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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9.叛逆期的人間無敵(上)

  折秋泓從米拉那邊回來的時候,涂紫已經帶著華系亞方面軍的人先回去了。

  “米拉的手怎么樣了?”韓青禹看見她問。

  “…還好,暫時穩定了,等回船上再做進一步治療。”折秋泓當場并沒有提重塑手術的事,因為怕韓青禹著急,而且這事本身暫時不急。

  真要做那個手術的話,不論是她還是米拉都要做很多準備,而且似乎必須得到韓青禹的同意。

  “嗯,那就好。”因為并不知道真實情況,韓青禹點頭,接著問道:“那老頭的身體呢,情況怎么樣?”

  她問起陳不餓了,折秋泓轉頭,張嘴…但是沒說話。

  營帳里幾人的目光一下全都急切起來,看著她。盡管他們不久之前還在商量聯手砍那個老頭試試。

  “軍團長拒絕做更進一步的檢查,他說沒必要,所以我的判斷,其實推理的成分很大。”

  折秋泓先鋪墊了一下。

  要這樣鋪墊的事,大致都不會是好事。

  “你說。”溫繼飛沉聲說。

  “首先,我的第一個判斷,軍團長很可能不是炎朽…他的存在很可能是另一種特殊情況。”折秋泓說。

  “唰拉!”話還沒聽完,賀堂堂就一下站起來了。

  因為這個判斷其實很驚人。

  他們已經在韓青禹和吳恤的身上見識了炎朽的強大,內心默認這世界各種站在巔峰的強大存在,應該都與炎朽有關,比如束幽,伊萬,甚至阿方斯。

  如果那個三十多年來人間無敵的存在,他不是炎朽的話…

  你將如何形容他?

  賀堂堂只有一身雞皮疙瘩。

  “先別急,關于這一點我其實并沒有把握,我這樣說,是基于我的第二個判斷。”折秋泓解釋,停下來…然后問:

  “你們知道超級戰力身體將死的時候,可以用生命源能暫時鎖住生機嗎?都知道,對吧?”

  營帳里幾人點頭,他們當然知道,他們殺過超級。

  折秋泓醞釀了一下,似乎后面的話很難說出口…她說:

  “按照這個邏輯,我懷疑軍團長其實已經死了。”

  “死于至少十年之前。”

  大概是因為涉及專業了,她的聲線莫名又冷酷起來。

  “啦!”溫繼飛搭著當凳子坐的木板一下垮塌,人向后摔在地上,仰著頭沒著急爬起來。

  十年!至少十年之前,陳不餓就已經身死了么?

  所以他用生命源能鎖住生機,長達十幾年?!

  要知道這玩意,以他們目前的見聞,最多也就幾個小時而已。

  十幾年!這個世界竟然有人,就是那個叫做陳不餓的家伙,他用生命源能鎖著生機,如正常人一樣生活,戰斗,支撐這個世界…十幾年。

  現場木然。

  隱隱悲愴。

  “這,這也太夸張了吧?可能指不定哪天就…”站在一旁的小王爺嘀咕。

  鐵甲咔噠一下轉過來,瞪向他。

  周圍整一圈的目光看向他,眼神里都裹著巨大的憤怒。

  朱家明很快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眼神抱歉,尷尬一下低頭不再說話。

  “大概并不會。”折秋泓在回答小王爺的問題,答完目光轉了轉,繼續說:

  “實際情況可能并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糟糕,我的推理,軍團長很有可能因此走出了另一條路…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為什么明明不像是炎朽的傳承,卻又強大至此。”

  折秋泓的目光飄過在震驚中的鐵甲。

  “總之是完全不一樣的情況。他活著,我在回來的路上思考,軍團長的生死,其實已經跟我們所有人不是一個定義了。”

  她繼續說:

  “他獨立于這個世界。對他來說,那就是普通的活著。直到有一天,他的生命源能耗盡…”

  折秋泓說完了。

  這似乎正好可以解釋為什么會有那個傳說,關于陳不餓剩有一刀可以破開蒼穹,于人間斬誰誰死…而那一刀后,他也會死。

  那大概是一次徹底的燃燒。韓青禹很慶幸自己今天替老頭出手了,這樣,老頭就能活得久一點。

  當然這一切其實并沒有充分的依據,他們相信或者懷疑,都做不了什么。

  1994年,4月末,蔚藍盟軍熊占里分裂派的叛亂,被平定了,而且這個過程中沒有大規模自相殘殺,這值得歡呼。

  屠夫伊萬不知去向。

  華系亞方面軍已經歸國。

  而青少校和他的溪流鋒銳,再次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中。

  這些消息在之后的兩到三天里,迅速傳遍了整個源能世界,蔚藍,不義之城,雪蓮…

  有人因此而振奮,歡呼,因為他們終于歸來的青少校,現身了,于熊占里一戰,惜敗但是重創穹頂榜第五的屠夫伊萬。

  他完成歸來的姿態,比這兩年間所有想念他的人們所想象的,更加強大。

  “我想聯盟是時候把欠他的星耀蔚藍還給他了,三年前他們就應該給他了,三年后他出現,又幫忙平定了熊占里的叛亂。”

  “是的,我也這么認為,可是,他說他不回來了。”

  “那聯盟就應該感到慚愧,不管是對于青少校還是這個世界,他們都應該馬上開始懺悔哭泣才對。”

  “沒錯,他們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們很可能因為他們的愚蠢,失去下一個人間無敵的存在。”

  激動與熱議的另一面,是聯盟至今仍然沒有官方公布任何與韓青禹等人相關的消息。

  蔚藍,聯盟總部,議事會緊急臨時會議。

  法蘭西和華系亞的代表都被排除在外。

  “來自熊占里戰場的描述準確無誤,與之前一樣,韓青禹少校有強大的不對,并堅決要找阿方斯先生復仇。而且各位必須明白一件事,他現在很有可能能做到。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真的什么都不做的話,他和他的軍隊,也許很快會出現在第三固定探索地,他也許會殺死初代星耀。”

  一名議員說。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我們應該去阻攔嗎?”另一名議員站起來,頓了頓:“那么你去?”

  “我…”前者支吾了一下,“我想我們現在在討論的,是規則和法理。”

  “既然要說規則和法理,那么我很想知道調查委員會這幾年到底在做什么?到底要到什么時候,你們才能拿出一份確定可信的報告,或給青少校一個交代,或還阿方斯將軍一份清白。”又一名議員站起來,情緒激動說:“如果你們做不到,你們就沒有立場要求被冤屈者繼續等待…在他艱難的活下來,并終于強大起來后。”

  “所以你現在是在提倡這樣的行為嗎?提倡這種內部仇殺?”一名議員拍桌質問。

  “不,這當然不能被提倡!所以在他被追殺的那兩年多里,你們默認這種行為!”第五人站起來,慷慨而憤怒道。

  “別忘了他剛在熊占里為我們戰至重傷!”

  “是的,并且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經不止一次為人類戰至垂死了。”

  激烈的爭論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篤篤!”

  敲門聲從會場后方傳來。

  人們回頭,

  一名法蘭西方面軍的將軍,也是他們駐總部的議員站在那里。

  “抱歉打擾了,我并沒有試圖進來。”他說:“但我想提醒一下,請不要弄錯了,各位,現在的情況是一個已經不是蔚藍的人,在威脅要殺死我們的初代星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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