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真攤開的手掌上,懸浮著一團小小的云彩,和天空中不停變幻形狀的白云一模一樣,透著一股讓人心悸的元氣波動。
“楊真這家伙,難道是領悟了什么天級武技?”
“他手上那朵白云,居然給我一種心悸的感覺,這到底是什么武技,居然如此怪異?”
整個鬼見愁內的人全都一臉驚詫的看著楊真,雖然此時的楊真就像是一個癡呆子一樣,可是這種癡呆,卻是眾人終其一生都在苦苦追求的狀態。
頓悟!
頓悟分為很多種,有的人能夠在頓悟中領悟力量真諦,有的人能夠在頓悟中感受到人生至理,甚至有的人能夠在頓悟中悟透自己苦苦無法修煉成功的功法武技。
無論是哪一種頓悟,都是幽州大陸上所有修士都在苦苦追求的狀態,這種追求不分天賦,不分實力,甚至不分男女。
整個鬼見愁內所有人中,感觸最深的是張宗錦莫屬,楊真一直在和他說話,兩人明爭暗斗相互針對,看上去只是在隨意交談,卻已經帶上了道偈的意味。
就算張宗錦天賦極強修為高深,又被人成之為天下第一劍,在這種交鋒之中仍舊落敗給楊真,不過這并不會對他的心性有太大的影響。
張宗錦修煉的便是心境,心若平靜,便劍意無敵,所以哪怕輸給了一個修為遠不如他的人,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勝敗乃兵家常事。
可是,楊真不但在境界上徹底碾壓了他,還在和他明爭暗斗的時候頓悟了,而且悟透了一種最少是天級品階的功法。
這就有點讓人承受不住了啊!
張宗錦臉色漲紅,喉頭一甜,差點被楊真氣的吐血,人比人會不會死人,張宗錦不太清楚,可是絕對會讓人吐血。
涼風嗖嗖的在張宗錦脖子后面吹過,張宗錦一個激凌之下出了一身冷汗,徹底醒悟過來,暗道險,如果再不醒來的話,他恐怕會落下心魔了。
不知道為什么,張宗錦此時聽到的所有聲音,都像是在嘲諷他一樣,嘲諷他的無知和不自量力。
如果張宗錦知道楊真并不是悟透了什么天級功法,而是創造了一種武技,恐怕早就狂吐鮮血了。
楊真從頓悟中醒轉過來,看了一眼手中的白云,臉色古怪的對張宗錦說道:“你知道一種從天而降的掌法嗎?”
聽到楊真的話,所有人都是心神一凜,下意識抬頭看向半空中的白云。
張宗錦同樣臉色一變,瞇著眼睛說道:“你到底是誰,是哪個大門派的弟子?”
楊真搖了搖頭,說道:“我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就是長得有點帥,所以總是被人記住,不是什么大門派的弟子。”
張宗錦蹬蹬退后兩步,驚疑不定的看著楊真:“很好,那你是要讓我試探一下‘從天而降的掌法’了?”
楊真站起身來,看了張宗錦一眼,說道:“不!”
“你…”張宗錦又退后一步,突然生出一股轉頭就走的念頭,和楊真說話太難受了,這家伙從來不按套路出牌,讓人郁悶地想要吐血。
所有人都有些心疼的看著張宗錦,招惹了楊真這樣一個妖孽,得痛苦到什么程度?
這時,楊真隨手翻動間,將手中的白云收了起來,咧嘴一笑說道:“等我完善了這個武技,再找你試試好了。”
完…完善?
“你創造了武技?”張宗錦駭然退后三步,哇的一口老血終于控制不住噴了出來,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量,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不,這不可能,你騙我,一定是你騙我。”
所有人都嚇到了,自創武技,這怎么可能?
別說是小門派的弟子,就連那些大宗門的宗主都不敢隨隨便便就自創武技,但凡是武技,都是有特定的元氣運行經絡,一旦出現差錯,非死即傷,修煉武技都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自創武技那簡直和找死沒什么區別。
眼看著張宗錦竟然被楊真三言兩語連蒙帶騙的吐了血,所有人都心神一凜,看向楊真的眼神充滿了驚恐。
太可怕了,這個楊真簡直是妖孽。
不怕楊真太無恥,就怕楊真無恥的時候嘴還這么損,一不小心就會讓人留下心理陰影,成就心魔也說不定。
楊真搖頭嘆息,仰天露出一個憂郁的表情:“唉,人生果然寂寞如雪,說實話都沒人相信了,還能一起愉快的修煉嗎?”
所有人都噴了,秀,你再秀,秀出天花來了。
張宗錦吐出一口鮮血之后,已經恢復平靜,冷哼一聲說道:“任你巧舌如簧有百般花樣,等到幽州大會之后的悟道碑,也會原形畢露,希望到時候你不會讓我失望!”
聽到張宗錦的話,眾人頓時反應過來。
幽州大會最精彩的地方并不是荒林試煉,而是之后的悟道碑,悟道碑之中蘊含著天道至理,每年都會有天縱奇才從中領悟天地真理,或者得到某種強大的功法,或者得到某種強大的武技,甚至有人能夠得到一套完整的傳承。
那個時候,才是群龍所在各顯神通的時候,天賦低的人根本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
楊真居然在這個時候揚言創造了武技,眾人自然不知道真假,可是一旦到了悟道碑面前,楊真到底是故作神秘還是真如妖孽,幾乎立刻就能判斷出來了。
“咦?”楊真一愣,看著眾人的表情,詫異的問身邊的長陽公主:“還有這種存在?”
如果張宗錦說的不錯,那這悟道碑簡直是為了他的爆表天賦而量身定做的存在,楊真頓時感興趣起來。
長陽公主見楊真目光向她看來,微微一怔之后不禁苦笑解釋說道:“張公子所言并無虛假,幽州大會試煉之后,確實有一座悟道碑,那里面擁有無盡的功法武技和武道傳承,據說曾經有人在其中領悟到圣級功法!”
“圣級功法?”楊真這下更感興趣了。
“哼!”張宗錦冷笑一聲,看著長陽公主不厭其煩的給楊真解釋,臉上的陰冷更加濃郁了:“跳梁小丑也配圣級功法,到時候一些阿貓阿狗都會原形畢露,希望你能堅持下來,哦,我倒是忘了,以你的臉皮厚度,又怎么會堅持不下來?”
眾人紛紛點頭,張宗錦雖然說話有些難聽,可句句屬實,悟道碑畢竟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從中有所領悟的東西。
楊真一臉驚訝的指著張宗錦的臉說道:“哦喲,什么天下第一賤,你這是在諷刺我們是阿貓阿狗嗎?”
張宗錦臉色猛地一變剛要解釋,就聽到楊真接著說道:“兄弟們,不是我挑事兒啊,這個‘天下第一賤’也太目中無人了,他居然說除了他之外,在場都是阿貓阿狗,太狂妄了,惹不起惹不起。”
“我…我幾時說過這話?”
“你說了,你剛才說了!”
“我沒有!”張宗錦冷汗都流下來了,他再狂傲,也不敢說其他人都是阿貓阿狗啊,這幾乎把在場所有人都得罪了。
人群中,方申河一臉失望的看著張宗錦:“這還是張宗錦嗎,怎么遇到楊真之后,變得好像個白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