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盛宴現場。
高臺上空,青年凌空負手而立。
身穿一襲勝雪白衣的他,容貌俊逸,氣質非凡,正居高臨下俯瞰著剛準備下臺的陳丹丹。
這一剎那,他那仿佛蘊含著魔力的聲音,在壓過在場的所有嘈雜聲的同時,也順利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三年時間…你陳丹丹,就這進步?”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看清青年容貌的時候,除了神光宗以右護法慈玄、宗主拓晉為首的幾個元丹修士面露苦笑以外,其余人的瞳孔齊齊一縮。
“元丹修士?”
“看他身周凝實的乳白色真元,明顯是元丹中期武道修士!”
這個青年男子模樣的元丹中期武道修士,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就算他再怎么駐顏有方,年紀也大不到哪里去。
“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看他這架勢,來者不善,而且好像還是針對陳丹丹。”
“他一個元丹中期武道修士,也敢得罪陳丹丹?陳丹丹可是玄陰宗金丹老祖鐘鴉門下弟子,而且在場還有那么多玄陰宗高層在。”
包括玄陰宗的一群人在內,眾人的目光,這時又下意識的落在陳丹丹的身上。
“周…周東皇?!”
陳丹丹萬萬沒想到,自己剛才還在祈禱希望對方還活著的人,竟然在下一刻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對方不只還活著,而且還步入了元丹中期,成就了元丹中期武道修士!
三年時間。
對方臉上稚氣已褪,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
對方,進一步拉開了和她之間的差距。
而且,這差距,讓得她幾近窒息、絕望…
三年時間,她從聚氣四重,一路火速突破,時至今日,成就先天初期武道修士。
同樣的時間,眼前的周東皇,卻從先天初期,一路突破到了元丹中期武道修士,完全將她甩在后面。
“二十二歲的元丹中期武道修士?!”
別人或許以為眼前的青年是因為駐顏有方,所以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年紀,但陳丹丹對眼前青年的年紀卻再清楚不過。
他,今年只有二十二歲。
“怎么可能?!”
陳丹丹不敢相信,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但,片刻之后,她便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眼前的青年,確實以二十二歲之齡,成就了元丹中期武道修士!
“不對!”
突然,陳丹丹腦海中靈光一閃,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陡然亮起,“他現在是元丹中期武道修士又如何?”
“難道還能是老師的對手?”
“就我們玄陰宗在場的一眾高層,有能力殺他的,都不在少數。”
想到這里,陳丹丹臉上震撼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之色,盯著周東皇的目光,也在轉瞬之間流露出陣陣凜然殺意。
“周東皇,真沒想到,你竟然步入了元丹中期,成就了元丹中期武道修士。”
陳丹丹抬頭看著青年,“不得不說,這一點,讓人驚訝。”
“但,也就這樣了。”
“今日,你既然來了,便別想著離開了。”
話音落下以后,深怕青年逃離的陳丹丹,第一時間看向玄陰宗一眾高層所在的觀眾席,“師叔,宗主,大師兄…這人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曾經在三年前對老師出言不遜,還揚言要報復我們玄陰宗!”
陳丹丹此話一出。
嗖!嗖!嗖!
玄陰宗太上長老齊鳴,玄陰宗宗主柳奕,還有玄陰宗大長老白世堂,齊齊動身而出,轉眼呈三角狀將周東皇團團包圍。
嗖!嗖!嗖!
在齊鳴三人動身以后,玄陰宗剩下的元丹修士,也都紛紛動身而出,圍在外圍,虎視眈眈的盯著周東皇。
“你,對我師兄出言不遜?還揚言要報復我們玄陰宗?”
齊鳴目光如電的盯著眼前的白衣青年,面色無喜無悲,但目光之中,卻流露出了陣陣冷意。
嘩!!
與此同時,周圍的一群人,紛紛嘩然。
陳丹丹的話,同樣嚇到了他們。
這個元丹初期武道修士,竟然敢對玄陰宗第一強者鐘鴉出言不遜,而且還揚言報復玄陰宗?
他瘋了吧?
“不過…既然他三年前對鐘鴉前輩出言不遜,為何鐘鴉前輩當時沒干掉他?”
“我也覺得奇怪。按理說,以鐘鴉前輩的實力,殺元丹中期武道修士,就如同殺雞一般簡單。”
有人對此發出質疑。
“三年前,老師不屑于殺他。”
在齊鳴等人疑惑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陳丹丹咬牙說道:“當時,老師希望我能靠自己的能力,將他殺死。”
“因為…他,是我的仇人。”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僅僅三年的時間,他就從先天初期步入了元丹中期!”
