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海和魯言智兩人就這么躺在葡萄架下面,一邊聊天一邊納涼。
“你去回休息吧,在四家坪還能把我怎么樣不成?明天咱們還要早起趕路,回去睡吧”魯言智沖著自己的秘書說道。
秘書聽了之后點了點頭,然后便默默無聲的走掉了。
“你這秘書不錯,在后面坐了半天了一聲都不吭”蒼海隨口說道。
“哦,你怎么知道他不錯,哪點表現讓你覺得不錯?”魯言智好奇的問了一句。
蒼海直接了當的回道:“我也就是隨口那么一說,我哪里知道他為人怎么樣,也就見過幾次面,講話沒有超過二十句,我就跟你客套一下你還當真了”。
“你…哎!”魯言智不知道怎么接蒼海這一句了。
“你跟魯姝談過?”魯言智突然間問道。
“咳!咳!”蒼海這下吃不消了。
魯言智笑問道:“怎么著,還不能說?”
蒼海道:“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哦!”魯言智聽到蒼海這么說便沒有再問了,只是張口說道:“怪不得她心情有一陣子不好呢”。
蒼海還是沒有說話,不知道怎么接啊。
魯言智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結蒼海聽:“其實啊我們這一類人,活的就不如你這樣的人舒服,人想要的東西越多,就越不自在,我呢說實話挺羨慕你的,什么都是拋的開,回到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棲,多么美妙的田園生活啊,可惜了,無論是我還是魯姝小住可以,但是長久住在這里都會悶出病來的”。
“你這感概挺多啊,怎么著又準備升官了?”蒼海笑了笑說道。
“我現在就已經是副廳了,這兩年升的已經是夠快的了,家里老人讓我沉靜一下,多做一些事情,有的時候官升的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情”魯言智說道。
蒼海聽到魯言智的話,不知道為什么,似乎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一些不滿,或者說是抱怨,也不知道是蒼海想多了還是什么的,就是有這種感覺。
不過涉及到人家的家族內部的事情,蒼海也不會張口去打問,因為自己又幫不上忙,何必問那么多。
魯言智這邊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說完站了起來,伸手到頭頂的葡萄架上摘了一串葡萄,從上面直接揪了一顆放到了嘴里。
蒼海家的葡萄品種屬于晚熟一點的,鄉親們家有人種的葡萄都摘光了,他家的葡萄還沒有熟呢,葡萄串上絕大都多數都是青葡萄。
魯言智放了一顆進嘴里,立刻被酸的甩了一下腦袋,不過并沒有把葡萄吐出來,而是把葡萄給吃了下去。
“酸么?”
“酸倒牙!”魯言智說道。
“可能是品種不好,這個葡萄就算是成熟了,也有些微酸的,村里的人都不是怎么愛吃了。以前的時候這葡萄還能派的出去,現在村里最少六七個葡萄架子,每家的葡萄都比我們家的好吃,所以就沒有人過來摘了,你是不知道,兩年前青就像是現在這樣,一架子葡萄也剩不了下幾串…日子過的好了,差的東西就吃不下嘴了“蒼海笑瞇瞇的說道。
魯言智道:”怎么不換個好的品種?“
”沒必要!”蒼海道。
“要不釀酒吧,等有機會喝一喝你釀的葡萄酒”魯言智笑道。
蒼海聽了雙手抱在了腦后,把自己的腳搭在竹架子下:“你還別說,我真有這個打算,不過一直以來有點兒懶也就是想想,等著葡萄熟了,西瓜還沒有摘完呢,哪里有時間釀酒?想喝葡萄酒還是買吧”。
魯言智這邊想了一下,把話題又從葡萄上跳開了:“對了,文一道入籍的事情你和他說了沒有?”
“和他說了啊,不過我沒有去打聽,怎么拿到身份證了?”蒼海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這不問你呢么?”魯言智有點兒無語,他這邊不知道怎么說蒼海好了,能不能活的別那么佛系啊。
兩人這邊正討論這個事情呢,文一道這小子恰巧從旁邊路過。這小子吃完飯正和老婆溜彎呢,瞅這意思剛溜完,正準備回家。
“正好,過來有事問你”蒼海一扭頭把文一道給叫了過來。
“你先回家,我在這邊聊一會就回去”文一道沖著媳婦說了一句。
海明珠聽了說道:“那我找師薇姐聊聊去”。
小夫妻兩人就這么一個進了屋,另外一個坐到了秘書剛坐的小板凳上。
“你入籍的事情辦了沒有?”蒼海問道。
文一道說道:“辦了啊,前兩天拿到了身份證,那邊我美國的國籍也退了”。
說著這小子伸手把自己的身份證給拿了出來。
蒼海接過了之后,就著燈光一看,發現這小子的身份證照也丑瘋了,照的有點兒像是風吹過頭發的川什么普,讓人看的直發笑。
“有什么好笑的!”魯言智把文一道的身份證拿到了手中,看了一眼之后忍不住也笑了。
“這照片照的”魯言智道。
“沒有辦法,身份證照都丑”文一道也很無語,不是他不想照的漂亮一點,但是照了幾次就這一張還算好。
魯言智把身份證還給了文一道,并且對他說道:”文一道,過些日子可能省里會有電視臺過來采訪你,你準備一下,把墾殖公司好好的宣傳一下,省臺這邊效果要是好,可能中視也會采訪你”。
“也是咱們這樣?”蒼海問道。
“如果下來的話可比你們四家坪級別要高多了,可能是上二套,一套也不是不能想想,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文一道一個美國人放棄了美國的優厚生活來到中國植樹治荒,并且申請加入中國籍,能講的太多了,你有什么好講的?講你是個背后大老板,發財不吭聲?”魯言智笑道。
蒼海嘿嘿笑了兩聲不言語了。
魯言智沖著蒼海說道:“你吖,也別藏著掖著了,其實你的擔心是多余的,咱們國內只是越來越好,越來越開明,不會開歷史倒車的,怎么你們口袋里有點錢的,一個個就想著把錢送到國外藏起來,我跟你說別人也不一定靠的住”。
“我到不是怕國家,我是怕下面的小吏,破家的縣令滅門的令尹,防止被人當豬給宰了”蒼海笑道。
文一道在旁邊說道:“幸好我沒什么錢!”
