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本尊來赤暝谷之前,就曾聽說過,赤暝谷谷主曾進入一處古老遺跡,得到一張寶圖,才會修為暴漲,隨后在這片疆域內迅速崛起。
不出意外,所謂的寶圖,應該就是這張黑色殘圖。
這張殘圖,若是盯著看,心神極為容易沉浸其中,被殘圖中的種種暴戾、殺戮、毀滅的情緒所影響。
武道本尊沒有防備之下,就差點沉淪。
一旦心神被影響,這張殘圖就會發出一種奇異的力量,讓觀看者的身上,浮現出一道道玄妙神秘的漆黑魔紋!
這種漆黑魔紋,對天地元氣有著極為強大狂暴的掠奪能力。
在這種力量的加持之下,修煉速度,必然會暴漲!
這也就是為何,赤暝谷谷主會在很短的時間里,修為精進,甚至最終踏入真一境,凝聚道果,成就真魔。
這張黑色殘圖上雖然畫的是一道身影,但幾乎可以斷定,上面記錄的是一種極為上乘的魔功!
這種魔功,甚至能影響到武道本尊!
武道本尊感受得異常,很快就掙脫出來。
就連他身上殘留的漆黑魔紋,都被他的氣血,沖刷得干干凈凈。
武道本尊以武道洪爐,孕養百經,熔煉功法,但卻不會真的被這些經文功法所限制。
他的根基是武道,熔煉經文功法的目的,是為了從這些功法經文中,窺見天地奧秘,開創出屬于自己的道與法!
武道本尊會瀏覽很多經文功法,甚至會嘗試修煉,但卻不會陷入其中,不會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跡。
想要創造出與仙佛魔三道不同的法門,只有擺脫這三大道法的影響,才有可能成功。
武道本尊如今的戰力,遠比青蓮真身要強大,但他的境界,已經修煉到瓶頸,難以再有突破。
想要再進一步,他就必須先開創出下一步的道法。
他的前方,是一片黑暗,萬丈深淵。
必須要先將‘道’創造出來,才有可能繼續前行!
而青蓮真身則不同。
青蓮真身的修為境界雖然不及武道本尊,但他的前途明確,天仙之后,便是真一境。
真一境之后,便是洞天境。
洞天境之后,便是帝境。
修行之路,就像是一座巍峨高山。
青蓮真身的前面,已經有先人用鮮血和尸骨,鋪成一級級石階,他只需要拾級而上即可。
而武道本尊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在這座山峰上,鑿出一個個石階,再向上攀登。
這樣比較下來,青蓮真身反而更加容易登臨山巔。
“這張殘圖,你可認得?”
武道本尊神識一動,傳音問道。
天狼來自上界,還認識鎮獄鼎,知曉很多古老秘辛,最有可能知道這張殘圖的來歷。
“不認識。”
天狼道:“不過,這張殘圖可有些歲月了,可能比我還要早!上面應該記錄的是一種極為強大的魔功。”
這一點與武道本尊判斷的一樣。
黑色殘圖上的魔功,雖然可以瘋狂掠奪天地元氣,極為霸道。
但再怎么說,也及不上武道洪爐的可怕!
武道洪爐,可以直接煉化一整條元靈礦!
當然,這張黑色殘圖對他仍有很大的幫助。
本尊想要在武道上,向前再踏出一步,就要閱覽大量的功法經文。
越上乘,越強大的經文功法,被武道洪爐熔煉之后,窺見領悟其中奧妙,對他的幫助就越大。
當年,蘇子墨在傳道之地,也是因為得到諸多傳承,積累大量的經驗,五千年歲月沉淀,才最終立道蒼生,布武天下。
“咳咳!”
就在此時,旁邊傳來一陣沉重的咳嗽聲,打斷武道本尊的沉思。
燕北辰雖然脫困,但這些年來,他遭受到太多的折磨,完全是憑借著心中恨意,才能支撐到現在。
如今,他擺脫危機,心中一輕,恨意稍淡,體內的傷勢就完全爆發。
燕北辰臉色慘白,咳出幾口黑血,體內的生命氣息,極度微弱,已經是油盡燈枯!
燕北辰的識海中,元神上布滿裂痕,黯淡無光。
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燕北辰就會身死道消!
武道本尊望著燕北辰,緊鎖眉頭。
他的戰力雖強,手段通天,但對于燕北辰的傷勢,卻是毫無辦法,一籌莫展。
他的儲物袋中,從來沒有什么靈丹妙藥,他也不需要。
更何況,如今就算有什么靈丹妙藥,也救不了燕北辰。
即便是七霞仙參,也只是能治愈修羅的肉身,卻治不好他的元神。
不論是上界還是下界,能治愈元神的靈丹妙藥,太過稀少。
而燕北辰的傷勢,實在太重了!
“燕大哥…”
武道本尊輕喚一聲,心情沉重。
“呵…”
燕北辰似乎已經預感到自己的結局,故作輕松的笑了笑,道:“子墨你也不必擔心,死便死了,正好下了陰曹地府,有機會去看看翩然。”
武道本尊心中一嘆。
秦翩然之死,對燕北辰的打擊極大。
這些年來,若非惦記著尋找那虛無縹緲的地府,神秘的六道輪回,他也不可能飛升,早就自絕于天荒大陸!
但武道本尊通過天狼那里得知,若是沒有修煉到真一境的空冥期,就算隕落,進入地府之中,燕北辰也找不到秦翩然。
兩人修為境界不夠,進入六道輪回,必然會被抹去前世記憶,轉世重生。
兩人此生的緣分,已經斷了。
不論燕北辰生或者死,都無法改變。
“嗚嗚!”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小獸的鳴叫聲。
緊接著,一道白影竄了過來,速度極快,來到燕北辰的腳邊不斷的打轉,發出‘嗚嗚’的幽咽之聲。
這是一只手臂長短的白貂,身上毛發如雪,沒有一絲雜色。
白貂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淚光,滿是擔憂。
“是你呀。”
燕北辰望著白貂,想要彎腰去輕撫白貂的臉頰,卻牽動身上傷勢,跪坐在地上,不禁慘笑一聲。
“這只白貂是我飛升之后遇到的,倒也有些靈性。”
燕北辰輕喃道:“沒想到,我落難之后,你始終沒走。”
停頓少許,燕北辰才道:“只可惜,這次我要先走了。”
嗚嗚!
白貂低聲哀鳴,如泣如訴,聽來令人心疼。
“主人,我有一個法子,或許能救他。”
就在此時,銀色面具中,天狼的聲音在武道本尊的識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