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混入修真者中,一旦潛伏下來,威脅極大。
正常而言,若是認出妖魔真身,還是在大周王城中,周天子定會以雷霆手段出手,將其鎮殺!
但這個妖魔來自血鴉宮。
血鴉宮的宮主來歷神秘,很可能來自天荒北域的一處禁地!
如果是天荒禁地走出來的生靈,眼前這頭妖魔,必然已經臣服于血鴉宮宮主,縱然他是大周天子,也不好出手。
黑袍男子也不抱拳,也不行禮,只是淡淡的說道:“在下道號‘血崖’,帶血鴉宮大弟子前來參加靈榜爭奪,應該不算晚。”
聽到‘血崖’二字,周天子便意識到,顧惜所言不錯,這位應該就是黑鴉山原本的霸主,血鴉王!
“既然要參加靈榜爭奪,拿著玉符,一起進入五行傘即可。”
周天子沉吟少許,再度扔出一枚玉符,飄落在黑袍男子的身前。
血鴉王微微側身,露出他身后的男子。
此人生得極為俊美,嘴角微微上揚,神色倨傲,眼中的瞳孔,還閃爍著一抹淡淡的綠光,頗為詭異。
“風浩羽,是你!”
就在此時,廣場上,突然響起一聲怒喝。
縹緲峰幾位弟子怒目而視,冷柔的眼中,也掠過一抹殺機,神色又冷了幾分。
血鴉王身后的俊美男子,正是縹緲峰的叛逃弟子風浩羽!
聽到‘風浩羽’三個字,周天子身旁,仍在沖擊第三條靈脈的蘇子墨皺了皺眉,并未睜開雙眼。
玄奕和柳慧臉色一變,拍案而起!
東陵谷一戰過去三年,但他們始終不知道,這個襲擊宗門的神秘勢力究竟是誰。
而如今,風浩羽現身,這個神秘勢力也終于浮出水面。
血鴉宮!
玄奕面若寒霜,沉聲問道:“東陵谷圍殺我縹緲峰弟子,是你血鴉宮所為?”
血鴉王淡淡的看了玄奕一眼,鼻孔中哼了一聲,道:“是又如何?你縹緲峰還想報仇?”
“殺人償命,你殺我縹緲峰中人,就要血債血償!”柳慧怒叱一聲。
血鴉王搖頭道:“真是愚昧,你們縹緲峰就要大難臨頭了,居然還不自知。血鴉宮少主在東陵谷身隕,你們縹緲峰的弟子,準備陪葬吧!”
“你敢!”柳慧神色大變。
“桀桀桀。”
血鴉王陰森的笑聲響起,令人毛骨悚然。
三年前,若非血鴉宮宮主被龍族強者重創,血鴉宮早就殺上縹緲峰,根本就不會等到現在!
但這種事,血鴉王自然不會說出來。
玄奕大聲問道:“風浩羽,文軒師弟對你如何?”
風浩羽冷冷一笑。
玄奕寒聲道:“而你做了什么?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你害死多少同門?”
“風浩羽,我要宰了你,為東陵谷死去的同門報仇,為文軒首座報仇!”小胖子收起以往嬉皮笑臉的模樣,怒氣沖沖的說道。
“不錯,殺了他,為文軒首座報仇!”
聽到這些話,蘇子墨身形微顫,雖緊閉著雙眼,但眉宇間卻流露出一抹暴虐!
“就憑你們?”
風浩羽面露不屑,冷笑道:“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風浩羽如今是五脈筑基,就算你們加在一起都不是我對手!想要殺我,嘿嘿,在五行傘中,別丟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此時,周天子身旁傳來一聲巨響,三條靈脈的光芒閃爍,靈力洶涌!
一個身影緩緩起身,目光幽暗,渾身散發著一股凌厲至極,森冷兇殘的殺意!
血鴉宮的意外現身,幾乎讓眾人忘記了蘇子墨的存在。
如今,蘇子墨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起身,眾多修士便有一種黑云壓城之感!
“嗯?”
血鴉王和風浩羽兩人見到蘇子墨,也都神色一變。
“好,好,好!”
血鴉王愣了一下,才漸漸反應過來,大笑道:“沒想到你還敢現身,今天誰都救不了你!”
風浩羽的眼中掠過一抹怨毒。
當年敗在蘇子墨手中,絕對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蘇子墨面無表情,離開座椅,走下臺階,來到玄奕和柳慧兩人的身旁,低聲問道:“文軒首座死了?”
“是。”
玄奕兩人眼前一黯,點了點頭。
柳慧說道:“當日在東陵谷,于長老自爆金丹,文軒師兄帶著紀成天等人逃回來之時,已經是深受重創。”
那一戰太慘烈了!
平心而論,若非有蘇子墨這樣一個變故,縹緲峰眾人將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柳慧眼眶漸紅,輕聲道:“三年來,文軒師兄的傷勢始終未愈,反而越來越重,面容枯槁,整個人瘦的不成樣子。”
“我們都知道,東陵谷一戰后,他始終活在無盡的痛苦和自責之中,生不如死。三個月前,文軒師兄走了,不曾瞑目。”
蘇子墨沉默。
雖然文軒首座對他態度一直不好,但想到文軒首座的晚年,蘇子墨的心中不免有些唏噓感嘆。
玄奕道:“文軒有兩個心愿未了。其中一個,就是當年看錯了人,引狼入室,讓風浩羽習得三大秘術,最后,卻沒能將風浩羽這一身修為收回來!”
“至于第二個心愿…既然子墨你也在這,就跟你說了吧。”
玄奕輕嘆一聲,道:“你也知道,文軒因為其他事,對你一直抱有成見。”
“臨死之前,他神智已經不清晰,卻還惦記著要見你一面,跟你說說話,得到你的諒解,他還說,要親自傳授給你縹緲峰的秘術…只可惜,唉。”
蘇子墨心頭發酸,咬了咬牙,眼中的寒光更盛。
“文軒首座的心愿,我幫他完成!”
說完這句話,蘇子墨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去,目光冰冷,望著廣場上的風浩羽,寒聲道:“風浩羽,當年沒能宰了你,今日我取你狗命!”
廣場上、觀戰席上,眾多修士都愣了一下。
眾人還不明白,蘇子墨這句話是何用意,只見他已轉過身,躬身一拜,沉聲道:“啟稟大王,縹緲峰蘇子墨參加靈榜角逐!”
周天子皺了皺眉。
姬瑤雪神色一變,面露擔憂。
眾人都看在眼中,蘇子墨才剛剛打通三條靈脈,而風浩羽卻是五脈筑基。
雙方實力懸殊,根本沒有勝算。
更何況,是在環境惡劣兇險的五行傘中,蘇子墨面對的不僅僅是風浩羽,還有其他人…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