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焦興真的話,所有將士也都回過神來,他們也徹底的明白了,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的的確確是在造反。
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若是不成功,是活不了的。
不管對方現在許諾什么,繳械投降就繞他們一命。
大家都是軍伍之人,都清楚造反之人,怎么可能還有活命的可能?
換誰都不可能讓一支造反的軍隊活下來。
“殺!”
焦興真手下的一個副官大吼一聲:“都隨我殺!伯爵之位,黃金萬兩!”
這個副官率先沖了上去。
五萬人馬,也浩浩蕩蕩的隨之沖了上去。
黃平新目光和焦興真對視著,沒想到這種時候,焦興真都還能以造反的名義來鼓舞自己一方的士氣。
“守住!”
黃平新大聲的吼道。
雙方再一次展開了無比激烈的戰斗。
尸體,鮮血,滾燙的熱油,燃燒著火焰的箭矢。
雙方的交戰,徹底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蘇千絕府邸內。
林凡在后院中,也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什么?司空宿在這追風手中,毫無還手之力,司空宿如今已經被送去城墻那邊處死了?”林凡臉上帶著幾分吃驚之色。
他面前的蘇千絕點頭起來:“恩,沒錯,下令的是蕭元龍,這位陛下如今可是頗為不一般啊,下令處死司空宿,也是眼睛都不眨的。”
林凡沉吟片刻,說道:“還真是夠果斷的。”
林凡背著手,在院子中來回渡步,他問:“你認為,禁軍能夠擋得住護龍衛嗎?”
“不知道。”蘇千絕搖頭起來:“雙方畢竟人數差距如此打,即便禁軍占據著內城的城墻,但這座內城的城墻,并非是專門為了軍事而修繕的。”
的確,要知道,燕京外城的城墻,那才是真正的堡壘般。
即便是五十萬大軍圍困,也難以打下。
但這內城,則不具備這個功能。
內城的城墻,雖然也有一部分的戰事功能,但并不是主要。
畢竟外城如此堅固,若是外城都被破了,這內城還能擋得住嗎?
“林大人看呢?”蘇千絕問道。
林凡背著手,想了良久,這才開口說道:“看不透啊,我對軍事畢竟還不是太了解。”
“蕭元京和佑國公收到消息了嗎?”林凡急忙問道。
“內城難以發出消息,不知道他們清楚不,不過他們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肯定會率領軍隊回來剿殺護龍衛的。”
天,蒙蒙的涼了。
昨日一整夜,內城城墻方向,都是拼殺的聲音。
不管是內城的達官貴人,富商,又或者是外城的老百姓。
心中都是頗為擔憂。
畢竟這么大的巨變,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事了。
清晨。
內城上的禁軍,充滿了疲倦。
一萬大軍,五千人一輪換。
輪換著守城。
但對方卻是有五萬人。
禁軍這邊,基本上疲倦不堪,反觀護龍衛,一個個卻精神抖擻。
黃平新手持長劍,他乃是地仙境的修士,使用法力之下,倒也并不疲倦。
這時,旁邊的黃強急忙指著下面:“大人,您看。”
黃平新目光看去。
護龍衛此時竟然驅趕著將近三千的燕京貧民百姓,朝城墻這邊而來。
驅趕著百姓的那些將士,大聲的說:“看到城墻上的梯子了嗎?都給我爬上去!”
這些百姓哪敢反抗?
他們最開始,被這些護龍衛抓來,自然一個個也不愿意,有幾個反抗的被護龍衛給砍了腦袋,他們也就老實了。
“大人,他們難道是要將這些百姓當做肉盾?”黃強臉色陰沉了下來:“這護龍衛的家伙,太不是個東西了。”
黃平新卻頗為平靜,淡淡的說道:“讓他們當做肉盾?這是最蠢的,因為我們這邊,會毫不留琴的出手將他們殺光。”
“焦興真不會作出這種蠢事。”
黃強問:“那他們這是要?”
“焦興真是要讓這些老百姓登城,三千多的百姓,登上城墻后,密密麻麻,擁擠不堪,這個時候,他們再發起沖鋒。”黃平新道。
聽到這,黃強也明白,好狠毒的心思。
要知道,若是將這些百姓當做肉盾,直接攻城,禁軍這邊,自然會毫不留琴的射箭殺死這些百姓。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但現在,下面的這些百姓僅僅只是要登城墻。
難道僅僅如此,他們就要射箭殺死這些百姓?
即便是黃強這種久居戰場的老將,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更何況,一萬禁軍之中,誰也不知道下面三千人中,有沒有自己的親朋好友。
“枉大人和這焦興真曾經還是結拜兄弟,竟然這般做派!”黃強忍不住罵道。
黃平新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戰場之上,不管手段,只要贏了,那就是好將軍,輸了,不管怎么樣,都是敗軍之將。”
隨后,黃平新大聲的說道:“讓百姓們登上云梯,上來一個,馬上從后面送下城墻。”
“記住,秩序不能亂,絕對不能讓城墻上,出現任何擁擠的狀況。”
“另外,所有青壯年男子,一律不許登上云梯,先警告,若是不聽,便殺了。”
“是。”黃強微微咬牙,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至于青壯男男子,那也沒辦法,這是防止護龍衛的士兵偽裝成百姓登上城墻。
果然,下面的百姓登上了云梯,然后迅速的被禁軍這邊安排,從后面送下城墻。
城墻之上,的確是擁擠了不少,但也并不妨礙守城。
遠處的焦興真和幾個副官站在一起。
一個副官看著前方那些百姓竟然有條不紊的登城,開口問道:“焦大人,咱們開始攻城嗎?”
“不急。”焦興真眉毛皺著,說道:“看樣子,三千百姓還不夠啊,派一萬人,去將多搜尋一些百姓過來。”
“額。”這副官沉默片刻,說道:“大人,利用這些百姓,若是出現大幅死傷,回頭就算蕭元申陛下坐了天下,恐怕也要惡名滿滿,更別說大人您了。”
“戰場上,只論勝負。”焦興真平靜的說道,他似乎并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