“我陳丹丹自問…我這一生,都將沒機會以自己的能力將之殺死。”
說到后來,陳丹丹的語氣間夾雜著幾分苦澀,再次看向青年的目光,越發的冰冷了下來。
陳丹丹此話一出,頓時全場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三年的時間,從先天初期步入元丹中期?
紫云星,可能出現這樣的武道修士嗎?
此時此刻,除了神光宗的一群元丹修士以外,包括齊鳴等玄陰宗高層在內,剩下所有人的臉上,齊齊浮現濃濃的質疑之色。
沒人敢相信陳丹丹的話。
只因為,陳丹丹的話太嚇人,簡直不可思議!
三年時間,先天初期到元丹中期?
可能嗎?
“師叔,宗主,大師兄。”
陳丹丹的目光,在齊鳴、柳奕和白世堂的身上掃過,面色凝重的說道:“這個周東皇的成長速度太快,太嚇人了。”
“也幸虧他今天來了。”
“要是任由他成長下去…再過幾年,玄陰宗內,怕是沒人能治他。”
陳丹丹說道。
“陳丹丹。”
陳丹丹話音剛落,周東皇開口了,看著陳丹丹的目光,有不屑,有諷刺,更多的是戲虐。
“你這話的意思是…現在,玄陰宗內,便有人能治我?”
周東皇的嘴角,諷笑濃郁。
周東皇此話一出,毫無意外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果然來了。”
神光宗宗主拓晉目光復雜的看著那一襲白衣勝雪的青年,輕輕嘆了口氣。
“玄陰宗…完了。”
神光宗右護法,金丹修士慈玄,跟著搖頭。
不同于神光宗的一群元丹修士,在場的其他人,在聽到周東皇的話以后,卻又是只覺得周東皇瘋了!
一個元丹中期武道修士,也敢如此大放厥詞?
不是瘋了是什么?
“哪來的瘋子?”
“如此挑釁玄陰宗,他死定了!”
“就他這性子,怎么活到現在的?”
不管是千秋宗的人,還是天武宗的人,亦或是血煞宗的人,上到金丹修士,一宗之主,下到先天初期弟子,看著周東皇的目光,就如同在看著一個死人。
“二金,那個陳丹丹,以為玄陰宗的人能對付哥哥呢。”
遠處,云璐站在金冠鷹二金的背上,看著陳丹丹的目光,同樣泛著陣陣冷意。
她雖然是第一次見陳丹丹,但過去卻沒少聽說有關陳丹丹忘恩負義,出賣她娘林嵐和她哥哥周東皇的事。
對于陳丹丹,她同樣恨不得將之殺之而后快,為她娘和哥哥報仇!
“有時候,無知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在離開人世之前,不至于絕望太久。”
二金搖頭,看著陳丹丹的目光,就如同在看著一個傻子、白癡。
正當玄陰宗的一群人在聽到周東皇的話,齊齊呆滯片刻以后,紛紛面露諷笑的時候。
嘩!!
周東皇的身上,凝實的乳白色真元,瞬間被一股磅礴而浩瀚的銀色火焰所淹沒,襯托得他整個人如同化作一尊銀焰火神。
而這一幕,頓時又是令得一群人目瞪口呆。
包圍周東皇的玄陰宗元丹修士,包括齊鳴這個金丹修士在內,此時都忍不住一怔,大腦來不及轉彎。
完全想不通,一個元丹中期武道修士,身上怎么突然就綻放出了專屬于元丹后期武道修士的銀色真元?
而且,還是這般渾厚得離譜的真元!
嗖!!
眾目睽睽之下,周東皇身形一晃,銀色火焰破空而過,直掠那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齊鳴。
而就在齊鳴倉促間回過神來的瞬間。
掠向他的銀色火焰之中,一只手探出,手上還有一柄展開的折扇,上面的扇骨閃爍著冰冷至極的寒光。
嗡!!
銀色火焰跟齊鳴擦身而過,折扇破空,帶起一陣宛如刀鳴般的破空聲。
“不——”
幾乎在眾人看到一抹鮮血在空中飛濺,玄陰宗金丹修士齊鳴的腦袋離開身體飛起的時候,他們的耳邊,方才適時的傳來齊鳴生前發出的那一聲凄厲而絕望的慘叫。
肉眼所見,是光速傳播。
而光速,快于音速。
齊鳴那飛起來的腦袋之上,死死瞪著的一雙眸子滿是驚恐,那一張染血的臉上則布滿絕望之色。
這一幕,令得在場所有人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齊鳴,玄陰宗金丹修士,死了?
呼!呼!呼!
嗡!嗡!嗡!
在齊鳴的腦袋還沒來得及落地,眾人還沒來得及回神之際,周東皇雷霆般出手,將包圍他的所有玄陰宗元丹修士斬殺!
一顆顆腦袋飛上了天,鮮血飛濺,對著陳丹丹當頭下起了一場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