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沉重,慢慢往廣場最高的地方走去,他這一路走著,步伐沉重,淚水不爭氣的落了下來,跟在陳啟尋身后的苗建元和煙武成雖然臉上也是痛苦之色,但比起陳啟尋,那可真是差太多了。
陳啟尋眼淚在眼珠中打滾,滴落在地上,每走一步,他的臉上的痛苦便加重一分。
煙武成和苗建元忍不住對視了一眼,要是沒記錯,陳啟尋親爹死的時候,也沒有這幅痛苦的表情過吧。
陳啟尋來到最上方,他捏緊拳頭,看著下方的眾多滄劍派弟子,大聲呼喊:“眾滄劍派弟子,我,我說不出口。”
說著,他擦掉眼角的淚水:“苗長老,還是你來宣布這件事吧。”
苗建元心里忍不住咒罵陳啟尋,這老王八蛋,不去當演員還真是可惜了。
他也努力想擠出兩滴眼淚來著,結果卻發現,他還真沒這功力,想著容云鶴死了,他沒有一下子笑出來都夠意思了。
還要哭出來?
苗建元沉著臉,拍了拍陳啟尋的肩膀:“陳長老,節哀順變,這件事,還是您來親自宣布比較好。”
下面的弟子,看著臺上陳長老和苗長老的‘表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諸位!”陳啟尋嘶吼道:“容掌門,他死了!”
“什么!”
下面的眾多弟子,一個個臉色大變,容云鶴竟然死了。
怎么可能,之前容云鶴不還好好的嗎,還帶著大家去抓墨賢一那個叛徒。
而林凡和容倩倩,更是渾身一震,二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父…”
容倩倩捏緊拳頭,雙眼中的真淚水,才是流了出來。
林凡急忙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別急,這還沒譜的事,別被這家伙隨便一句話就給騙了。”
容倩倩聽了林凡的話,咬牙,微微點頭,心中卻是極為不安。
畢竟她和林凡已經三天沒能聯系上容云鶴了。
容云鶴也并非就沒有已經死去的可能性。
而臺上。
陳啟尋死死的垂著自己的胸口:“容掌門是一個好掌門啊,帶領我們滄劍派鎮壓妖族,做出了無數貢獻,可惜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年紀輕輕,卻是死了。”
陳啟尋大哭道:“祖師爺啊,我一把年紀了,讓我換容掌門活過來吧,我一把老骨頭,死不足惜,可惜了容掌門啊!”
“陳長老,你別哭了,再這樣哭下去,我都要哭了…”苗建元抱住陳啟尋,心里忍不住暗罵,你個老王八犢子,可別再哭了,等會哭著哭著忍不住笑出來不就尷尬了嘛,演得差不多就得了。
陳啟尋拼命的搖頭:“讓我一頭撞死在這里,跟著容掌門去了吧。”
說完,他就要找地方撞,可這周圍空空如也,卻是沒啥能讓他撞的。
這話可放出去了,不真找個東西,假裝撞一下也說不過去,他準備一頭往地上撞去。
可卻看苗建元和煙武成沒來攔的意思。
他忍不住小聲提醒:“你們不攔著?”
他這話說出來,苗建元和煙武成才反應過來。
他倆還以為陳啟尋做戲做全套,真要撞一下呢。
“陳長老,萬萬不可啊!”兩人勸道。
“你倆別攔我!讓我死了算了!”陳啟尋吼道。
兩人卻是死死的抓著陳啟尋,他倆手上也沒用力,陳啟尋楞是撞出了一副拼命掙扎的樣子。
不明真相的滄劍派弟子,看著臺上陳啟尋的樣子,隱隱有些落淚。
沒想到陳長老是如此性情中人。
“好了,陳長老情緒太過激動,還是我來說吧。”苗建元沉著臉道:“三天前,容掌門被神秘高手襲擊,身受重傷,墜下懸崖,尸骨無存,我們三人得到消息后,想要去救容掌門,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這三天,我們一直想要搜尋容掌門的下落,希望奇跡出現,可三天過去,容掌門還是沒能出現。”
苗建元微微搖頭:“至今,我們才給大家宣布容掌門的死訊。”
林凡皺眉起來,雖然不知道現在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但也能感覺到,這里的情況對他和容倩倩很不利。
他想要偷偷先帶著容倩倩離去。
沒想到容倩倩已經神色激動的沖了上去:“你胡說八道!”
容倩倩捏緊拳頭:“我父親怎么可能死!”
容倩倩!
苗建元心中一頓,忍不住和陳啟尋,煙武成對視了一眼。
他們二人沒有想到容倩倩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他們派遣了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搜尋出她的下落,可卻毫無線索。
只不過現在,這容倩倩卻也不重要了。
容云鶴已經死了。
苗建元道:“倩倩,你父親的死,我們也很難過,但這是事實,還希望你節哀順變。”
容倩倩忍不住吼道:“即便我父親死了,也肯定是你們殺的!你們一定是殺人兇手!”
林凡在人群中,看到容倩倩如此,心中也是嘆了口氣,忍不住暗罵傻丫頭。
只不過他也能理解,容云鶴是她父親。
得知容云鶴死訊,做出如此行徑,卻也能理解。
“倩倩看樣子得知掌門死訊,有些接受不了,神志已經混亂,來人,將倩倩帶走,等她冷靜過來再說。”苗建元大聲說道。
人群中,走出幾個苗家弟子,朝著容倩倩便走去。
“誰敢!”
林凡的本命飛劍捏在手中,一躍而出,擋在了容倩倩的身前,看著那幾個苗家弟子。
林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誰想要抓走倩倩,先從我尸體上跨過去!”
當初師父離開前,交代過自己好好保護容倩倩。
就算如今,容云鶴真的死了,林凡也必要將容倩倩安全的帶離。
“林凡,沒想到你也在。”苗建元有些意外,他說道:“倩倩神色有些太過激動,我只是讓弟子帶她下去休息冷靜,怎么可能抓她呢?”
林凡冷著臉:“我師父就算是死了,誰動的手,你們自己心里也清楚。”
“如今我師父既然已經死了,還請放過我們二人。”
陳啟尋臉上露出了怪笑,說道:“我們沒有什么惡意,談什么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