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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小王爺的決定

  這個清晨,普是晴天。

  臨州的三人正同時面對兩具紅肩,武城那艘針魚級的2人飛船,弧線劃過了天空,帶走4艘大尖飛船直奔臨州。

  差不多時間,華系亞西部,一座名為牛蹄的偏僻小山村。

  高高的,全村共用的那座曬谷坪上,一艘映著晨光的10人劍魚級源能飛船,正在緩緩拉升。

  說起來,賀堂堂的父母過往幾十年連飛機和火車都沒有坐過,如今直接就坐了源能飛船,心情肯定是緊張不安的。

  賀堂堂蹲在座位旁邊,細心安慰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讓他們稍微安定下來。

  起身,順手拎起來父母執意帶上飛船的半扇豬肉,賀堂堂走到物資柜,開門,把豬肉和源能塊扔一起,關門。

  昨晚,他們是接近半夜的時候到村里的。

  還好飛船下來的時候,整座老村都已經睡死了,不然人一旦散進山林里,還真不好找回來。

  這里的山多且復雜,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

  等到情況說明,知道要走,賀爸賀媽的第一個反應不是恐慌,害怕,而是想到得先把家里養的那頭大肥豬殺了。

  山民樸實的思維,想著這還是兒子第一次領戰友、軍官導家里,得招待,沒有別的東西比殺豬更實在了。

  同時還想著,既然要走了,這一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回來,怎么都得跟村鄰們吃個席,權當是喬遷也好。

  就這樣,小山村昨個半夜,一起吃了一頓殺豬宴。

  繼而到早晨,賀爸賀媽又把帶不走,不讓帶的家當,都給村鄰們分了,很是抹了一通眼淚,才上飛船啟程。

  “怎么樣?”看見賀堂堂回來前艙,老休問了一句。

  “好多了,我媽都已經開始尋思,過去后要給咱們當廚師了,就從那半扇豬肉做起…她也不知道一萬人到底是什么概念。”

  賀堂堂笑著,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長長吁出一口氣。

  “說起來你們這村子,其實本身應該就挺安全的,看著方圓幾十里都沒多少人煙。”老休低頭看著觀察鏡說。

  “是啊,所以早上看他們倆哭著打掃老屋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在想,要不就算了,讓他們留下?”賀堂堂笑起來說:“結果我還猶豫呢,他們倆已經自己背著包裹往飛船這來了。”

  “你別看他們大半輩子窩在這小村子里,其實我爸媽性格隨我,都是愛湊熱鬧,愛新鮮,愛折騰、起哄的主。他們倆現在心里肯定在想,我兒子好像不得了了,外頭又出大新鮮了,我們一定能去看看。”

  賀堂堂說完。

  老休抬頭,轉過來罵他,說:“什么叫你爸媽隨你啊?混賬話,瞎編排!真要說起來,他們之所以決定走,最主要還不就是因為知道了外面的情況,放心不下,想著跟去了,怎么都能多看見你幾次,多聽點兒你的消息么?”

  身邊幾個聽得懂的戰士,此刻都微笑起來。

  同時間,飛船在空中完成轉向,開始加速。

  “那什么!堂堂…”從上飛船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小王爺朱家明,突然轉過來,喊了一聲。

  “怎么了?”賀堂堂跟著緊張問。

  “咱們順道繞一下,先去趟渝州吧。把飛船停在遠一些的地方,然后你們等我半天,問題應該不大。”

  朱家明的話,一聽就是仔細思考過才說的。

  “去渝州,你去渝州干嘛啊?幫忙?還是…”

  賀堂堂困惑著,說著,眼神中突然一個激靈,明白了…表情夸張,改用口型氣聲說:

  “骨頭在那里?!”

  小王爺看著他,沉默,哀怨地點了一下頭。

  “那你可得想好了,東西一旦拿出來了,拿回去了…回頭可就不好說了啊。”

  賀堂堂賊笑著道。

  賀堂堂的意思,朱家明當然懂,那邊有一個臭不要臉的,一直都巴巴惦記著他手上最后這五塊永生骨呢。

  打從上次出這件事后,韓青蟲狗腿而無恥的日常討好,溫情戲和苦情戲的切換演繹,就一直沒有斷過。

  那個厚顏無恥的程度,就連朱家明這樣一個本身也十分厚顏無恥的人,都時不時起一身雞皮疙瘩,自嘆不如。

  當然,除此之外,韓青蛇始終沒有試圖用過別的,任何一種真正稱得上“手段”的方法,來嘗試得到永生骨。

  “廢話,我知道。”小王爺嘀咕一句,抬頭看向遠天說:“給他了…老子特么實在是被煩得受不了了。”

  小王爺決定把那5塊永生骨給韓青禹了。

  怎么說呢?大概因為反正也湊不起來了。然后,當這個世界變成這樣,其實小團伙的每個人心里都清楚,他們,尤其是韓青禹,絕不可能置身事外。

  在這個前提下,韓青禹的強大本身,即意味著不斷的,無盡的危險。

  誰都不知道他會突然哪天,在哪,遇上什么藥的敵人!死在哪里!

  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他得不斷變強,越來越強大。

  “轉向,去渝州。”賀堂堂說。

  青槍級飛船微微偏轉,急速而去。

  渝州城。

  華系亞此次兩座遭受大尖覆蓋攻擊的城市之一。

  城市崎嶇復雜的地形,給大尖帶來了很大的麻煩,給蔚藍部隊的戰斗突襲和撤離,都帶來了很多便利。正是因為渝州,人們才知道原來大尖也是會迷路的,哪怕它們選擇橫沖直撞。

  但是同時,這也給市民搜尋和撤離工作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撤離工作仍在緊張的進行中。

  某條老街上,一間門面不大的老店,店門口的招牌已經掉下來了,本身似乎是個歷史很長的火鍋店。

  “爸爸,爸爸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被媽媽抱在懷里的小女孩,眼眶濕漉漉問。

  女人不做聲,不勸,哽咽著,紅著眼睛看著丈夫。

  “是啊,妮妮和媽媽先走,爸爸得留下,守著咱家的老湯啊。”男人微笑,示意面前的一鍋老湯說。

  這鍋湯已經煮了有好幾十年了,從太公、爺爺手里傳下來。然后,從小女孩記事開始,爸爸媽媽就反復告訴她,這鍋湯,就是咱們家的命。

  從表面上理解,正如那些同樣擁有老湯的老字號燒雞店,牛肉店,面店一樣,這鍋永遠在煮著的高湯,即意味著這家店的歷史和不同于常的珍貴味道。

  但事實父親沒說實話,他口中的這個“命”,準確的表達,是使命。

  “走吧,帶妮妮走。”男人揮手驅趕。

  女人咬牙,試著轉身,眼淚滾滾的落下來。

  “篤,篤篤…”

  節奏特殊的敲門聲。

  已經好多年沒聽過了,男人和女人定住。

  接著,門被從外向里推開。

  朱家明帶人走進來,站定看了看屋里的一家三口,說:

  “和老婆、女兒一起走吧。”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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