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漂亮姐姐你知道嗎,我雖然看上去已經是個成人了,但實際上今年只有十四歲,或許是十五歲。其實是幾歲我自己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還沒有二十歲。醫書上說,男子要是二十歲之前就縱欲,對身體很不好的。”
燈光下,嚴涉一臉無奈的面前充滿無限誘惑的身影訴說著,一板一眼的,顯得非常靦腆。
“老娘差點就信了…”那女子在心中大罵著,臉上卻是露出悲傷的神情,萬分惹人憐愛。
這是她對付男人的第二招。
嚴涉急忙道:“姐姐你別哭,如果你非要跟我好,其實只要再等幾年就行了,難道你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
說話時,他已來到了那女子身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的身材,就是沒有任何動作。
“你…”那女子再難以忍耐,用憤怒的目光望著他,她已看出對方是在戲耍自己。
“怎么,你這就演不下去了?”嚴涉的臉突然一冷,眸眼之中散發出驚人的煞氣。
那女子神情一變,急忙急忙后退三步,楚楚可憐道:“難道你忍心殺我?”
“本座當然不忍心。”嚴涉淡淡道。
后者臉上一喜。
嚴涉卻又道:“畢竟你可是我教四大公主僅存的兩人之一,還是赫赫有名的武林第一美人,甚至還是梅花盜,你說本座會舍得殺掉你這樣的人才嗎?林仙兒!”
嚴涉的瞳孔深邃如黑夜,不似人類般的盯著她。
“你怎會知道我的身份?”林仙兒神色巨變,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少年。
嚴涉面無表情的道:“你以仙姑這一身份成為我教四大公主之一,雖然始終不曾暴露過半分,但你終究是在本座面前出現過,而一個人縱然面容可以改變,聲音能夠偽裝,但有些東西是永遠改變不了的。”
他盯著眼前散發著無限誘惑力的武林第一美人,淡漠道:“本座的四照神功,內照自我,外照眾生,可以觀察到每一個身體的結構,你的骨骼是怎樣排列的,你的腸道是如何蠕動的,你呼吸的規律…這些在本座眼前都是清清楚楚,你以為你能在本座面前掩蓋真實身份嗎?”
“這世上怎么可能有這樣的武功…”林仙兒恐懼的看著嚴涉那漆黑的瞳孔,渾身竟顫抖起來。
她是赫赫有名的蕩婦,最喜歡脫的光光,讓人欣賞自己的身體,絲毫沒有被看光的羞恥心。
但在眼前這個如神如魔的少年眼下,她竟產生了小時候第一次讓人看光身體時的驚慌感,那是一種讓她無比痛苦、恐懼的感覺。
“現在你還想勾引本座嗎?”嚴涉轉過身去,漠然道,“穿好衣服吧,本座有事情要與你談一談。”
他走出了房間。
一道高挑的身影正矗立在房外,冷冷注視著他。
“沒想到你在四照神功上的修行竟已達到這種地步,動觀人體內部,昔日我父親都沒有這個境界,看來當初你說才練成四照神功的事情也是騙我的。”
“四照神功十二層,我在第七年就已經練成。”嚴涉平靜的說道,“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境界,或許是第十三層,又或者第十四層,甚至是第十五層。”
芮鈺深深地看著他,沉默許久才道:“看來關于你,我總算有一點是絕沒有看錯的,你的確是舉世無雙的武學天才,四照神功在你身上,將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嚴涉道:“那未必是一件好事,最起碼我現在看每一個人,看的都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的骨架,他的血液流通,他腸子的蠕動,各種液體,甚至他們體內的糞便,這讓我難以對任何人報以美好的角度觀賞。”
很多男人希望得到透視這個能力,認為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偷窺女人的身體。
但若是這個透視的能力過強,直接感受到別人身體內部,那事情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四照神功并非是透視,而是一種感覺,可能是佛門所說的第六感或者第七感、第八感,嚴涉所謂的看到也并非用眼睛,但也與用眼睛沒有區別。
只要人站在他的面前,他就可以感覺到對方體內各個部件的情況,那感覺就像佛門的白骨觀,看任何人都是一團多種事物結合在一起的不明物質。
那感覺并不好。
芮鈺可以理解他的情況,嘆道:“可笑那個女人還想勾引你,殊不知在你眼中,所有人都是一團丑陋的物體。也難怪你會如此無情,因為你已近乎非人!”
嚴涉微微一笑:“那是因為她并不懂我,若是她拿一堆美食來誘惑我,說不定我就中招了。”
對他來說,美食的誘惑力遠遠大于美人,多年以來,從未改變。
芮鈺冷哼一聲,轉身過去,卻喃喃自語道:“怪不得你當初會無情的離開我,原來你也是這樣的。無相神功,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何嘗不是一種非人,你已達至斷外緣的阿羅漢果位,豈會被我這世俗女子亂了道心!”
她突然大笑了起來,聲音中帶著解脫,亦帶著一絲悲涼。
“非人嗎,要想成仙成佛,首先就得不是人啊,不付出代價,焉能得到回報?”嚴涉冰冷自語著,眼神中充滿堅定。
縱然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亦要達到這天地的頂峰,站在最高處!
他,不惜一切!
“教主,您想與人家談什么?”林仙兒走了出來,站在嚴涉的身旁。
不知何時,她對嚴涉的稱呼由“你”變成的“您”。
瞥了她一眼,嚴涉緩緩道:“聊一聊梅花盜,聊一聊李尋歡,再聊一聊百曉生。”
林仙兒甜笑道:“您為什么要聊他們,如此良夜,其實我們可以聊聊一些更有趣的事情。”
嚴涉不搭理他,自顧自的道:“這三者目前唯一的關系就是…少林。李尋歡與百曉生在少林,你這個梅花盜也在打少林藏經的主意。”
林仙兒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她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年輕的教主是如何知曉她這秘密的。
但她終歸并非常人,縱然心里驚濤駭浪,臉上還是笑語盈盈的道:“教主莫非也準備打少林的主意?”
嚴涉淡淡道:“我教這些年太過低調了,也該是時候搞出個大新聞,讓天下人知道我們的存在了。”
“而本座的計劃就是,先誅少林,再滅武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