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連吳恤都對答案感到好奇,或者說期待。
在場他、溫繼飛、銹妹…幾乎每一個人的目光,都灼灼的盯在韓青禹的臉上,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明顯或不明顯的威脅。
韓青禹偷偷白了艾希莉婭一眼,說:“為什么要選,不能都帶嗎?”
“不能。”趕在艾希莉婭之前,溫繼飛、銹妹和吳恤同時說。
“唔,只是因為好奇,我想很多人都會有跟我一樣的好奇,盡管我們總是討論和激動于你們一起出現的場景…”
艾希莉婭接著說,她這次就拍下了一張那樣的照片,當這個陣容一起出現的照片。
“是背面。那時,微紅的晨光照下來,你們八個人,背負著刀槍,一字排開在阿方斯莊園入口的教堂前,微微仰頭…背后是溪流鋒銳戰士們林立的身影。”
“那是很好的照片,我保證。我將來可以發表它嗎?取名比如正義的歸來,兵臨城下…”
“將來的話,晚點再討論吧,背面應該還好。”溫繼飛敷衍說完轉回來,繼續看著韓青禹。
他們一起經歷過那樣的戰斗,在他還沒有源能槍械的時候。所以韓青蟲要是不選他,溫少尉會不高興。
“提前警告你哦,答案不是我的話,我可能會因為傷心,離家出走。”銹妹嚀喔般小聲說道。
吳恤不說話,因為他要是也威脅離家出走的話,這個威脅有點過分大了。但是他也很認真的盯著青子。
“…”韓青禹轉過去,看向在場溪流鋒銳的戰士們,笑著問:“你們覺得呢?你們覺得我應該選誰?”
“我們不覺得。”老休說。
“嗯,我們又不蠢。”黑牙笑起來。
一旁的風暴團長哈哈大笑。
怎么說呢?這些人中肯定是吳恤最強,按理說應該選他,但是溫繼飛的槍是特別的存在,他們倆的默契也已經被證明過是最高的,銹妹有小號柱劍,而且會生氣…
“我好像要暈倒了。”韓青禹說。
“你沒有。”折秋泓板著臉說。
韓青禹狠狠白她一眼,轉過來,豁出去了說:“堂堂。”
現場包括賀堂堂本人在內,“嗯?”
“我選堂堂。這次最后追阿方斯,我就是帶堂堂一起的,你們忘了?”韓青禹表情認真,轉向艾希莉婭說:“因為賀堂堂,才是現在真正無敵的存在。”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賀堂堂摸了摸腦后的包,用華系亞語小聲說。
但是艾希莉婭認真的做了記錄。
“給他。最高議事組經過專項討論,決定同意韓青禹少校的特權申請。”克莫爾說。
他可以強行這么做。蔚藍賦予星耀蔚藍的特權之所以特殊,乃至以至高來定義,其中有一點就體現在這,它并不需要整體表決,它只需要原則上的贊成,不招致集體反對就夠了。
會場里各種各樣的目光,驚詫、困惑,狐疑…一齊看向克莫爾。
作為議長,克莫爾從來都是一個溫和而沒有強硬表現的人,這與蔚藍的制度有關,也與他的出身背景有關。
4年前,當他成為蔚藍新任議長,理由并不是因為他是最優秀的,而是因為,他是適合的人選中最無害的。
他無害了四年了。
“你在濫用職權,克莫爾議長!”當場有人質問。
“蔚藍聯盟1994年度,第34號提案,關于聯盟議事會議長克莫爾,涉嫌濫用職權,展開調查事項…稍后進入投票程序。”克莫爾平靜說。
全場無聲。
這意味著克莫爾要強行通過這項決策,給出三艘源能飛行器。
“嗒嗒嗒嗒嗒…”軍靴在水泥地面奔跑的聲音快速趨近。
在上一名前來報告情況的戰士依然沒有離開的情況下,另一名戰士跑步出現在會場門口。
“報告。”
“說。”
“最新通訊,除三艘源能飛行器外,青少校另外要求15000套第十代源能裝置…”戰士大聲說。
“轟,嘩!”會場一下亂套。
“得寸進尺!”
“他在做什么?!在調戲聯盟嗎?”
“看到了吧?都看到了吧?他根本就沒有誠意!”
相比三艘源能飛行器,15000源能裝置并不算是很夸張的要求,但因為它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再加的,是在本就已經很過分的情況下,又再提出的要求,議員們的感覺很糟糕。
激烈的質疑聲中,就連剛做了艱難決斷的克莫爾,一時間都有些無力和委屈。
那家伙,真是一點都不體諒人啊…
“等等。”現場,一名態度始終中立的議員,突然站起來。
“等等!”因為會場實在太過嘈雜了,他不得不提高嗓門,大聲吼了一句。
然后等到議論聲終于小下來一些,看向門口前來報告的戰士,問:“你剛才說,第十代裝置?”
“…”會場安靜下來。
“嗯,是的。”戰士終于可以把話說完了,有些激動。
“你沒有聽錯?”
“是的,沒有。剛傳來的訊息明確說,青少校手里擁有第十代源能裝置,效率大約是第九代的1.3倍…”
“轟!”整個會場,幾乎所有出身軍方的議員們,一下集體站立起來。
主席臺上的人也站起來了。
“三艘源能飛行器加15000套第十代裝置,不是特權申請,The青少校暫時保留特權…”
“這是交易,溫少尉說,滿足吧,這其實是饋贈。”
戰士終于把話說完。
“同意他!”在場來自軍隊的議員們第一時間集體咆哮。
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1.3倍的提升,對于整個蔚藍軍隊意味著什么。
那是1.3倍啊!
就算源能飛行器再珍貴,再強大,最終上陣砍死大尖的,依然是那些戰士和他們背后的裝置和手里的刀。
“我們甚至應該感謝他,因為他本可以獨自領先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他真的想那么做的話。”米特利上將議員補充說。
這一瞬間,克莫爾無聲地笑起來,笑得是那樣的感慨和釋然。
“收起那些懷疑的嘴臉吧。”墨西哥議員大聲說:“如果你們曾看過他在喜朗峰環形陣地流血奔走,支援每一個需要他的地方。”
“我想這并不是對我們的示好,而是他對蔚藍戰友,依然如故的珍惜。”克莫爾看著會場,緩緩說。
第十代源能裝置,由溫繼飛和吳恤親自護送去往聯盟。
人,三艘源能飛行器正在到來的途中。
剛空了的醫用軍帳里,折秋泓和護士們一起,正在準備又一次手術,器械的碰撞聲當當的響著。
“還要第五次嗎?折姐姐。不是第一次就說差不多好了,成功了嗎?”銹妹心疼地問。
菜心站在她身邊抽鼻子。
她看過那條手臂,它已經不成樣子了,它總是被包扎好,又拆開。
“怎么會這樣啊?”米拉的語氣中有些小小的生氣和不解。
折秋泓停下手上的動作,起身,目光轉過去,最后落在米拉身上。
“這次是給你準備的…你的手臂可以進行手術了,米拉。”
其實以韓青禹自身的情況,第一次,至少第二次,手臂手術就已經完全成功了。之所以還進行第三、第四次,是因為米拉和他之間,存在體質的巨大差距,必須經過驗證和調整,試驗。
這一刻,米拉懂了…猛地僵在那里,眼淚從面頰上一直往下淌。
銹妹和菜心也都不再能說話。
軍帳外的陽光下,爽朗的聲音傳來。
韓青禹包裹著一條手臂,囂張地笑著,正沒心沒肺地挑釁,表示要單手虐賀堂堂小王爺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