飛了,一個字:丑!二個字:太丑!
“最特殊的是顏色,綠色這個東西在那個時代是很難得的…“說到了器型,張工又說起了罐子上的顏色。
屈國為這時點頭應道:“對的,那時候時候綠色是極為難得的染料,要不然怎么就有綠帽子的故事呢”。
這故事蒼海知道,齊國國君與相國之間亂七八糟的事情。綠色的帽子在這事以前是時尚的不能再時尚了,因為綠色他靚啊,那時候有一頂綠色的帽子比現的你家里放十臺勞斯萊斯可牛叉多了,就是因為天然的綠色顏料極為難得萬中無一。
聽了一會兒,蒼海又點了點頭。
張工這邊解說完了這破罐子,又轉到了下一個破罐子,依舊是國寶開頭,國寶了三四個,最后這才轉到了瓷品這上面來。
資器屈國為那可就是行家了,他原本就是古玩好手,這點東西逃不過他的法眼,于是蒼海這邊就被強行的上了一堂鑒賞課。
對于喜歡古玩的人來說這樣的機會很難得,但是對于蒼海來說沒有多大意思,老實說這玩意兒在蒼海不來還不如自家口袋里的壽山石有意思呢。
扯了半個多小時,張工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到食堂吃飯去”。
一聽說吃飯,蒼海和屈國為的肚子一下子便同時叫了起來。
“快走,快走!早上吃的那點東西早就沒了”屈國為笑道。
仨人一起到了食堂,這邊的食堂到也簡單,也不用飯票,直接拿個不銹鋼的托盤子排隊就行了。
蒼海來到了窗口,看到這菜頓時就有了大學時候的感覺,好家伙,土豆絲根本就不是絲了,瞧那模樣筷子一碰說不準就散了,小青菜炒的也是垂頭喪腦的,一點精神也沒有,而且顏色也顯得暗淡無光,像是擺了兩三天似的。
至于肉菜什么的,蒼海也覺得入不了自己的眼,魚煎的都碎了,透過魚刺可以見到魚肚里面的魚籽,連個紅燒肉也做的不好,邊邊角角的都有些焦了,一看蒼海便知這廚子的手藝也就是夜校水準,還是沒畢業的那種。
隨意的要了兩道看起來馬馬虎虎虎的菜,一份西紅柿雞蛋,一份蒸蛋,再有就是一碗冬瓜海帶湯。
坐下來之后,張工發現,無論是蒼海還是屈國為,托盤里只有簡單的兩樣小素菜和一碗湯。
“怎么啦,不來點肉墊巴墊巴?”張工問道。
屈國為說道:“還是吃點素的,年紀大了吃素對身體好”。
蒼海聽了下意識的撇了一眼屈國為,心道:您老還要臉么?從狐貍嘴里搶來的野山雞,您和許國笙兩老頭一個雞脯一個腿腿,我就剩點兒骨架子了,到了這里你說要吃素,昨兒怎么不吃呢?
張工哪里會不知道兩人的想法,老實說剛來的時候他也不喜歡食堂的飯菜,因為在四家坪村住那幾天把嘴給養刁了,但是日子過久了也就習慣了,老吃素菜什么的,精力跟不上,雖然難吃了一點,但是肉畢竟還是肉,口味差了一點,但是新鮮還是能保證的。
一邊吃著菜,一邊張工對兩人說道:“這里的伙食不能和四家坪比,如果按著那樣吃,不用兩月這邊就破產了,這里現在有差不多幾百號人,二十來匹騾馬,光是一天下來人吃馬嚼的就要五六萬塊錢,不省點不行的”。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間傳來了一個年青的聲音:“快,快,大家快出去看,海市蜃樓!”
聽到海市蜃樓,忽哦一下子,原本滿滿的食堂跑的一個都不剩了,其中就有蒼海、張著和屈國為三人。
當蒼海一跑出了食堂,頓時就被自己看到的影響給驚住了,只見東南方向一個土脊上面,出了一副壯麗的畫面。
無數的人如同螞蟻一樣在干著活,在整個影響的中間偏左一點是一個巨大的方形坑,坑很深,無數的人挑著擔子把一筐筐的土從深坑里取出來,然后倒在了斜坡口的車子上。
車子和現代的板車很相似,不過輪子要高,而且是全木制的,差不多有一人來高,而且車子并不是兩輪的,而是四輪的,用兩頭牛拉著,牛角也很特別,中國的牛角水牛是半孤型向后,而黃牛角則是彎曲向前,這牛的牛角是扭曲向天的,就像是羚羊角一樣很長,像是腦袋上長了兩根天線似的。
無論是人與車都是一副古代打扮,而且在四周的七八個土臺上,明顯能看到一些披著銅甲或者是石甲的戰士,手中持著已經被逃汰的兵器:戈!
這景像是如此的清楚,清楚到了讓蒼海覺得是在看一部電影,連最近一個戰士的眉目都清晰可見。
戰士,民夫還有揮舞著皮鞭子的監工,組成了一副讓人目瞪口呆的古代勞作場面。雖然只有畫面沒有聲音,但是蒼海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種壓抑的勞作場面。
“大墓,大墓,大墓的門!”
突然間有一個年青人大聲的吼了起來,同時伸手指向了旁邊的那個山脊。
蒼海忙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他手指的方向,很快蒼海發現了年青人說的東西,兩塊方形的石材正被一些人運來,兩塊石門一前一后,由四頭牛和十幾個光著膀子的人拉著,牛與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牛碩壯結實,但是人衣衫襤褸,甚至能很清楚的看到這些人身上的肋骨,
石門的下面擺著幾根圓木,十來個人這住的把石門下滾過的圓木扛起來,然后放到石門前面,就這樣靠著倒騰圓木讓一扇石門在地上移了起來。
石門上的花紋別說對于這些考古人員來說了,就連蒼海也一眼就看的出來正是大墓道上兩扇封門。
無數工地上的人這個時候都放下了手中的活,昂頭看著海市蜃樓,許多人都張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蒼海并不是第一次看到海市蜃樓,只不過上次看到的是個城市,無數的高樓林立,雖然看不出來是哪個地方,但是無數的高樓如同叢林一樣立著,那肯定是大城市才有的,而且還得是世上數的上號的大城市。(、域名(請記住_三<三小》說(網)W、ω、ω.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事后蒼海借著學建筑的便利也翻過很多城市的圖片航拍,但是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己看到過的那個城市。
從那以后,蒼海對所謂的海市蜃樓形成的科學說法就有點兒嗤之以鼻,科學的說法是,海市蜃樓只是在特定的環境下,因為大氣的原因形成的一個倒影。
但是蒼海覺得這有點太扯,連城市都沒有哪來的倒影?而且自己看到的那個城市高樓林立,每一個都是百米往上,這樣的摩天大樓哪可能是個小城市,就算是大摩都的高樓都要差上幾層意思,哪會有城市給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