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系亞方面軍全軍大會近二十多年來幾乎每年都會舉辦,但是并非每年都一樣規格和規模。
今年,因為在時間方面正好趕上喜朗峰失守,旗幟戰爭爆發的關系,按說應該很倉促,一切從簡才對。
但是,人們到了軍團總部才發現,今年大會不論規格還是規模,都出奇的高。
上面似乎想借此次大會振奮全軍士氣,同時宣揚一下武力的感覺。
作為蔚藍體系下的三大最強武力組織之一,同時坐擁人類世界第一超級高手,華系亞方面軍的幾乎每一個重要動作,都會對這個處于幕后的世界產生巨大的影響。
軍團總部,人頭涌動,人群紛亂。
熟門熟路的老兵們多在互相攀談,打招呼發煙,然后湊在一起吹牛逼…而那些有幸第一次參與大會的新兵們,則大多興奮同時忐忑不安,守著規矩,一遍又一遍地看著手上的時間和大會程序表。
時間還早,無處可去。韓青禹幾個在會場外的廣場角落找了個地方站著閑聊。
“所以青子你真不把勛章戴上啊?今天可是佩章日。”
楊清白之前從駐地過來的時候,聽了留守人員的建議,幫韓青禹把他之前的兩枚勛章帶過來了。
“不戴。”韓青禹堅決搖頭,他嫌戴了麻煩,到哪都得跟人敬禮。
“那就有點無聊了啊。”溫繼飛苦笑著說道。
要不是借勛章戴犯軍規,他其實一早就想把青子的金質蔚藍守護戴出去玩玩了…戴了往女兵堆里去湊,享受一下被小姑娘們崇拜和包圍的感覺,再關心關心她們的生活和身體。
“要不,來一把?”實在是無聊壞了,溫繼飛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圓形的小鐵盒示意說。
這東西是泡泡糖,蔚藍自己生產供應的。之所以用鐵盒包裝,為的只是攜帶中不容易損壞,其實里面糖果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就是現在市面上正流行的,那種彩色小西瓜樣子的泡泡糖。
這樣的一個小鐵盒,一盒里面裝十二顆。
“還…7顆。”打開盒子看了一眼,數了再蓋上,溫繼飛把鐵盒攥在手心里,翻腕向下,晃了晃,又像搖骰盅一樣大幅度上下左右擺弄了一陣。
然后他把鐵盒拋給楊清白。
楊清白伸手接住,握了在胸前捂著,上下磕擦了幾下。
再轉手,拋給吳恤。
這其實是一個很無聊的小游戲,1777小隊自己發明出來,消磨時間用的。勝負結果就看在這個傳遞的過程中,誰能偷取出一顆泡泡糖來放嘴里嚼開而不被發現。等到有人在沒被抓的情況下把泡泡吹出來,這一輪的贏家也就分出來了。
鐵盒已經傳遞了兩輪。
期間溫繼飛的嘴巴一直在動,但是沒有人抓他。這游戲抓錯人的后果比沒贏嚴重,沒贏只用挨贏家那一腳,而抓錯了的跟被抓的一樣,得被剩下的每個人都踹一腳。
“等一下。”
韓青禹剛把鐵盒接在手里,吳恤說話了。說完抬起來頭,當著大家的面,面無表情吹出來一個泡泡…吹到最后,“啪”一聲爆開。
“呼,贏咯,撅屁股,撅屁股…”銹妹在一旁指揮懲罰,高興得好像是她贏了。
現場,溫繼飛、韓青禹和楊清白都老實靠墻撅起來屁股,候著。
吳恤上前一人給了一腳,踹得都不重,臉上也不笑,但其實心里,開心得意得厲害。
“剩6顆,再來。”溫繼飛拍拍屁股,跟楊清白換了個位置,做好準備,等韓青禹把鐵盒扔給吳恤。
這一輪從上輪的贏家開始。
“青子,青子?!”等了一會兒仍不見韓青禹把鐵盒給吳恤,溫繼飛催促喊了兩聲,發現韓青禹眼睛看著遠處,似乎走神了。
溫繼飛湊到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問:“怎么了?”