“你還算沒什么錢?要不今年的紅利你別要了”蒼海開玩笑說道。
文一道說道:“憑什么!”
魯言智望了一眼蒼海,十分佩服的說道:“你還真敢給!”
“人家任老先生說了,只要錢給多了,不是人材也是人材了,文一道是人材啊”蒼海笑道。
蒼海并沒有覺得文一道拿的多了,林場那邊幾乎就是文一道一手弄出來的,雖然有自己工資金,但是其中勞心勞力的地方可不少,皇帝還不差餓兵呢,蒼海這邊自然要在出成果的時候給出個合適的價格來。
文一道也張口說道:“沒有人像你這么當老板的!”
想想自己,再看看顧涵、劉麗,文一道十分確定,蒼海真不是個好的生意人,一個不能狠下心來榨取員工剩余價值的人,攤子不會太大的。真的好搞技術搞企業,蒼海估計現在輸的連褲子都沒有了。
“我也沒有想過當什么老板,自家人知自家事情,我的性格根本不適合統領別人,十來人還能管的過來,再多的話我就抓瞎了”蒼海笑瞇瞇的說道。
魯言智笑道:“你到是有自知之明”。
“沒有也不行!”蒼海絲毫不以為意。
”四家坪下一步怎么走?“魯言智問道。
蒼海聽了之后愣了:”什么下一步怎么走,就這么走唄,大家的生活都好了,有活的時候干活,閑的時候大家出去旅個游,搞點文化生活之類的”。
魯言智聽了問道:“錢多的就沒有想著搞點投資?”
“投資什么?”蒼海愣了一下。
魯言智道:“現在還看不出來,但是你想想五年后十年后你們四家坪村的人得有多富裕就任由著錢躺在銀行?”
“躺在銀行有什么不好,我們要多買些地,你們市里敢批么?”蒼海笑著問道。
魯言智聽了不由笑著搖了搖頭,因為四家坪村的崛起,很是讓一些人動了心思,現在四家坪村這范圍都是特批加默認的,要不然一個行政村哪來這么大的面積,開發的帶沒有開發的都快趕上一個鄉了。
經過了四家坪村,還有鳳凰溝,夾子坨那一片,再配合林場這幾年植出來的林子,現在就算是不是雨季,年降水量也由原來的兩百多毫升,提高到了一倍還有多,隨著林地的面積越大,可見黃土坡以后生態恢復的也就越快,要是固住了黃土坡,很快母親河就不再是黃色了,說不定能清澈見底。
而且四家坪村已經是無地可擴的,西南甚至是北面土地都包了出去,就剩下東面,但是東面現在出現了一個大型的墓葬,就算是省里不搞,市里也準備出錢弄個景點,現在都是大力發展旅游業,沒有景造景都可以,更別說還有這么一個景了。
雖然說魯言智不太看好這個古墓的景點,但是市里也不是魯言智的一言堂,這個景區的上馬那是實打實的,不可能再改了。而且借鑒四家坪這附近這幾年的降雪情況,市里在魯言智的建議之下,也有意準備發展冰雪旅游業。
到時候兩項加一起,說不準能吸引到一些觀光客。
想到這兒,魯言智就把市里的一些想法透露了一下。
“旅游業?”蒼海聽了之后愣住了,他還真沒有想到市里還有這樣的打算。
“搞當然是可以搞,但是現在很多地方搞旅游那全是亂攤子,刀子磨的都快照出人影子了,一個個都拿游客當豬宰,既然搞旅游你就得站在游客們的立場上想問題,這樣的話人家來了玩一圈回去才能給親友們推薦,如果景區只為了賺錢,一碗面賣個六十塊,黃掉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全國上下這樣的景點還少么?花了大把的錢建出景區來,最后因為自己的短視搞雁過撥毛,那別的雁兒還能從你這里過么?…”。
提到了景點,蒼海要吐糟的真是太多了,不說別的,蒼海早就想去領略一下滇地風情了,但是不是導游強行讓購物就是打人,這種破事屢禁不止,哪里還有心情去。很多人一窩蜂的往國外跑,也不是都是煩了國內的山水,而是煩了國內的人。
魯言智一邊聽一邊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后問道:“你覺得如果我要搞的話,該怎么搞?”
文一道說道:“先推冰雪節啊,這里的冬天可以說是天然的滑雪場,很多地勢起伏并不高,就條件來說比世界上著名的滑雪場都不差什么…”。
魯言智一聽一邊點著頭,對于四家坪冬天一群人過來玩雪,現在似乎這幫人是年年來,他就覺得大有可為,現在聽到文一道這么說,心里更有了一點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