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從斯卡雷坐船返回遠南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現在回去的話也許…”
米修跟著路城來這里就是為了拉自己父親回國的!
只要佩西夫皇帝能回到遠南,那么他們就能輕而易舉的重新掌握整個遠南的政·權…至少米修也是這么想的。
“也許怎么樣?我回去之后整個遠南上下能信任的人并不算多,最糟糕的情況是再次被暗影會給暗殺掉。”
佩西夫皇帝在這方面的看法和路城出奇的一致,他并不認為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回去能掌握遠南的局勢。
如果叛變的只有暗影會還好,佩西夫皇帝能依靠地脈結晶的力量讓所有人臣服,可暗影會在幕后還有另外的主使。
佩西夫在沒有調查清楚幕后黑手之前貿然返回遠南,迎來他的結局就是…再死一次。
“父親你不打算回去嗎?”米修沒想到一直以來強勢的遠南皇帝會做出這種回答。
“當然打算回去,但不是現在。”佩西夫說著發現水杯里面已經沒水了,拿著桌子下面的開水瓶往里面又倒了一杯。
“不是現在?父親你打算…留在這里做一個…一個…”
米修上下打量著現在佩西夫的裝扮,真的和他作為皇帝期間差的太遠太遠,不過看佩西夫這泡茶葉的動作過得似乎還挺清閑的?
“我現在是斯卡雷公立小學的一位世界通用語老師。”佩西夫拿著手中杯蓋在搪瓷杯的杯口上劃了一下說。
“導師?你?”一直在旁邊聽著的影之賢者得知佩西夫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后,瞬間嘲諷出聲“那些學生能受得了你嗎?”
“這所學校的制度很奇怪,學生來自于斯卡雷的各個階層,富人,窮人的孩子基本都在這所學校中學習,導師在教導學生的過程中體罰這東西是給禁止的。”
佩西夫在提及體罰的時候看了一眼米修,然后將目光轉向了影之賢者。
影之賢者聽見這個詞的時候怒火再次冒了上來,在米修還處在幼年期的時候,佩西夫皇帝委實不是一個好父親,光是將米修的妹妹差點逼到自殺來看,佩西夫的教育是非常失敗的。
但佩西夫并不感覺到愧疚,至少…他不會在這個女人面前表現出愧疚的情緒。
“你真的會遵守別人定下的規矩?”
影之賢者在別人的地盤上不好和佩西夫動手,要是這位皇帝流落到了秘法會的話,影之賢者可能直接拿法杖招呼上去了。
“前提要看是誰定下的什么規矩。”佩西夫的視線看向了教室的外面,外面廣播體操已經接近了尾聲,再過不久教師和學生們就會返回教學樓了“這個國家新定下的規矩我可以嘗試著遵守,我也很好奇這個新的斯卡雷未來會發展成什么樣。”
“父親,你以前說過斯卡雷只是一個卑微的小國。”
米修可沒辦法接受自己孤傲的父親,竟然甘愿蝸居在斯卡雷這種國家當一群小學生的老師。
“以前的斯卡雷是,但現在的斯卡雷就不一定,他們得到了一個國家的援助,一個恐怖的國家。”佩西夫說。
影之賢者與米修都沒有開口接上佩西夫的這一句話,能讓佩西夫用恐怖來形容的國家,在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但在異世界就不同了。
“西萊,你會來到這里,我想格曼西斯秘法會是打算與這個國家合作了對嗎?”
佩西夫一邊說著一邊用手翻動著手邊的毛選,他會看這本書主要是因為鐵環在不經意間告訴過他,這本書是他們偉大領袖的著作。
“我的出現可沒辦法代表秘法會的意向。”影之賢者回答得很巧妙,不過佩西夫還是猜到了秘法會放棄了自己的中立立場,選擇和天朝進行合作。
“這個國家顛覆了我以往的認知,很多認知。”佩西夫拿出了一張白紙,隨后拿起了一根鋼筆開始在白紙上迅速的書寫了起來“他們有很多思想都是我以前從未想過的,而這些思想讓他們的國家變得更加的…高效,我一直認為遠南帝國的擴張是基于遠南帝國龐大的奴隸基數,可這段時間我開始覺得奴隸這種存在實在是…太沒有效率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影之賢者問。
“我想說的是…我不做奴隸主了,西萊!這是一個愚蠢的制度。”佩西夫在政·治上的適應能力簡直高到了可怕“如果我再次掌握整個遠南的政·權,我會將整個遠南進行一次從里到外的改·革!”
他作為遠南的皇帝確實是執著于自己所擁有的權力,但他同樣也醉心于怎么將遠南改造成一個更強大的國家,他在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里接觸了各種來自天朝的思想。
其中一部份思想會讓整個遠南覆滅,但另一部分思想卻會讓遠南迎來新生,所以這一個星期的時間,佩西夫皇帝在很認真的思考,在天朝進入這個世界的棋盤的情況下,他該怎么讓遠南帝國存活下來。
佩西夫現在想的并不是怎么與天朝抗衡,而是讓遠南如何從天朝的影響之下延續下去。
“我希望你能將這份信交給獅心伯爵,他是唯一能打破現在局勢的人。”佩西夫將寫好的信裝入了信封當中,同時摘下了正掛在自己辦公桌上的一張他在三天前拍的一張照片一起塞了進去后,他將信封交給了影之賢者。
“我為什么要幫你?你不怕我把這封信給燒了?”影之賢者的回答很認真。
佩西夫看出了米修的身份應該是和他一樣被天朝給軟禁了,影之賢者是唯一一位能將消息帶出去的人。
他就算知道自己被軟禁,自己呆在這里做老師倒是做得很自在,能學到這么多新東西和新思想,現在他在積蓄力量,等足夠之后再返回遠南。
可現在遠南的局勢,佩西夫無法坐視那些賊人將自己國家的利益給一點一點竊取走,所以他要想辦法聯系上遠南帝國對自己絕對忠誠的一群人,并且讓他們做出適當的反擊。
“你怎么樣才能答應我?要我跪下來求你嗎?”佩西夫看著影之賢者問。
“如果你真跪下來,我就幫你這個忙!”
影之賢者的怒火還沒有完全消退,佩西夫聽見影之賢者的回答竟然真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打算跪下去…
“父親!”米修直接一把抓住了佩西夫已經斷掉的左臂,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能忍受這種屈辱。
“只是雙膝抵在地面上,跪多少次都沒問題。”佩西夫說。
“你…還是這么的無恥!”
影之賢者聽著佩西夫那無所謂的語氣,發現這樣根本無法發泄自己的怒火,她奪過了放在桌上的那一封信。
“我可以幫你傳達消息,不管多少封信都沒問題!但那四個孩子今后必須聽我的話!”影之賢者說。
“不可能!”佩西夫在這一刻卻拒絕了,作為一個控制狂,他可以跪倒在地上來求影之賢者,但不允許秘法會那懦弱的思想影響自己的后代“我可以給你其他的東西,只要這封信交到了獅心伯爵手上,他能給予你們秘法會許多好處!”
“你現在還有談條件的資格嗎?”影之賢者真的想拿法杖敲這個可惡男人的腦袋了。
“當然有,這封信我有無數的方法將其送到遠南,讓其他人來送只不過要多寫幾封罷了。”他說。
“…你起碼要讓那四個孩子認我這個母親。”影之賢者最后選擇了妥協。
“他們一直都認得你,不過我還是答應你這個要求。”佩西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