在他們的視線方向上。
一個在一片蔚藍軍裝里顯得十分突兀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僧袍?!他身上穿的,是僧袍吧?這老頭干嘛的啊?”楊清白納悶地看著遠處那個穿著灰色破舊僧袍的老頭,問。
總不會是來化緣的吧?他想。
正這時候,遠處,一名戴著大校肩章的軍官走上前,挺身向老頭敬禮,“姜上將…呃,龍池大師好。”
“哦,好,你好。”穿僧袍的老頭看起來得有七十歲了,轉身笑著,仔細看了看那名大校,沒認出來。
“龍池大師您剛到?好幾屆沒見著您了。您這是,在找軍團長吧?”大校也沒做自我介紹,接著又問道。
“嗯,是。對不住我這急,咱下回聊啊。”老頭擺手,準備繼續向主會場旁邊的其中一棟辦公樓走去。
“那您走錯了。軍團長辦公室在那邊,那棟樓。”大校攔住他,另外指了個方向說。
老頭轉回身,神情疑惑,“哦,換地方了啊?”
“沒啊,沒換。”大校弱弱地說:“軍團長的辦公室,一直都在那,二十多年了。”
“是嗎?”老頭一邊狐疑地撓頭,一邊朝大校手指的方向走去。
“姜上將真是越來越健忘了啊。”近處的人群里有人小聲感慨。
旁邊幾個老兵跟著點頭,“超級也會老啊。”
“超級?!上將?!大師?!”溫繼飛一邊嘀咕,一邊收回目光…伸手推了韓青禹一把,等他回過神來問:“怎么了,你不會認識這老頭吧?”
“嗯…認識。”韓青禹瞇眼看著老頭的背影漸遠,同時有些發木說。
“他…”
“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嗎?我的名字,是一個在我們那邊破寺廟住了好多年,騙吃騙喝的老和尚給取的。”韓青禹繼續道。
“記得。”溫繼飛說:“就是他啊?”
“嗯。”韓青禹看著遠處確定道。
“那他怎么有頭發?!”溫繼飛伸著脖子,一樣看著老頭的背影,突然問。
“嗯?”韓青禹轉頭看他,整個人茫然了一下。
“按你說的,他不是真和尚嗎?那他怎么有頭發?”
“…”韓青禹被哽住一下,無奈說:“這個,比我的名字是一個華系亞方面軍上將,一個超級武力取的更重要嗎?他在我們鄉里住了五六年,當和尚,當了五六年啊…而且專業騙吃騙喝,你知道嗎?”
“也是,你不說我一下真沒注意這茬。”溫繼飛偏頭訕笑一下,說:“我就是看見了奇怪一下,和尚為什么有頭發?”
“和尚一段時間不剃頭,自然就會有頭發啊,會長出來的嘛。”韓青禹已經快被郁悶死了。
“是嗎?”溫繼飛終于完全轉回頭了,神情有些夸張,說:“可是我看電視里演的,和尚都是剃一次光頭,就一直光著了啊。”
韓青禹:“…”
“所以他們其實也得經常剃是吧?”
“嗯,不然就不叫剃頭了,叫脫毛,還是一次性永久的。”韓青禹無奈嘆了口氣,“你說的那個也不是和尚,是禿子。”
溫繼飛:“哦,那我還真不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吧?”
“嗯。”
“那你,你們,現在能一起幫我想一下我說的那個問題嗎?!我的名字,是一個華系亞方面軍上將,一個蔚藍超級武力取的,他在我們鄉里當和尚,住了有五六年…”
“還騙吃騙喝。”楊清白在旁補充。
韓青禹:“對。”
“為什么會這樣啊?”吳恤進了一步認真問。
“是啊,為什么啊?!”韓青禹反問。
軍團長辦公室,姜龍池終于找到了陳不餓。
“我這次來之前,特意又轉回那地方看了一眼。”姜龍池寬大袖子一甩,進門坐下直接說:“結果還是一樣,一點源能波動都沒有,你說奇怪不奇怪?”
“不奇怪啊,這么多年我早說了,大尖的事,咱們不夠了解。”陳不餓一邊給他泡茶,一邊說。
“可是當年,那么大的源能波動呢…最后竟然什么都沒有,真的不奇怪嗎?”
“不奇怪,你快別想這事了。”給他把茶端面前,陳不餓無奈說:“再想下去,你就快老年癡呆了,大師。”